第38章 橘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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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极度不安和恐惧的时候，会企图获得别的更大的刺激来掩盖这种暂时无法承受的情绪。
贺舟舟缠着厉晋淇，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紧紧贴着他，亲吻几乎没有停止过。
可无论贺舟舟怎么邀请，两个人还是没做到最后，厉晋淇选择用别的方法来满足了贺舟舟的需求，而贺舟舟也暂时放纵自己沉溺在情欲中忘记让她害怕的事情。
只是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逃避一辈子，情欲归于平静后，她也稍微冷静了一点。
厉晋淇帮她整理好衣服，还是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后背。
他看过贺舟舟在娱乐圈的三年里的所有作品，所以也知道她跟梁含玉一起拍过双人杂志封面。
但是除此之外两个人似乎就没什么合作和交集了。
他不知道刚刚综艺里梁含玉说的什么话能让贺舟舟情绪失控成这样。
不过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焦糖布丁”，这是贺舟舟最喜欢的甜品之一。
“她很喜欢吃我做的焦糖布丁”，厉晋淇想起了梁含玉在综艺里说的这句话，他说的人是贺舟舟吗？
可是即使他说的是贺舟舟，那贺舟舟为什么会害怕成这样呢，是因为他们以前交往过，他对贺舟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厉晋淇……”贺舟舟的声音打断了厉晋淇的思绪，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情欲的尾巴，软软的，又像是哭过，听着带着点委屈的感觉。
“我在。”
“我好害怕……”
厉晋淇亲了亲贺舟舟的脸颊问：“你在害怕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贺舟舟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她没有信心厉晋淇会相信她说的话，也没有信心厉晋淇在知道她的过去后两个人的关系还能维持现在的关系。
“嗯，那我会耐心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的。”
“厉晋淇，你会不会觉得和我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很累？”
贺舟舟其实也很想把她的秘密告诉某个人，某个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的人，可是她不敢，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知道知道她秘密的人会不会讨厌她，会不会最后拿这件事来伤害她。
“不会，不要胡思乱想，”厉晋淇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虽然这么说有点卑鄙，可是每次感受到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很开心，不会觉得累。”
厉晋淇甚至希望他能成为贺舟舟无可替代的安抚剂，就像是可可对于贺舟舟来说那样。
他总想用什么方式让贺舟舟离不开他，结婚也好，依赖他也好，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所谓，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就好了。
贺舟舟像是有些疑惑，虽然她也知道感受到被人需要的话的确会让人有满足感，可是连贺舟舟自己都觉得她在疯狂传递负能量，厉晋淇真的不会被影响吗。
贺舟舟用手指在厉晋淇心口画了个圈：“好好奇厉先生内心世界的构造，感觉是个非常的坚固的城堡。”不像她的内心世界像一片废墟，有时候感觉风一吹都能坍塌。
厉晋淇握住贺舟舟的手指亲了一下她的手背：“那你要不要住到这个坚固的城堡里，这样你以后也不用再害怕了。”
贺舟舟一下被他逗乐了，心情稍微没那么沉重了，开玩笑道：“好呀，那你要保护好我哦，我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就会死掉了。”
刚说完就被厉晋淇亲了，嘴唇还被他轻轻咬了一下，贺舟舟瞪大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向他：“你干嘛咬我！”
“不许说死。”厉晋淇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贺舟舟没想到厉晋淇还会忌讳这种事，乖乖点头：“开玩笑的，以后不说了。”
*
贺舟舟的情绪低迷持续了好几天，转眼就到了三十一号了。
这几天她一直待在别墅里不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和发呆，要不然就是看书和打游戏。最重要的是她一直黏在厉晋淇身边，有时候发呆突然回神的时候会看一看身边的人，突然扑到正在看书或者处理公务的厉晋淇怀里。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贺舟舟早上起来的很早，不过一如既往地选择了赖床，厉晋淇也陪着她赖床。
“阿淇阿淇阿淇。”
厉晋淇发现贺舟舟最近很喜欢这样子连续叫他的名字，有时候叫了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说，好像只是在重复这个行为本身一样。
“我在，要再睡一会吗？”
“今晚一起去放烟花好不好？”贺舟舟提议道，她的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好。今天想吃什么？”
“想吃冰淇淋。”贺舟舟立即答道。
厉晋淇无奈地低声笑了笑说：“晚饭呢，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
自从贺舟舟来银海以后就没吃过厉晋淇做的饭了，那么久没吃，她还有点想念呢。
贺舟舟把头埋到厉晋淇胸前，点了点头：“那我要吃豆角炒肉。”
厉晋淇笑着说“好”。
贺舟舟不喜欢吃大部分素食，不过却特别喜欢吃豆角，尤其是煮的很烂的那种，清炒豆角她自己都能吃掉一盘，她以前当艺人控制饮食的时候就经常吃这个。
两个人赖在床上，也不玩手机，贺舟舟听着厉晋淇的心跳声，又犯困了，打了个哈欠，过了一会又睡着了。
再醒来就是中午了，是厉晋淇把贺舟舟叫醒的。
两个人吃了午饭后一起去了书房，这几天两个人大部分时间不是待在这就是待在房间或者影音室里。
每个房间都有柔软的沙发，让贺舟舟可以瘫在沙发上，枕着厉晋淇的腿玩手机。
“厉晋淇，我们就快要回北宁了。”贺舟舟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一月三号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两个人也会在那天回北宁，她的圣诞礼物都已经打包好在回北宁的路上了，等她和厉晋淇回到家的时候这些礼物都会被安置好在家里等着他们。
厉晋淇把手里的书放到旁边，摸了摸贺舟舟散落的长发：“嗯，家里的冰箱里装满了你喜欢的橘子汽水，回去以后你可以喝个够了。”
这几天贺舟舟时不时也会想喝橘子汽水，不过Frais的橘子汽水在银海这边还没上架，厉晋淇本想让人在别的地方买了当天送来，被贺舟舟一句“不必为这种小事大动干戈”给阻止了。
“我挺喜欢这里的……”贺舟舟其实是有点不想回北宁的，一个是她知道回去后不久就要去和梁含玉签约了，她不想面对这个麻烦事，另一个是在银海的日子的确很悠闲，这里就像个世外桃源一样，来到这里，贺舟舟好像也暂时逃离了她在北宁的烦恼。
“我知道，我们还会再来的。”厉晋淇的手轻轻捋着贺舟舟的发丝，以手为梳，帮她顺着头发。
贺舟舟放下手机，从侧躺变成脸朝上躺着，从这个角度她能看到厉晋淇的下巴，还有下颚线。
厉晋淇也低头看向她，手摸上她的耳垂，轻轻揉捏。
“厉晋淇，虽然有点俗，但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会影响她回到北宁后一连串的行动，关于她如何处理梁含玉这个不稳定因素，还有是否考虑把她的秘密告诉厉晋淇。
“这取决于你，舟舟。”厉晋淇把这个问题推回给了贺舟舟，在他看来他在这段关系里从来没有主动权。
“情人？”贺舟舟举起自己的左手，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还是恋人？或者说是…爱人？”
厉晋淇用戴着戒指的右手握住贺舟舟举起的左手，手指霸道地插入她的指缝中，两个人十指紧扣，两枚戒指碰撞摩擦：“我爱你，舟舟，我爱你。”
贺舟舟的眼神偏开了一秒，随后却又直直地看向厉晋淇的眼睛，仿佛在他的眼里寻找着什么。
而厉晋淇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贺舟舟的眼神里包含着悲伤，却又包含着希望，光落入她的眼眸中，在她眼中印出漂亮的光斑。
贺舟舟回握住厉晋淇的手，用力捏了捏，露出促狭的笑：“所以我们是爱与被爱的关系吗？”
刚刚还正经地问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还用那种让人忍不住靠近保护的眼神看着对方，此刻却又开起了玩笑。
厉晋淇拉着贺舟舟的手，在她手腕内侧亲了亲她那里的血管，像是在感受她的生机一样用嘴唇感受着那一处的脉搏：“嗯，我爱着你，你被我爱着。”
明明这两句话是同一个意思，贺舟舟忍不住想。
“所以我们是爱人了？”
“千真万确。”
贺舟舟晃着两个人牵着的手：“那你以后就是可可的爸爸了，要好好照顾它哦。”即使我不在了。
厉晋淇像是也想起了从银饰店出来在车上关于“一家三口”的玩笑。
“我当然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厉晋淇顺着贺舟舟的话说。
“要每天给它喂罐头。”贺舟舟追加细则。
“好。”厉晋淇一口答应。
“要每天陪她玩一会。”
“我知道。”这正是他现在就在做的事，凡是他在他都会每天花一些时间陪可可玩它的玩具，这件事是贺舟舟自己都做不到坚持的事。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欺负它，抛弃它。”
“我怎么舍得，它是我们的女儿。”
“诶，感觉你会是个好爸爸诶。”贺舟舟调侃道。
其实从第一次厉晋淇在贺舟舟家过夜的时候贺舟舟就发现了可可挺喜欢他的，不过可可本身也是一只社牛小猫，不怎么怕人的，后来两个人住在一起后，厉晋淇对可可有时候比贺舟舟还要更上心，可可自然也就和他亲近了。
厉晋淇笑着捏了一下贺舟舟脸：“你也是个好妈妈。”
虽然贺舟舟去哪几乎都带着可可主要原因是她对可可的依赖，但是她确实很在意可可，可可不喜欢的东西，她都会尽量避开，她是真的把可可当做女儿在养的。
虽然贺舟舟也一直以可可的妈妈自居，但是听到厉晋淇这么说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两个人的下午就在书房里度过了，贺舟舟中间手机玩累了还抱着可可躺在厉晋淇腿上小憩了一会。
晚饭是厉晋淇亲自下厨做的，都是贺舟舟喜欢吃的菜。
豆角炒肉，肉沫茄子，还有清蒸鱼。
贺舟舟也是很久没吃厉晋淇做的菜了，又吃撑了，如果不是知道吃完饭后两个人还要去海边散步还有放烟花，厉晋淇肯定不许她吃那么多。
闻叔把各种烟花都买了一些，除了贺舟舟想要的仙女棒外，也买了大烟花，不过贺舟舟对大烟花没什么兴趣，让闻叔他们晚点跨年的时候放。
厉晋淇一只手拿着一个袋子，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小烟花棒，另一只手牵着贺舟舟，两个人慢悠悠地往海边走。
海边设置了灯带，不过还是比较昏暗。
两个人到了海边的沙滩椅旁，厉晋淇拿出各种小烟花给贺舟舟挑，贺舟舟选了一支做成爱心形的仙女棒烟花，伸到厉晋淇旁边让他帮忙点燃。
厉晋淇拿出袋子里准备好的打火机，也拿了一支和贺舟舟手里一样的烟花棒，两支烟花棒挨在一起，他先点燃了贺舟舟手里的烟花棒，再用贺舟舟的烟花棒点燃了自己的烟花棒。
烟花棒迸发出白金色的光，光映照在两个人脸上。
贺舟舟靠在把头靠到厉晋淇身上，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厉晋淇也忍不住被贺舟舟的情绪感染，笑着问：“在笑什么？”
“刚刚看你用打火机突然想起我们在拍卖会见面那次，你问我借烟，我当时给了你一个红色塑料打火机，当时看你接过去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打火机和你一点都不搭，一想到你用那样的打火机就觉得……有点好笑。”
烟花棒燃烧发出的“滋滋”声环绕在两个人周围。
厉晋淇无奈地笑着亲了一下贺舟舟的鬓角：“那个打火机我还留着呢。”
贺舟舟像是没想到他会留着那个打火机，也忍不住笑着说：“那个打火机很普通的啦，便利店里两块钱一个。”
“可是那是你给我的，就不普通了。”
两个人手中的烟花棒在这时候接连熄灭了，厉晋淇又拿出了一把，塞到贺舟舟手中。
“和你有关的东西在我这里都不普通。”
这一次厉晋淇一次性点燃了一把烟花棒，贺舟舟两只手各自拿着好几支，烟花棒的光亮落入贺舟舟的眼中，像是一片星辰一样美丽。
这一次燃烧的时间更久了，等到烟花燃烧完后，贺舟舟从口袋里像是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条橘子糖。
她把橘子糖塞到厉晋淇手里说：“这种糖里面有两种口味，一种是橘子味，一种是柠檬味，是随机的，我更喜欢橘子味的，你来拆，看看我们的运气怎么样。”
厉晋淇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接过她手里的糖，打开后一整排都是橘色的。
“诶！我第一次见到一整条全是橘子味的，你的运气果然很好！”贺舟舟像是因为这件事感到很兴奋。
厉晋淇拿出其中一颗糖拆开塞到贺舟舟嘴里：“是你的运气好，我沾了你的光。”
两个人在海边夜色中交换了一个橘子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