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明修暗度皆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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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宰的意思？”
“查，都给我查下去，我倒看看潜伏了多少人在这京城内外，宫中的边边角角。”
大统领风起连忙俯首道：“是，大主宰，另外，我们的人遭到袭击后发出求救信号，我们的人赶到现场，从花魁的手中拿到了这个。”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后面赫然绣着三个字“赵家庄”。
“又是赵家庄？老二让人押运东西回来，他的门客无上也是去了赵家庄。”
“大主宰，是否需要对赵家庄调查一下？”
“查下去，这个赵家庄到底挂的谁的名头，在京城外这么多人都要去拜一拜。”大主宰眉头低垂，瞪着眼前的风起。
三太主府内，两名府内暗卫从外面进来，俯首在府内统领天麟耳边说道：“统领，两个消息，一个是......”
三太主转过头说：“来，上前来直接说。”
天麟点点头，两名暗卫赶紧上前跪下禀告：“三太主，永州传来消息，他们多个士族家兵正在集结，对外只说是春季练兵比武。还有一个消息是，祈州花魁半路被人截杀了，赵家庄外出现了宫卫的身影。”
三太主连忙抬头问天麟：“天麟，货都转移好了吗？”
“三太主放心，人和货都私下转走了，没有引起外人注意，账目也已经都抹掉了。”
“老二如何？这可是他的心头肉啊。”
“呵呵呵，他不到最后一刻，哪里舍得放弃赵家庄啊。”
转头跟地上的内卫说道：“通知天若，沿路留心几大势力的人马，有异常的话，在必要时候可以放出一些风声给他们两方，加紧一下他们的紧张气氛，最好是早点交个手，哈哈哈。”
“属下明白。”
二太主府，他一个人在大堂上踱着步，身后的黄老将军搓着手，焦急的等着什么似的。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名小厮，跪倒在面前说道：“报，赵家庄被围了，里面的人都被宫卫控制了。”
“宫卫？他们怎么会突然对赵家庄下手的，何况大主宰早就知道赵家庄的这些勾当，何苦此时下手？”
黄老将军上前说道：“您说，会不会是杀鸡儆猴啊？”
“你是说，故意做给陈家看的？可是这里面也查不到什么。”
黄老将军不吱声，表情有些异常，飘忽不定的看着大堂内。
二太主发现不对劲，将小厮赶走：“你先下去吧，”然后转过头问黄老将军：“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黄老将军说道：“二太主只知道赵家庄是个资源交易中转站，用来存些交换来的金银珠宝和奇珍货品，您不知道的是，庄子内还与三国官府有交易吧？”
“什么？为何不早说？”
“上次洪五和无上回来，在赵家庄逗留，就是因为发现了庄内有三国的暗探，正要细查之时，被大太主的人发现，赶紧抽身离开了庄子。”
“难怪他上次在父宰面前，告我与赵家庄联系一事，难道他在赵家庄没有交易？”
“赵家庄从来只看货物不看人，京城内但凡有些门路获取资源交易的官员，哪有不去赵家庄交易的，我看大太主是贼喊抓贼罢了。”
二太主担忧的问：“可是现在我们还有交易和货品在里面，父宰要查赵家庄，我们这......”
“主子放心，越是如此，我们才越不用怕，因为大家都没跑，大主宰明知这个交易地点，此时反而是谁跑得快谁心里有鬼，不是吗？”
“哦？此话倒是不无道理，那我们是不是也要送点礼物给老大和老三？”
“您是说？”黄老将军笑着点点头：“我明白，这就去办，无上对庄里可谓了如指掌。”
赵家庄内，庄主收到内线消息，有人要展开调查，急忙召集手下开始转移东西，结果手下慌张的从外面跑进来：“报庄主，山庄已经被围了。”
说话间，围墙上站满了宫卫，紫色长袍手握长剑，中间还有不少弓弩手，庄主急慌慌的出门说道：“各位官爷，不知此行何故，老朽一直在此处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不知哪里惹到了各位官家，还请明示。”
庄子内接着一片混乱，所有人都被抓到前堂周围，宫卫开始对后堂开始搜查，趁乱一名紫袍宫卫将怀中一个账目本扔在堂后账房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接着又从后墙飞出。
接着，所有人等都被原地抓获，扣押等待内务府审问。
这边被扣押的人等还没有带走，门外又闯进来一群人，为首一人气宇轩昂的走进来叫道：“监察院办案，所有人都不要动。”
听到门外叫声，宫卫的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从堂后飞身来到面前：“方院长？这是要阻拦宫卫办事吗？”
“哦？金护卫，你不在宫里保护大主宰，怎么跑到这里来搜查民间钱庄来了？”方院长丝毫未感意外的问道：“这是大主宰的意思？”
“你说呢？”金护卫眯着眼睛反问道：“那么方院长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是何故呢？”
“我自然是收到来报，有人在京城外发现了一个民间钱庄，里面有违法交易，带我四部人马过来收集证据，哪知宫卫的人马不在宫里好好保护大主宰，反倒插手到民间办案来了。”
“哎哟，监察院办案，好气派的队伍啊，”一个声音由远及近，随着话音一个红袍宫卫飞身落下，背对着方院长说道：“什么案子，还劳烦方院长亲自而来？”
看着对方慢慢转身，方院长有些不悦地说道：“大统领也来了。”
大统领风起转身说道：“行了，把你们的人带走吧，我们还赶着在大主宰那里去复命呢，”说完面朝金护卫下令：“金辰，把人带走关押进内务府大牢，等候审问，任何人等胆敢阻拦，杀无赦。”
“你......”方院长虽然气恼却也毫无办法，带着监察院的人员撤离，同时对身边一人交待：“快，飞奔回京，告知太宰。”
“向太宰怎么说？”
“就说，赵家庄已被宫卫控制，不日开审，其他都不必详说。”
宫卫将赵家庄人等带离，同时对赵家庄开始搜查，将庄内财产封存拉走，所有账目封箱跟随财物一起带回了内务府。
刘公公匆忙跑进书房，对大主宰说道：“主子，赵家庄的人和财物均已入内务府，监察院也在场，风起大统领将对方喝退，门外太宰和方院长来见，召见吗？”
“叫他们进来。”
太宰进来，直接跪地禀道：“大主宰明鉴，我们查到祈州城与我京城多有书信往来，且通过一个赵家庄作为中转地，于是方院长亲自带人过去，哪知大主宰已有先见之明，将赵家庄团团围住，不知他们被带到何处？我们能否继续追查祈州城连环案的线索？”
“哦？我耽误监察院办案了吧？”
“大主宰恕罪，实在是形势紧急，我等只想继续调查连环命案之事，其他案件均不在我等调查范围内。”
大主宰看了看，起身走到两人身边，蹲下说道：“二位爱卿，赵家庄除了涉及连环命案，是不是还有什么案子啊？你刚才，好像意有所指啊。”
方院长再次叩拜说道：“绝无此意，我等只是身负大主宰天命，日夜不敢懈怠，终于抽丝剥茧查到了此地与祈州城的联系，才急匆匆进来请命，绝无顶撞之意，望大主宰明鉴。”
“哦，你看，方院长圆滑得多啊。”
“谢大主宰。”
“谢什么？我这是骂你呢，没听出来吗？”说完，大主宰起身回自己躺椅大声呵斥道：“滚，你们俩都滚。”
两人急匆匆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准备离开。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慢着，他们在内务府大牢，着方镜连同内务府一起审问。”
两人一同愣了一下，然后俯身叩拜道：“臣遵旨。”
两人默不作声，直到出了宫墙，太宰说道：“我们又中计了。”
“太宰您此话何意？”
“大主宰必定已经知晓赵家庄涉及京城官员一事，原本是打算私下查问，现在被我们搅和了之后，干脆顺水推舟把我们一起拉进来，到时候涉及官员众多，让我们冲在前面去审案，内务府回头只要查与银库有关的案子。你知道，库银的案子涉及多位权贵，最终是不会大张旗鼓查下去的，但是我们在里面查他们跟祈州一案，必然涉及到他们在背后往来，甚至私通他国的证据，这些可都是死罪啊。”
“那我们怎么办？”
“查下去，老朽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将陈氏一案以及祈州城数百人灭口一案查清楚。”
说完，太宰头也不回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开了宫门，此时，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天空中几片白云被落日照射得红彤彤一片，远远望去如同彩凤展翼。
方院长叹了口气说道：“云倒是快要散开了，只是黑夜终究是要到来了。”说完走上马车，说了一声：“绕道内务府，送我进去之后，通知五六两位都头晚上去我院办等我。”
“是，院长。”
当晚，大统领风起和方院长一起坐在内务府堂上，对赵家庄人员开审，庄主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意气风发样子，此刻早已吓得浑身哆嗦，不敢抬头。
根据庄内人员的分头审理交待，他们平日里负责押运各类财物入库房内，不定时也会收到账房的传讯，将不同库房的财物进行周转，有时候会有大批财物从四面八方的镖局运来，他们要负责按照账目的登记，分门别类的重新分拆入库房内保管。遇到有长途的财物运输，他们还要临时抽调人马负责押运，谁都不知道这些财物具体归谁所有，他们只管库房号码对照、接收、保管、出库、运输等事宜，具体的交易都是庄主和几个账房先生在处理。
赵家庄被内务府拿下的消息，立即在京内四处传开，当然也传进了陈家，老太太坐在堂上，听着下人回报，老太太说道：“去把兴明和靖骏叫来。”
陈家后堂内，老太太问兴明：“你可知这个赵家庄的来头？”
“禀老太太，这个就是涉及到上次的官银一案，大哥一再想查被人暗中阻挠的那个陈家庄，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与京内各权贵官员盘根错节。我今日听说赵家庄被查，也是惊了一下，如果借此将之前的官银一案翻案，大哥就完全可能出狱，或者至少可以减刑。但是我担心此事，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反而转到另一个案子上去。”
“哪个案子？”
“靖翎遇袭，当日祈州城主和无相商会数百人被灭口，有消息称其中有人机敏的提前逃出来了，知道其中的细节，而其中还有三国潜伏人员涉案在内，如果深挖下去，应该能查到伏击靖翎的凶手。”
“这不是好事吗？”
“也有不好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赵家庄内多是跨国贸易往来，如果此事借助这两个大案，被人利用的话，可能就会查到某些京中权贵，甚至当朝几大太主与他国勾连的罪证，如此一来，京中必然官场大乱，政局动荡，我们说不清会发生什么。但是，母亲，您别忘了，现在京内都在传言，我永州各士族家兵蠢蠢欲动，如果有人恶意挑起事端，就怕他们会把矛头指向我们永州势力啊。”
老太太沉吟一会儿问道：“你老实地说，我族内还有谁与赵家庄有牵连？”
“祖母放心，”靖骏站起来说道：“靖翎当初走之前就通知我族暗卫开始调查，前些天我收到暗卫回报，除了个别族内远亲还在交易外，其他族内亲属已与赵家庄断了联系。”
“那就好，希望所有联系都断干净了。”
暗夜里，祈州城外一个树林中，两人分别戴着面具的黑衣人骑在马上，铁面具人说道：“通知城主，赵家庄已经出事了，让他赶紧离开。”
“回告二太主，我们在原地留好了三太主的人，此人现在应该已经在监察院手里，正往京城送来，让他放心。”
说完两句话，各自朝身后奔去，出了林子之后，铁面人掀开面具，是二太主门下，剑首之一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