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所幸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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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搭建起高层的狗肉铺，地下也有许多地下室，像纪灵一开始被绑架过去的仓库，只是其中很微不足道的一间。
也许是新任大姐头一来就闹出不小的动静，也可能时间不对，纪灵走过街上时，没再看到躲在角落里追龙的人，明面上的一些交易也隐藏起来。
狗肉铺看起来只是比仔街脏了点，安静几分。
可惜这份安静很快被打破，楼上玻璃忽然碎开，比克和杰森瞬间控制住被押着走的马仔，罗兰和安妮则更靠近纪灵。
手臂关节都被拧脱臼的马仔疼得直哼哼，躲在上层观察的马仔们也不敢说话，因为这里太近了……尤其玻璃碎开的地方……
纪灵不动如山的向上看去，很难说清她是呆滞反应不过来，还是丝毫不关心，面容平静的看着那里，对警戒的安妮说：“是吉姆。”
安妮这才注意到罗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松下来，这个怪物据说是能记住一些熟悉的人的脚步声的，那纪灵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门口上锁的房间被从里面粗暴拉开，木质门框都裂了几块，身材在香江很是还算高大，但丢进保镖团就很一般的吉姆从里面走出来，旁边跟着一脸麻木但隐约惊恐的胡志平。
“胡律~”纪灵抬手朝他打招呼。
早上刚刚应聘成功的胡志平律师听到这活力满满的声音，回忆起刚才看到的一切，只觉得好像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房间里有诡异的酸味飘出来，吉姆之所以打碎玻璃，就是闻到毒品的味道，怕胡志平没接受过训练发生问题，干脆把玻璃打碎透透气。
“我们也上去。”纪灵招呼下面的几个保镖。
本就因为胳膊脱臼而疼得脸色发青的几个马仔，一看那个房间出来个鬼佬，纪灵显然还认识，只觉得这次是真的有点危险了。
房间从这栋楼看在二楼，从旁边一栋楼看像是在二楼与三楼之间，这栋楼整体有点矮胖的样子。
纪灵慢慢上楼，隐约能感觉到空气中有躁动的摩擦声，仿佛一些人在犹豫着是否要靠近。
看到全须全尾，最多衣服落了点灰的胡志平，她问：“东西都拍到了？”
“是！”胡志平拍拍鼓鼓囊囊的挎包，里面是吉姆带他去买的照相机。
小房间黑洞洞的，看起来跟阿豪的房间差不多大。即便窗户和门大开着，也许是经年累月的关系，那股怪异的酸味始终挥发不去。
纪灵掩着口鼻，笑嘻嘻对旁边的几个马仔说：“躲猫猫现在开始咯。”
黑洞洞的小房间，一眼能看到头，却莫名其妙有好几扇门。
吉姆凑近纪灵说：“我们刚才从那里出来的，没有人发现，其他地方应该也是通往一些地下室，怕被发现，我们还没去。”
他跟纪灵说国语，几个马仔自然也能听懂，脸色都真正灰败下来。
“大……”
一开始跟纪灵回话的马仔正要开口，纪灵闪身进入房间，同时罗兰抓住一串马仔，以十分恐怖的力量将一串人全部推进房间。
砰砰砰砰——
电光火石之间，外面传来密集的枪声，纪灵蹲在门边捧着脸看摔成一团的马仔，笑容在黑暗中十分诡异。
砰——
室内传来一声枪响，外面的罗兰耳朵动了动，随即撇嘴一笑，不再关注里面的情况，专注缴械外面的马仔。
安妮不动声色擦掉脸颊的血迹，把最上面死不瞑目的马仔拉开。
几个马仔被卸掉胳膊后串成一串，最上面的被拽开，下面那个不得不被拉扯着起来。
“现在，想说了吗？”纪灵歪头笑眯眯的问。
胡志平在一边假装低头擦眼镜，另外几个保镖有的看外面警戒，有的假装锻炼身体，反正谁都没看到，到底谁开枪。
真奇怪，这人怎么就死了。
“灵……”
砰——
“灵小姐饶命！！！我说！！！”马仔闭着眼睛大喊，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他屏住呼吸睁开眼，只见他下面的马仔也死了。
他和剩下两个还活着的马仔在黑洞洞的房间里面面相觑。
“嘻嘻嘻~”
他慢慢转过头去，见那位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女郎笑嘻嘻把枪交给身边的保镖，踱步过来，像魔鬼靠近可怜的羔羊。
可这些人哪里可怜呢。
“这扇门进去，是肥牛关的私库，”纪灵指着吉姆和胡志平刚出来的房间说完，明知故问的扭头看胡志平，“里面有些什么，胡律？”
“您丢失的2000万美金，在里面发现了五百万……除此之外，有人体标本3具，其中一位……我记得去年有人报警说失踪，家人登报试图寻找线索。”
可惜那个看起来不到10岁的小姑娘，已经睁着没有光亮的眼睛，被泡在福尔马林里。
\都拍下来了？\纪灵问。
胡志平垂下双目，沉沉地说：“是。”
“会判死刑吗？”
胡志平沉默下来。
香江目前没有废除死刑，但自1966年开始，却没有实际执行过，这些年，业界时不时会有传闻，说过几年会正式立法废除死刑。
几个马仔这才听出来，不是这个人叫“胡lv”，这个“lv”，很可能是律师的律！
除了三具完整的标本，里面还有一些不完整的……
曾经，纪灵在里面看到过阿豪飘起来的脑袋，双目圆睁还保持着被勒住脖子砍掉脑袋的狰狞。
肥牛关喜欢在那个房间，一边欣赏自己的收藏品，一边看床伴吓得不敢动弹的样子。
唯一能从那个房间出来还面不改色的女孩，只有身体被控制，情绪感知被无限削弱的纪灵。
枪声停歇，几秒钟后木门被再次打开，身材高大犹如古希腊雕塑的蓝星杀器语带笑意的冲纪灵摆手，“幸不辱命，my lady~”
稀薄的光从他身后透进来，仿佛萤火虫试图照亮整个世界。
“我们遵纪守法，可不能乱杀人哦！”纪灵一本正经的告诫。
不知在告诫谁。
“当然，这几个家伙真倒霉，竟然被流弹打死了，”罗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外面那些家伙就好运多了，最多就是关节出了点问题。”
跟纪灵之前让肥牛关等人失去行动力一样，打重要关节就好了。
对付这些说不上专业，面对普通人重拳出击，遇上专业人士犹如待宰羔羊的打手，罗兰一个人绰绰有余。
纪灵摇头直叹息：“这些黑帮马仔，真是不可理喻，说火并就火并。”
罗兰夸张捧心：“哦，我善良的大小姐，他们自己内讧受伤、死掉，您不必伤心。”
还活着的三个马仔张了张嘴，一时间都不敢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刻意压低，生怕纪灵等人再来一个“不小心”、再来几颗“流弹”。
纪灵不理会他们，明明刚才还威逼他们开口，此时却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指挥高大的黑皮保镖：“开这扇门，我们去看看……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