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只有解决温饱以后再有资格谈前途与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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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渺才掏出纸巾擦拭身上的汤汁，也真是心疼得不行。
白上衣估计是洗不干净了，可惜这件衣服只能穿一次。
等那两个女人消失在人群里，宋凇此时才大步跨过来，对她跷起大拇指：“有进步嘛，自己能解决麻烦！”
陈渺抿嘴而笑：“宋哥你刚才都不来救场，我都害怕得不行！想变一只蚂蚁找个缝钻进去！”然后低声道，“我也是第一次这么把人骂回去，比起以前默默承受别人的欺侮，这种感觉真的好爽呀！”
“对，以后再有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回怼就行了。在季哥的地盘你都支棱不起来那真是丢他面子。”
陈渺再回头去看刚才季星河的站的位置，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同事走过来，亲热地拍了拍宋凇的肩膀：“吆，宋凇，又哪里认识这么个小美女带到公司炫耀？”
宋凇正色：“这种玩笑少开，季总听到了可会不高兴。她是季总的表妹，今年刚高考完，来季总这里玩的。刚才我办完点事，正好碰上饭点就进来蹭饭，哪知碰到那个蜂子。还好表妹精灵，直接怼回去。”
“原来是季总表妹大小姐呀，失敬失敬！我叫洛志，很高兴认识你。”说完伸出一只手。
宋凇用眼神示意陈渺接下。
陈渺大方伸出手轻轻握了握：“我叫陈渺，很高兴认识你。”
“你先去处理一下衣服上污渍，一会再来吃饭。卫生间在走廊尽头。”
“失陪一下。”
洛志看着陈渺的背影：“这个小美女很不错呀。若是再过两年打扮一下便貌可惊人。”
宋凇品评了一下背影：“比起孙斐，还是差了些。”
孙斐就是那位美丽前台。
洛志反驳：“陈渺跟孙斐是两种类型的好吧？”
“都好。吃不着的葡萄永远是酸的，吃不到西瓜永远是甜的。”
“可是我们餐厅葡萄和西瓜都是甜的！”
陈渺是季总表妹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餐厅。
当然这个消息也传到丝袜美女耳朵里，她有些难以置信：“那个女生居然是季总表妹？怎么可能？！”
红裙美女道：“我亲自向洛志确定的，宋凇就是这么当着他的面介绍的，还能有假？而且你跟她吵的时候，季总就是不远的地方看着呢。”
丝袜美女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完蛋了，季总肯定讨厌我，要找我茬！”
红裙美女：“早就提醒过你，季总不过是多问过你几次工作就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张扬过头。季总当场没有揭穿你已经很给你面子。”
丝袜美女一想到如果季总当场的话尴尬的怕不是那个女生，而是自己了。
还好，季总给自己留足面子。
吃完饭，宋凇送陈渺回别墅。
陈渺试探：“是不是公司里那些未婚女的都喜欢季总啊？ 我看里面的都是精致美女，很养眼。”
宋凇点点头：“那是当然，未来的创园董事长夫人这诱惑是个女人都抵不住。”
“是不是她们都没长到季星河的审美点上？”
宋凇笑道：“你觉得季星河口味很特别？”
陈渺摇摇头：“不知道。你也说了他单身好几年，他周围那么多美女都没心动过。”
“你这么关心他该不会是也喜欢上他了吧？”宋凇带着调侃的语气道。
陈渺低头不说话，耳朵有点发热。
宋凇的情商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低了呢？而且这么直白问也不合适，陈渺现在的身份很是尴尬呢。
宋凇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失言，季星河那种人不是每个女人梦中情人嘛？
专一痴情、有财有貌、年纪轻轻、事业有成……
再说如果季星河没有那点心思，怎么会买下陈渺的十年？
只是看着他们俩好像跟初见没什么区别，陈渺对季星河敬畏，季星河对陈渺保持着距离。
宋凇觉得可能自己问得太多，赶紧圆场：“我开玩笑，你别当真哈。我们平时聊这个都是这样口无遮拦的。”
陈渺也学会转移话题：“宋哥，你说季星河单身这么久，你自己也不是没找对象？”
宋凇摇头：“看上我的我看不上，我看上的看不上我。”
陈渺打趣他：“你该不会非孙斐不娶吧？”
宋凇苦笑：“我还没那么天真，能配得孙斐的只有中高层的精英人士。你觉得孙斐对我的态度很好吧，那是你没见过她对季星河的态度。季总给我开的工资估计只够她的化妆品，而且做我这些工作也没什么前途。说好听点叫助理，说难听点就是个随叫随到的跑腿的。而且我只对季星河的生活负责，不像他工作助理何乐那样能够在工作上对他有所助益能提高收入。”
“既然没有前途你怎么还跟着季星河呀？那就换一份更有前途的工作呀。”
宋凇反问：“你觉得城中村的那些人不离开是因为他们不想吗？”
陈渺默然：当然不是，因为以他们的能力要在这个城市立足，只能是在那里。
现在她睡的床是一米八的大床，比她以前睡的杂物间面积都大。其实这个地方原本不是房间，而是一个楼梯间转角处隔离出来的。
那个狭小的房间只放得下一米二的床，还是那种可以折叠的木板床。还是个别人搬走后不要的，翻个身就会发出吱呀的声音，剩下的多余空间只够当过道。
平时写作业要么在客厅的茶几上，若是爸爸回来喝酒吃饭占着茶几。她就只能在自己床上放个可以折叠的小桌子。
而就是这拥挤狭窄的小房间，却是她以前唯一能够得到的独产空间。写作文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小房间吹上天，像保护小鸡一样的蛋壳，给了生活的温暖。
她是喜欢住那么狭小的房间吗？肯定不是。
现在房间连上卫生间与阳台，都比以前的家大。宽敞、明亮、干净、舒适……以前她的梦中情房都不敢长这个样子呀。
宋凇神色凝重：“只有解决温饱以后再有资格谈前途与理想。当然这个道理你还不懂，等以后出身社会你就会明白。你的梦想会被残忍的社会击得粉碎，最后只剩下最基本的温饱。”
“那你有理想吗？”
“有啊，那就是等创园建成楼盘，季星河给我个优惠价买套房子，这样我就有谈婚论嫁的资格。城中村变成城市中心，身价就不可同日而语。你呢？有什么理想吗？”
理想？买房子？陈渺觉得这个实在太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