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没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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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城警察厅，警视总监办公室。
川原总监心情不错的哼着歌，他用木梳拢了拢所剩无几的头发，对掉下的发丝感到惋惜。
电话终于响了。
他忙接起电话，正了正喉咙：“喂，我是川原拓海……感谢联合政府的支持……缉拿生命之翼是我们夜之城警察厅所有警员的荣誉！”
“咣！”
办公室门被推开，戴夫警官气势汹汹的冲进来。
川原总监狠狠瞪了戴夫一眼，嘴上仍是平和又略带谦卑的语气，对电话中的人说：“没错，为了缉拿生命之翼，我们有一位女警员牺牲了，我会转达对其家属的慰问。”
戴夫皱着眉，坐到川原总结对面的椅子上，表情有些不耐烦。
“我谨代表夜之城警察厅所有警员，对联合政府的表彰致予万分感谢！”
川原总监挂断电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向戴夫瞪起眼睛，厉声问：“你跑哪去了，德卡德警官的拘捕行动你为什么不参加！”
“我有更重要的事。”
“你身为网络侦探科的成员，还有比缉拿生命之翼更重要的事？”
川原总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息，缓和声音说：“好在德卡德成功击毙了生命之翼，这份功劳也有你一份。”
“我看过海警队的报告，只说荒川真一的飞船炸了，没明确指出德卡德击杀了生命之翼。”
戴夫保持怀疑，他皱着眉说：“咱们并没拿到生命之翼的数字芯片，我觉得证据不足。”
“没人在乎你的意见，这事联合政府说的算。”
川原总监将一段视频投影在戴夫身前，画面里是德卡德拘捕的全过程，他接着说：“虽然德卡德警官的肌体被炸毁，但他的数据芯片保持完好，你自己看吧。”
戴夫聚精会神的看完视频，从德卡德跳进荒川真一的飞船，到两位女仿生人的自爆，没错过任何细节。
“除了最后漏掉那两位仿生人，整个拘捕过程都很完美。”戴夫挠了挠眉毛，接着说：“如果是我，一定会在控制住局面后，先崩掉那两位女仿生人。”
“呵呵，如果是你，估计连荒川真一的飞船都跳不进去。”
川原总监关掉视频，接着说：“这事已经盖棺定论，我们找到了荒川真一，数据检测仪也证明了对方就是生命之翼，最后飞船爆炸，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可我们没打捞到生命之翼的数字芯片。”戴夫说。
“数字芯片没有定位功能，在海里找它无异于大海捞针。再说以飞船爆炸的核心高温，生命之翼的数字芯片没有机体保护，必然被烧化了，完全没必要找。”
川原总监看向戴夫，笑着说：“我知道你不服气，但事实就是如此。你追查三年的数字逃犯，被仿生人三天就抓到了，可以理解。”
“没不服气，我觉得德卡德很厉害，有些能力的确是人类不具备的。”
戴夫将一份报告传给川原警官，接着说：“可德卡德也不是完美的，他也有非常明显的缺点，过于相信技术。”
“这是什么？”
川原总监打开戴夫的文件，里面是两份报告。
戴夫依次指着两份报告，解释说：“这是滨边美羽被杀的视频报告，我用脱网的旧设备检测，视频的真实度只有45%，并不是我们数据科的85%。”
“你的意思是说，数据库的检查报告被篡改了？”
川原总监表情严肃，似乎意识到这是个大麻烦，不免撇下嘴。
“我用的是五年前的老机器，确保没被‘生命之翼’入侵过，这个结果绝对可靠。”
戴夫指向另一份文件，接着说：“想到滨边美羽可能没死，我就找了几位朋友一起搜索，其中旧长安给我一份报告，足以让你震惊。”
川原总监将目光移过去，只扫了一眼，就惊讶的说：“滨边美羽还活着？”
“没错，这是旧长安警局通过卫星实时拍摄的，时间就是今天中午。她没死，只是偷渡到旧长安了。”
戴夫露出欣慰的笑容。
川原总监沉默良久，皱起眉头问：“你给我这两份报告，是想让我通缉你的侄女么？再对外公布她是生命之翼的内奸，从我们眼皮底下跑了？”
“我只是想说：关于生命之翼的案子，一切数据报告都不可靠。”
戴夫关掉这两份文件，直视着川原警官说：“我有理由怀疑，德卡德用数据探测仪证明生命之翼的反馈数据，是被篡改的。”
“疯子。”
川原总监又摇了摇头，盯着戴夫说：“不对，你是傻子！”
他起身将办公室门锁上，站到戴夫身边说：“我警告你，生命之翼的案子已经结束，你别给我惹事！”
“我理解，毕竟联合政府的勋章就要下来了，那能让你的仕途更进一步。”
戴夫叹口气，没再说下去。
“不只是我的仕途，还有咱们全警察厅警员的奖金、假期和荣誉！”
川原总监冷笑了下，试图从戴夫的眼睛中看到什么，质问他：“你这家伙就不在乎你侄女的死活么？我怎能感觉你才是仿生人，一点感情没有。”
戴夫取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有些不甘的说：“生命之翼或许还活着。”
“没人在乎。”
川原总监坐回椅子中，补充说：“就像感冒一样，联合政府解决了症状，蓝鲸生命卖出新药，咱们也从中获利，非常完美不是吗？”
“若是生命之翼再出现呢？”
“怎么出现？”
川原总监冷笑：“我们把生命之翼的警报撤了，怎么出现？”
“呵。”
戴夫感到无奈。
“戴夫，你不要只把目光盯在案子上，未来的事你也关注下。”川原总监也掏出一支烟，点上说：“你知道星际移民的事吧？”
“知道。二十年后就要去一个叫‘dx3906’的星球，那时候你我都老了。”
“我是看在你跟了我二十多年才告诉你的。”
川原总监压低声音说：“其实用不了那么长时间，最慢十年，最快五年，第一批星舰就会离开暗星，再不回来了。未来将是新的世界，新的网络，谁还在乎什么狗屁‘生命之翼’……”
他顿了顿又说：“到时候你我的船票，甚至咱们全警察厅的船票，都和这次联合政府的表彰息息相关，所以你小子给我机灵点。”
“明白了。”
戴夫长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