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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夫人病重逝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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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

“我来!”……

琥珀和龙契几乎异口同声,琥珀声音颤颤,但心有坚定;龙契则瞧不出一丝一毫质疑的情绪。

李偘略过琥珀看向龙契,倒是有些意外抓住了他不知何时拿出匕首的手,看不出端倪,“你真的可以?”

“你可想好了,虽不致死,却是疼痛难忍的。”

龙契将刀柄朝向李偘,请他掌刀,“若能驱蛊,不妨一试。”

李偘接过匕首,目中有了一丝赞赏之色,事已至此,也只好动手了。

李熙螓看四叔匕首对着龙契胸膛打算快速快绝,立马抓住了四叔的衣边,“不必了四叔!”

若真剜了她便又欠他人情,若假把式,那么她这一拦是必然,何况怎能真叫人少了一块心尖肉,多缺德!

她也想不通为什么龙契真的将匕首拿出来,以他们的交情熟稔亲密到可以割心尖肉的地步吗?

“若是要这样治,我宁可不医了,四叔我相信你一定有其他办法的!”李熙螓蹙额恳求道。

刚松开手,龙契便拿过刀柄扎了下去,李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匕首刃,防止他继续往里深入。

李熙螓目怔口呆。

“松手!”她道。

血液从里至外洇湿了他的胸前一处衣袍,他目色微凝而后松开了手。

龙契不解,他只需疼一下罢了,而李熙螓不治好便会长长久久地痛苦下去,孰轻孰重?

李偘接过匕首,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以至于还没反应过来,就准备将心尖肉挖出来,不禁轻讽道:“你会挖嘛?心尖肉得一刀下去准确无误,戳烂了浪费了岂不是得找人重新再挖一遍?”

李熙螓好容易缓了缓,却又听四叔的这番言论,听得满面汗颜。

龙契道:“好在无妨,还是您来操刀为妙。”

“什么妙不妙?四叔一定有其他法子!”李熙螓不断地给四叔使眼色。

她才不想欠他一个心尖肉!

李偘看这侄女使得眼抽抽了,遂给她这个面子,“罢了罢了……那便换个法子吧。”

龙契抬眸道:“我自愿而为,不必为我担忧……”

李偘插言道:“于你不过一句戏言,若真要心尖肉也轮不着你来。何况只说了药引难寻,此为其一,可未说其二三四……”

饶是相夫人也感觉到李偘有心考察龙契,也还是走来打圆场:“阿契还是年轻,心太急了,可得改!”

琥珀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

李偘笑言:“马车在外头停候多时了,那便不打搅夫人了,多谢夫人对我小侄女的照顾还有这位郎君的不吝解救,下次再登门拜谢。”

说罢要将人带回去,叫进来许多自带的丫鬟帮忙。

夫人却连声阻遏道:“叔父先医治不迟,她这么难受,如何再受得车马颠簸?您不心疼我也该心疼呢。”

李偘不知怎么说,搞得他与侄女倒不如一个外人亲,但也不能反驳,毕竟李熙螓真的很虚弱,要再颠簸的确会有损精力。

他看向李熙螓,而她昏昏沉沉半垂着眼皮子也没说话。

他要了墨,写了一个方子,命人去买药,而后吩咐要将药磨成粉,必须尽数吞服。

尔后叮嘱琥珀道:“驱蛊药需要连吃七七四十九天,此毒蛊非比寻常需要根除没有捷径,药量掌控需要严格按要求,而攻毒难免伤身,尤忌受凉。”

夫人走近李熙螓,扶着她躺下,笑道:“你大可放心,她早前就在这住过一段时日,我待她如亲闺女,定会好全的!”

李偘倒有听阿螓说过这位相夫人待人如亲,今日一见倒真如此。既然如此他也只能暂时应允了,随即道:“那我便只有将侄女麻烦夫人照顾几日了。稍有好转便可转而回王府去养病。”

“自然……”

李偘离开后,不久丫鬟陆续端来吃食,侍从也买来了药。

吃完饭,用了药李熙螓便歇下了。

相夫人叫着龙契一同出了屋子,昨夜没问,今日便一同问了。

“阿契,此次去焉耆寨,你可见着了你生母?”

“没有。”龙契如实答道。

当时看到李熙螓被劫持,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探究什么生母之事,第一时间便带她回来了。

“你可知巴哈尔有什么目的?”她才不信巴哈尔是希望他们母子团聚,二十年前巴哈尔口中的阿契母亲,就是十恶不赦的奸细。

而她出嫁得早一年,也没在焉耆见过阿契的母亲,自然不好妄言判断什么,但她知道巴哈尔是睚眦必报的,他断不会让奸细好过,遑论母子相认。

“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从我生母口里套出解药,解救那些焉耆人以解除世代遗传的疮毒。”龙契对那些人的确心有怜悯,但同样不喜被人利用。

夫人面上不显,但心底里却是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倒是说什么都是惘然,随即微微轻叹了声。

尚且这巴哈尔妄自来寻龙契说了不该说的,因此打破平静是为了疮毒,但是让人易容成阿契心爱的女子,以此嫁来相府?又是想做什么?

……

梁王府。

自从上次病重后,梁王的夫人张氏便卧病在床。

梁王心中烦闷,要与夫人倾诉却因夫人有病缠身而不能打扰,于是心中有了一丝主意。

他想等夫人病情有些好转的时候,将夫人转移至洛阳,这样他便可展开拳脚大干一场!

很快便半月有余,浩浩荡荡的车队护送张氏去了洛阳。

转移完夫人,长安中有唐兴公主亲审,将焉耆人锒铛入狱的消息便传入他耳中。

梁王听罢倒觉得这小娘子越发有意思,若夫人不在身旁,有这么一位女子暂时伴随身侧倒也不错。

于是乎招来义子,替他打听唐兴公主这几日去向。

不久义子来报:“唐兴公主如今在宰相府家中修养,前因后果皆因焉耆人而起。”

梁王对焉耆人没有任何兴趣,倒对这位唐兴公主有着浓厚的兴趣!

“她为何会住进宰相府中?”

义父要的消息,义子早已为之打探的清清楚楚,他道:“半年前她初到长安,撞破有人毒宰相马匹,误打误撞进入了宰相府,住了几十天便又辗转之下,住到了咸王府。那时长安城内传遍了公主在王府里挑选驸马而使公主差点遭到迫害一事。后来据说是焉耆人拐卖了她的贴身侍女,那位唐兴公主便伙同咸王将这窝色胆包天的贼子连根拔起,送进监狱。”

梁王兴致盎然抚掌大笑,想不到这小娘子短短不到半年倒是生出了许多事。

他早前便知,长安是有这号公主存在,但一直未见,皇后之女尚且迫嫁,而如此智趣可爱的小公主却能躲过凤翔变故,可见皇帝保护的不错,也是她得运气使然。

上回在他府上弹琴的模样还犹在眼前,一直忙于正事倒差点将她忘了。

他道:“吩咐下去,明日便大摆宴席将宰相请来叙旧。”

长安禁军营尽是他义子底下的人,而他的义子自然对他唯命是从,以至于皇帝身边环绕的皆是他义子的眼线。

皇帝那倒不成威慑,倒是近日看那宰相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对他略有不满。

现在藩王中已无人对他构成威胁,他近来也在实行逐步兼并,未来只需慢慢集权,徐徐图之,宰相于他已无大用,若逆他倒不如早早退出朝堂,眼不见为净。

这时洛阳突然传来噩耗——

小厮连滚带爬,以头抢地,“夫人……夫人病重逝世了!”

梁王震惊之余便是暴怒,将护送的一众奴仆全部杀光泄愤,来到洛阳亲自将夫人下葬入土。

没有沉痛几日便又去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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