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未成年去挂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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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医院距离不远，贺文翊成功地在自己尚且健康的时候，来到了门诊。
期间贺文翊还去了银行一趟，从卡里取了点现钱。
一是傍身，二是能暂时封印招风的黑卡。
说实话，贺文翊走这一趟是有风险的。
不敢想要是他中途突发急性肠胃炎，在大街上从劳斯莱斯里被医护人员拖上救护车，该是有多么炸裂。
没错，是社死的风险。
医院里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道，倒是让贺文翊有种久违的回家的感觉。
他把口罩往上拽了拽。
实在太可悲了！
谁会下意识把医院当成家啊！
原来是自己，那没事了……
贺文翊打算挂个消化内科的专家号，人不算多，很快就排到了他。
坐在玻璃窗里的医生头也不抬地问道：“第二性征是什么？”
贺文翊：“……”
可恶，居然忘了这茬。
他如果说自己还没分化，会不会被抓到信息素科室做研究去？
当然，当的是躺床上被研究的那个。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没分化就跟没进化的吗喽差不多。
贺文翊酝酿好半天没能说出来话。
他在纠结撒个谎当人，还是诚实点当吗喽。
医生没能听到回答，不耐烦地抬头，语气有些不满，“第二性征！”
贺文翊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要耽误医生一段时间了，有些惭愧，还是说出了事实。
“我没分化，没有第二性征。”
“？”
果不其然，贺文翊此话一出，医生脸上的表情都恍惚一瞬，良好的专业素养让她很快反应过来——
“未成年最左边窗口挂儿科。”
不是，哥们。
他178的个子，优越的气质，很像是未成年吗？
贺文翊把身份证通过豁口递进去，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没有任何稚气留存的俊脸，“我成年了，挂消化内科，麻烦了。”
比对身份证上和面前如出一辙的面孔，再看那明晃晃的“2003.6.1”出生日期——
这回轮到医生沉默了。
md，开到隐藏款病人了。
实习的时候也没人教过她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上某乎开帖子问还来得及吗？
“那个、你先等等，我把后面的处理一下，”医生只能先退而求其次，把贺文翊留在窗口旁边，叫后面排队的人上前，“下一位下一位！”
贺文翊再次拉上口罩，捏着身份证叹了口气，乖乖听话挪了位置。
他现在身体一切正常，等等倒是没关系。
俗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
因没有分化被拒绝挂号的贺文翊自然也是对分化产生了一丝躁动。
要不他找个时间分化一下？
但分化的事又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
就跟你想放假，和你又不得不在串休后的周末要上班一个道理。
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贺文翊觉得不足的应该是他的身体。
由能量守恒定律可知，小营养不良连肉都长不全，还哪来的多余力气分化。
要致富，先撸铁。
行动力超强的贺文翊立刻掏出手机，搜索离家最近的健身房信息。
浏览过清一色的教练八块腹肌图，得出结论。
私教一对一的话感觉还不错，如果付钱后八块腹肌能实时到账就更好了。
可就在贺文翊还沉浸在如何能快速练成猛男身材的设想中时，脑袋没由来的一阵晕眩。
眼前发黑，身体发软，贺文翊下意识撑住手边的台子，才没狼狈地跌坐在地。
贺文翊还以为这不过是简单的低血压，但很快全身传来灼热与滚烫，热量惊人。
难以启齿的酥麻瞬间便裹挟了清瘦的身形。
胸口胀麻，小腿打颤，呼吸绵软却急促——
贺文翊真的慌了，半个身子都因脱力而不得已倚靠在墙上。
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病症。
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痛，却折磨的他瞬间出了一身的薄汗，打透薄薄的衬衫，布料黏在脊背上，格外难受。
贺文翊一声闷哼，耳尖像是被画笔染过似的红。
下腹处隐隐升起什么不对劲的感觉……
不会吧，麻辣烫被下药了？！
脑回路太过清奇的贺文翊低着头一声不吭，但纤细的身躯不停颤抖，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中实在惹眼。
不少人路过窃窃私语，始终没人敢上前。
直到值班的医务人员瞧见不对劲，快步走过来撑着膝盖询问情况——
“您怎么了？还好吗？”
贺文翊在不甚清醒的时候，隐约听见询问声音，强打起精神抬头，顺手勾下阻碍了呼吸的口罩。
“我……”
贺文翊双目失焦，纤长的睫毛遮住朦胧的黑眸，一口呼吸勉强吐出一个字来。
被口罩捂住的脸此刻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清俊的面孔被沾染上色彩，倒是别样的诱人。
他咬了下唇，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儿让贺文翊清醒片刻。
正欲开口，身体里躁动的因子突然之间猛烈地撞击起浑身上下的细胞。
燥热感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颈后无比痛楚的撕裂感。
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剪子不停翕合，尖锐的刀尖扎进娇嫩的软肉里，反复撕扯。
那瞬间，贺文翊感觉自己看到了天堂。
“呃——”
贺文翊猝不及防泄出一声痛哼，支撑不住身子狼狈地跪坐在地，白色的裤子沾染上灰土。
脸色惨白如纸，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下颌流到颈项中。
纤细的手指紧紧缩在手心里，指甲深深嵌入，却也难以承受。
疼，好疼。
比胃癌发作的时候还要疼。
切身经历过死亡，并不会让人对生死变得淡然，反而会更加担忧第二次死亡的降临。
但他才刚刚重生，还是在医院，一定没事的。
一定。
贺文翊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除了最初没有防备的一声闷哼，贺文翊再没发出过一点动静，只是一下又一下地粗重喘息。
“快把急诊的人叫来！这里有病人突发紧急情况！”
纵使医护人员眼疾手快，也没能扶住摔倒的贺文翊，她着急忙慌地去搀着虚弱的人，对着远处的同事喊道。
她又俯身，对几近昏迷的贺文翊大声说：“先生！先生您坚持一下！”
可惜，贺文翊没能被她喊回神智，双眼一翻，昏迷过去。
就在他彻底晕死过去之前，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好像疼出幻觉了，贺文翊想。
不过一分钟就有护士蜂拥而至，将贺文翊抬上了病床，疏散开围观的人群，直接一头扎进了抢救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