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肯定是个美人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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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香阁，包厢内。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对于两个成年男人来说也有些铺张浪费了。
更何况，陆星澜和顾烬本质上都不是来吃饭的。
前者是为了八卦和排遣，后者是为了督促前者治治臆想症。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算不谋而合。
“是爷爷托我照顾贺文翊，你别造谣。”
“别扯，你说顾老爷子托你照顾，我怎么这么不信？”陆星澜听完顾烬的解释，不屑地扯扯嘴角，夹起一块黄瓜放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找谁不好，怎么就偏偏找你？”
陆星澜晃着手里的筷子：
“更何况，你根本就不在人那圈子里，找你还不如找你小妹。”
顾烬的确有个妹妹，但才刚上小学。
陆星澜就差没把“顾烬你不行”这五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顾烬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陆星澜，这么多年你果然没变。”
“你但凡用点脑子，也不至于一点脑子都不用。”
正是因为顾烬不在京城商业圈子里，顾老爷子才会放心让自己照看竞争对手家的少爷。
免得纠缠进家族间的那些阴险的弯弯绕绕里。
不过，确实有点没机会接触到罢了。
可顾烬向来不愿意在和陆星澜的嘴架里吃亏，挂着浅笑说：
“我想，等回去看爷爷的时候要提出重新考核陆氏医药总裁能力了。”
“陆总裁看上去好像不是那么聪明。”
不是！哥们！
陆星澜被嘴里的菜呛到，猛咳两声，脸色涨的通红，“顾烬！你可以贬低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工作能力！”
“哦？是吗？那我可要开始贬低了。”
顾烬眼里含着促狭的笑意，手指拂过光滑的桌面，看的陆星澜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死笑面虎！
狗顾烬怎么还给他下套。
关键是，他怎么还自己往里跳！
陆星澜越看顾烬那张熟悉的帅脸，越觉得堵得慌。
他但凡没分化成omEGA，就直接像小时候一样直接动手了。
身体机能各方面都不如顾烬这个Alpha的他，要是真动起手只会比小时候还惨。
被迫成为君子的陆星澜骂道：
“你也就能和我逞口舌之快，有本事你当着大荧幕说啊，有本事你上综艺的时候说啊，有本事你开发布会的时候说啊！”
陆星澜这辈子的语文素养都用在怎么跟顾烬斗嘴上了，气血一上涌，不自觉泄露出丝丝缕缕的信息素。
其中也不乏有他身体层面的问题。
冰凉的薄荷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闻到omega信息素的瞬间，顾烬神色微变，摇摇头：“我没本事。”
没想到顾烬就这么承认的陆星澜一噎，扯着嘴角又说：“那你就在我面前收敛一点，我手里可有不少你的黑料。”
“你也不想因为黑料上热搜吧？”
“不。”
“该收敛的是你，现在已经满屋子你的信息素味儿了。”
顾烬向后靠在椅背上，庆幸自己因为上节目刚打过一针抑制剂。
虽然说他对陆星澜没有兴趣，但Alpha的本能可不是说着玩的。
在两人成年分化后，其实就很少有在私密空间单独相处过了。
以防万一总没错的。
“你也不想明天的新闻头条上出现‘陆氏医药总裁包养影帝情人在包厢私会’吧。”
陆星澜努力平复情绪，起身去把窗户打开散散味儿。
他的确是不想，尤其是跟清清白白的哥们传绯闻。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了。
陆星澜又不自觉摸了摸腺体，依旧是肿胀不已，隐隐发热。
“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两天，”顾烬敏锐地注意到发小的神色和动作不对劲，猜测他应该是发热期临近，委婉地提醒，“成天在Alpha堆里待着，时刻小心些。”
陆星澜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没法控制释放信息素，干脆靠在窗台边上，转身说：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如烬哥在我休息的时候替我管理两天公司？”
陆星澜的声音有些沙哑，信息素的释放让他的身体有几分倦怠，连呛人的话都变得没那么有攻击性。
他下意识就把自己身体的问题瞒了下来。
倒不是觉得丢脸，只是顾烬知道免不了又要嘟囔自己，像罗女士似的。
即使开着窗，薄荷味道依然没有消散。
顾烬抬眼盯着陆星澜，一时间没说话。
那双映着外面太阳光的眼睛似乎透过陆星澜有些紧绷的身体看穿了一切。
“你……看什么看？”
陆星澜舔舔有些干燥的唇，心虚地问。
顾烬怎会看不出陆星澜藏了事，片刻后，收回视线。
虽然说平时吵架的时候谁也不放过谁，但关键时候哥们义气让顾烬没戳穿陆星澜那点拙劣的演技。
这么些年陆星澜好像一直都没意识到，自己在顾烬面前演戏，和关公门前耍大刀是一个道理。
属实是有点不太聪明了。
“没什么。”
“你要是真不放心，就提前告诉陈哥，我去公司坐两天。”
既然陆星澜不想说，顾烬自然也不会逼问。
但如果陆星澜需要些时间处理好自己的问题，替他管理几天公司，顾烬也没什么问题。
有个成语说得好，耳濡目染。
顾烬从小在公司里长大，又有个始终把公司挂在嘴边的朋友，光是听都听会大半了。
陆星澜眼神微动，终究是说：
“就不劳驾你了。”
空气中的信息素终于是彻底散干净，陆星澜也能控制住腺体，就又把窗户关上回到座位上。
他边坐下边说：
“万一咱们顾大影帝当了两天老板发现体验不错，回心转意要继承家业了怎么办？”
“我可不干给自己挖坑的事。”
说白了，陆星澜还是不想麻烦顾烬。
他这人就是有些矫情，一边嘴上说着嫌麻烦一边给人帮忙，真到了对方帮自己的时候，又会下意识拒绝。
这就是常说的……讨好型人格？
可陆星澜觉得自己不像，他只是单纯觉得顾烬这哥们能处，有事他真上。
“给自己挖坑的事你少干了吗？”
“不少干是一码事，不再干又是一码事，我这很明显是后者。”
顾烬失笑，知道陆星澜如出一辙的倔强脾气。
要是他不主动，那真就谁也别想插上手。
往往这时候，顾烬转而会在背后做些推波助澜的事，不那么明目张胆地帮他一把。
陆星澜即使心里清楚，对此也是没法正面拒绝的。
他们都默契地默认了如此“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兄弟情模式。
但前提是，顾烬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行，那你在微信里提的，罗阿姨跟你说什么了？”
顾烬转移话题，在桌上的菜快凉了大半的时候，终于动筷。
只是对面的陆星澜很明显没了刚开始的兴致。
“还是要让我和你联姻？”
顾烬也是知道“联姻”这件事的，但同样作为当事人之一，他和陆星澜的看法可不一样。
因为罗阿姨早和他串通好了。
所谓的联姻，只是罗芸用来逼自己儿子迈出心里那道坎儿的借口而已。
谁都清楚，哪怕这世界上就剩下顾烬一个Alpha，陆星澜也是不可能接受联姻的。
“不是，罗女士她总算不强求了，但——”
陆星澜摇摇头，左手拄着下巴，突然顿住。
他本是想问问顾烬对自己找床伴的看法。
但话题引到床伴，就不得不提及他现在陷入的信息素困扰里。
陆星澜悄悄叹了口气，把手边的资料推过去，“没什么，你还是先把贺文翊的资料看看吧。”
顾烬垂眼看着资料，又掀起眼皮若有所思地看了陆星澜一眼。
本以为顾烬又要说出什么虎狼之词的陆星澜瞬间启动一级警备状态。
不过，这次顾烬很识趣地什么都没说。
看来，他改天该去拜访一下罗阿姨问问究竟了。
顾烬拿起所谓的资料，不过区区两张纸。
贺文翊，20岁，b大金融系毕业生。
小时候走丢，八岁时和妹妹重新回到贺家，一直生活在小舅家里。
去年亲妹妹出国留学，到Y国的一所知名美术学院就读。
除了16岁当年的贺文翊本人的升学宴之外，再没有在公共场合露过面。
没了，就这些。
除了能看出来贺文翊是个小天才外，再没有任何可推测的东西。
顾烬微微蹙眉，对陆星澜问：“就这些吗？”
“昂，要不我怎么说那小子上头有人故意盖着消息呢。”
“就算是再低调，也不可能大学时期都没人拍到过他的照片，也不会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诶，对了——”
提到照片，陆星澜眼睛都亮了，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差点忘记给你看看贺文翊长什么样了。”
他怕彩印出来的照片没有原图清晰，特意存到手机上给顾烬看。
“哝——”
“凭我多年的识人经验，肯定是个美人胚子不假。”
纤细的身形贸然闯入视线，让顾烬一瞬间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