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落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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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凌空，星河灿烂，如水的月华为这片静谧的森林披上神秘的银色薄纱，优雅而高贵。
秦先在密林之中疾驰，夜风轻抚而过，却好似一张无形的手掌将他口鼻捂住，让他喘不上气。
冷不丁响起的兽语……
枝丫相互碰撞的摩擦声……
这再寻常不过的风吹草动，却好似某种存在的低语，不断刺激着慌不择路的那颗心。
秦先思绪混乱，已然失了分寸，直到脑海浮现耷拉着脑袋的陈天，就犹如被玩坏的娃娃，他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哇……呃……”
扑通一声，秦先一个踉跄直接扑进身前的河流中，恶心的呕吐物夹杂着些许温热的河水瞬间涌进他的口鼻中。
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一阵剧烈的咳嗽，又接连喝了好几口的河水才缓和下来。
“月亮可真圆啊！”
温热的河水将他包裹住，秦先望着一轮明月，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恍惚之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可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空灵……
“小先，我是舅舅，你一定要活下去，然后想办法要回家，你要去看看你母亲，要替舅舅看看外婆……”
“小兄弟，醒醒……醒醒……”
“秦先，我是南宫，你要保重，后面的路要你一个人走了……”
“掌柜的，这人不会是遭仇人追杀的吧，那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危险……”
“我是王明，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落幕，真不甘心啊……”
“这小伙子八成遇到那些流氓道人了，哎，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哦！也不知道我家平儿……”
迷迷糊糊之间，秦先眼前人影绰绰，耳边还有人在说话。又过了好一会，他才睁开双眼。
这是一间厢房，布局简单，就一张雕花大床，一个圆桌和两把椅子。
但装饰十分典雅，床上铺着柔软的丝绸被褥，窗户是用木框和纸窗组成的，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墙壁上挂着一些古代的字画和装饰品，增添些许历史文化气息。
在角落处，立着一个小型的香炉，正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使整个房间充满宁静和祥和的气氛。
吱呀一声，厢房门被推开，一老一少迈步走了进来。
年纪稍长的老者满脸慈祥，戴着一顶高帽子，作员外打扮，穿着考究。虽年迈，但精气神十足。
在他身后的年轻人，阴沟鼻，脸颊无肉，灰袍长褂，穿着随意。他则是非常警惕的盯着秦先，目光有点骇人。
“小伙子，你醒了。呵呵，看来你恢复的不错，这年轻可真好！”老者轻抚胡须，笑呵呵的来到床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先生，我这是……“秦先不解问道。
“什么老先生，这是聚香楼的谢掌柜。你还不快谢谢我家掌柜的救命之恩，要不然前几日你非得被那山精野怪给吃了去，骨头都得被啃干净！”年轻人冷声呵斥一句。
“谢三，老夫就是这样教导你的？”谢掌柜眉头一皱，面露不悦。
察觉老者生气，谢三缩了缩脑袋，立刻换了一副表情，谄媚的认错。
谢掌柜无奈摇了摇头，对谢三这态度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也没有过多的去追究。
“小伙子，看你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这归墟一方的人，你这是……”
谢掌柜故意没有询问秦先落水的原因，毕竟相交不深，贸然追问肯定会适得其反。
不过秦先倒是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是稍微落下，他也担心万一这老者和天玄门有瓜葛，那样就糟糕了。
在心中编排一番后，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拜师修行失利后又遭遇贼人打劫的人设。
真假参半的故事被秦先说的是声情并茂，这不禁让谢掌柜眼眶都湿润了，想起他那走上修行路的长子，也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传回家中了。
“那你不行，没有修行体质。不像我家少爷，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天纵奇才，假以时日，那就是未来的仙人！”
谢掌柜暗暗垂泪之际，谢三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瞬间打破了伤感的氛围。谢掌柜闻言瞪了谢三一眼，眼神之中透出一抹凌厉之色。
“谢三，胡说什么！平儿能踏上修行路，皆是他的福气，至于走到哪一步，那也是他的造化，不可强求。”
秦先有点疑惑，在他看来，踏上修行路，问道飞仙，实现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这不是最终的夙愿嘛，怎么谢掌柜对此诲若莫深。
“秦小兄弟，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谢掌柜话锋一转，凌厉的眼神收敛起来，恢复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可经过刚才的变化，秦先不敢将他看做寻常的老者。
“总不能因为不能修行就灰溜溜的跑回去啊，总得试试看，说不定会有奇遇呢。毕竟天生我材必有用嘛！”
秦先嘴角挂着无奈的笑，脑海里却响起王明在木卫一上同他说过的话，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他，关于这一切的背后他渴望知道原因。
“天生我材必有用？好，说的好，年轻人就要有如此的自信。”谢掌柜眼神炙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显得十分激动。
“你这情况，若是往年别无他法。可如今适逢归墟之潮复苏，其内奇物造化浩瀚无穷，说不定你真有机会逆天改命。”谢掌柜话锋一转，对着谢三询问道。
“谢三，三日后应该轮到聚香楼前往归墟外围探寻了吧？”
谢三连忙点头称是，可随即他又犹豫的开口问道。
“掌柜的意思是，让秦先跟着我们聚香楼的队伍进入那归墟外围……”
谢掌柜点点头，也是默认了。可谢三急了，他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珍贵，怎么能浪费在一介废体上。
谢三很急，可谢掌柜也知道他很急。于为了让他不要那么急，挥手止住了要说话的谢三，转头对秦先说道。
“秦小兄弟，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放在你面前，或许可以逆天改命。但同样的，风险与收益并存，此行注定会很危险，你可愿去搏一搏？”
“我愿意！”秦先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
“好，老夫就喜欢年轻人的自信，畏首畏尾的成不了气候。谢三，你通知下去，三日后带上秦小兄弟一并出发。”
谢三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没有再说话，而是奇怪的看着秦先，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一向淡漠的谢掌柜如此的偏爱。
秦先被谢三盯的浑身发毛，他都怀疑这老小子是不是有啥问题，于是连忙开口转移注意力。
“谢掌柜，有关于修行这一类的书籍吗？您也知道，我来自偏远之地，根本没有涉及过这方面……”
谢掌柜一脸古怪的打量着秦先，想笑又有点不忍拆穿的架势，索性把这事交给了谢三，让他来安排，之后便离开了。
“下午来演武场找我，带你先去挑选一把适合你的兵器，然后再带你去藏书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