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唇语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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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帮他？
刘尚进一瞬间被宋咫的条件所打动。
而直播间还在为听不真切而失望大叫。
纵使节目组用了最好的设备，无奈这俩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小，加上隔了一面墙，观众们听在耳朵里只有断断续续几个词：
“我知道——”
“......”
“你说什么？”
“......苏默林？”
【啊啊啊啊设备什么时候好！！！这里面一定有大八卦啊啊啊】
【好大一声我知道，粉丝能知道什么？难道是刚刚和白茉说的事？！】
【压这么小声说话一看问题就大大滴啊，这都不用猜，突然觉得八卦的可信度大大上升】
【摄像头再给力一点行不行】
在此刻效果最好的反而是在对面的主摄像头，精准聚焦之后，从外围将里面的情形拍得清清楚楚。可惜宋咫是背靠栏杆而坐，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不过刘尚进的脸却在水平摄像中格外清晰，观众甚至能看到他的神情变换。
刘尚进的表情一开始急切到让人感觉到要哭出来，大家开始好奇什么话能让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变得如此脆弱和激动，有人说一定是在确定宋咫的绯闻。
后来宋咫似乎又变得有些激动，背影一直在不安地晃动。此时刘尚进说话却很低落的模样，观众在弹幕上狠狠吐槽节目组的摄像头质量，害得他们听不到宋咫在说什么。他这么滔滔不绝，背影又心虚又强势，一定有他们等待已久的大料。
最后，宋咫甚至扑到了那个群演身前，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只留下中年男群演傻愣愣的脸在镜头里。
【这是什么奇怪的画面，宋咫你在搞什么？？】
【我是来看八卦的，节目组这么重大失误太不应该了】
在万千骂骂咧咧又急不可耐的弹幕中，一条张扬的五彩弹幕突然占据了正上方：
【本人会唇语，目前已大致解读素人口型，如有兴趣欢迎移步@读语博士，下午5:30准时放出分析视频】
【！！！】
导演组也看见了这位“博士”，他们抢先在所有人之前联系到他，并以重金确认了大致内容。
由于是在反复确认了几次摄像机和收音的故障后才开启的主摄像头，所以尽管主摄像头的摄像开始的早，也没有录到过分前面的信息，第一个画面仅仅只是两个人对谈开始。加上刚开始两人的身位都是侧坐，摄影机无法确认口型，因而，解读唇语只能从“你和白茉是真的吗？”开始。
几乎暴露了刘尚进后期所有的话。
艾导看着这份粗略的唇语报告，对着无声的屏幕不由感慨：“高手还是民间多啊，咱们当初怎么没想着去申请一个加盟。”
这群小混蛋要是回看的时候发现可以关摄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开始有样学样了。
泉导还在和那位“博士”通话，由于节目组付的钱实在太多，所以他们获得了实时读语数据。
读语博士重述这画面里刘尚进的话：
“好。”
“他停下来了。”唇语博士咳嗽一声，“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泉导看向老师，注视显示屏的艾导也看见了画面里骤然的沉默，他对学生点点头：“可以了。”
泉导正打算挂断电话时，对面的博士却长哎一声继续说：“你们有买断的打算吗？”
“买断？”泉导重复了一遍给老师听，直到艾导摇头他才回复：“不用，我们只需要确定内容就好。”
“你们不买断，别人就有可能会这么做哦。”电话另一头，博士看着插进来的电话意味深长地说。
泉导笑着说：“这是你们的自由。”
“不过如果博士你想卖的话，最好事先想好怎么和被引流的观众说明。”泉导善意提醒道，电脑上略有下滑的数据说明有不少人估计已经去这位博士的账号下抢占沙发等待结果了。
“等一下，”胖老头突然伸手示意学生把电话给他。
电话对面换了一个明显资历更深的老头儿，这让博士来了兴趣：“有兴趣了？”
“呵呵，”老头儿和蔼地笑：“小伙子，你好你好——我们也想买，就是没那么多钱，实在囊中羞涩不堪重负。”
“那你想和我谈什么？谈我人微言轻？还是谈你背后的靠山？”
“小伙子，别误会。我就是年纪大了有些啰嗦，不说点话心里堵的慌。”胖老头端起公司发的保温杯不紧不慢喝了一口：
“这件事上呢，你有好几个机会大赚一笔。我们是一条路，钱已经到了你账上；观众是流量，你也即将赚到这笔钱。”
他放下杯子，躺到一侧的摇椅上，像爷爷和孙子大晚上在树下唠嗑：“最后一条呢，是宋咫那边的团队。这条路你肯定拿的最多。但是有的钱，多了容易烫手。”
“老头儿，谁还会嫌钱多？”博士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屑一顾：“这个年代赚钱就是火中取栗的事，怕烫手还赚什么钱？”
“哈哈哈当然当然，谁也不嫌钱多。”工作人员此时已经把博士的资料，顺着他的公开社交记录整理完毕。泉导在旁边给他举着平板，方便他用一只手查看资料。老头一边看一边笑呵呵地说：“你是做这一行的，赚的钱自然也容易烫手。”
“不过也要看是怎么个烫手法，不能把手一下子烫化了，你说是吧。”
“老头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伙子，我和你分析分析哈。宋咫那边呢，一可能会要超前点播你的成果，这是第一笔钱。他们超前点播完了以后，可能会买断你的消息，这时候你需要想想怎么和等待中的粉丝交代，虽说麻烦，但两三天也就过去了。其二呢，他们如果再贪心一点，就不会买断，反而会让你帮他们一个忙。”
博士当即反应过来：“你是说......造假？”
“哎——就是这个理。到了这里，你一定能拿到最多的钱。平时赚5万，这一条能让你挣50万。不过，造假你可就要想明白了。我们的节目是直播，不知道多少人在同步录制，任何人想要买断视频都是个不可能的任务，这是第一条；第二条嘛，唇语是个不错的技能，但它并不是个绝版的技能。机遇来了，你能抓住，别人自然也能抓住。你撒了谎，拿着大喇叭昭告天下，别人未必和你一起撒谎。老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到时候东窗事发，你的饭碗打算怎么办呢？”
“你只给自己这项技能，估值50万吗？”
电话对面沉默了。老头也不着急，他把电话放到自己肚子突出的上缘，像抵住一个圆滚滚的西瓜，然后接过平板，让学生先去忙直播间抽奖的事。
直到肚子上的电话又因声音震动：“不是我，也有别人。老先生，外行看热闹，内行才能看出门道。如果只有我说实话，人云亦云者众，那么又有什么用呢？钱能买来很多东西，而谁都知道，你们这个圈子的上层——最不缺钱。”
“钱是慢慢赚的，事是慢慢看的，路呢，是慢慢走出来的。但是任何决定都是一瞬间做出来的，老头子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连建议都算不上。要怎么办，怎么选、怎么走，和什么站在一边，还是得你们这群心思活络的年轻人来。”
“......老先生，方便留个你的电话吗？”
“哈哈当然可以，我最喜欢你们这些才华横溢的小孩子。”
挂断电话后，老头儿晃悠悠又回到监视器前。
“老师，他答应了？”泉导在旁边一心二用地问。
“咱们也不用人家答应什么，就是说会话。”老头儿乐呵呵地摸着肚子，“怎么选，人家自有考量，用不着咱们上赶着知会。”
“我们做好自己就好，”老头儿看刑讯室那边依旧安静，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施总啊，我小艾。我们这边需要申请一笔项目资金，您看能不能赞助赞助。”
“没什么大事，就是现在组里缺了几个唇语专家，想请回来一个坐镇。我们这设备也有出错的时候，拿点人备用。”
“千金啊，她很好。您放心我们哪能真的玩命，这不是要我把棺材本赔进去吗？那些环节都有实时监控数据在。我们的医师团队还是从您这边拿的资金，资质也发到您那边了。您要是还不放心，我这回结束让他们去您那，让您给掌掌眼。”
“过几天去找您吃饭！”
又一通电话结束，老头儿看了眼时钟，不到下午2点。
刚好也到了上班族的新一轮工作时间，老头通知现场的演员：“把在刑讯室的演员带去食堂吃午饭。”
“宋咫不必去，等会他们嘉宾的单独发放。”
“......群演的手机午饭时间照常领取。下午三点半开始补妆对剧本，五点正常上岗。”
没两分钟，狱警凶神恶煞的带走了所有群众演员，等导演说他们离开了直播放送范围，狱警立马从反扣着他们的胳膊变成警民一家亲的勾肩搭背样，有说有笑地走向食堂吃节目组的豪华盒饭。
“说实话，我以前就没见过这么大方的。天天有新鲜肉和饮料，工资还高。难怪这么难进！”和宋咫抢座位的大哥刚巧和刘尚进走到一起。
刘尚进看着他欲言又止，默默跟着他领完盒饭，面对面坐下。
就在大哥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玩手机的时候，刘尚进突然正襟危坐地对他说：“哥，我有话对你说。”
“有话说你就说嘛！大男人扭扭捏捏干什么！什么事你说！”大哥含着饭豪爽地开口，有好几粒饭喷出来落在桌上。
刘尚进递上一张他刚刚写好的纸条，上面写了一串数字：
“......能打一下这个电话吗？”
“可以啊，谁的？”
“......咫哥的经纪人。”
大哥这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是要我打啊？”
“老哥你忘了，我是白茉粉丝，咱俩在这件事上生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