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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今日痛饮庆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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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也不瞒你!我准备给大队置办一辆拖拉机!”鲁求英心情不错,给岑济说起了自己的远大理想:“我看过了,东方红小四轮也就三千块不到!”

“我看照这么下去,明年春耕前,就能买一辆!”

拖拉机?岑济心里有些想法,拉住鲁求英:“支书!我可以问问内蒙的同学,他们那离东北近,农机厂多得很!”

“有好些机械比我们这便宜,说不定再加点钱都能买到收割机!”

鲁求英有点心动:“这是真的?”

“我回头问问,搞不好还能淘换点农场里的旧农机,那更便宜!”

“好好好!这要赶紧问,咱农民归根到底还是要靠种田过日子啊!”

桂枝大嫂急急忙忙从门口挤出来,朝着鲁求英大喊:“支书!卖完了!瓜子都卖完啦!”

鲁求英用手扒拉着人群走进去,站在门槛上对大家喊:“社员同志们!今天的瓜子卖完了,大家明天来吧!”

“那不成、那不成!这抽奖还没抽完呢!”

“对啊!这抽奖盒子就这么放着,我们不放心!”

“谁知道你们大队晚上会不会偷偷换纸条子!”

鲁求英怒了,用手一指:“换纸条子?你去打听打听,我鲁求英会干这种事吗?”

岑济把鲁求英拉了回来,伸出双手虚按了两下:“同志们,我们理解大家的心情,刚才有几位同志说的有道理!”

接着从怀里掏出了封条,向大家展示了一下:“从现在起,这个箱子就被封起来!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三个人在这上面签个名字!”

“这样明天这盒子有没有打开,不就都清楚了吗?要是这封条被破坏了,那我们这些奖品全部送给大家,不要钱!”

众人一阵欢呼,很快便推了三个人出来,他们依次检查了封条,在上面写了名字。

岑济又当着大家面,把封条贴在了抽奖箱子口,刚好把手伸进去的口给堵的严严实实。

一听说瓜子卖完了,人群顿时散了大半。

这时,院子门口冒出一个人来。

“还好、还好!没有来迟!”

“小左!你怎么才来?”李子诚看清来人,开口问道。

“哎呀,还不是沙书记,非让我去县里讨个东西,还好没有过中午,过了中午可就误了时辰了!”

李子诚见左青峰胳膊下面夹着个东西,长长的、扁扁的,还用牛皮纸包着。

“鲁支书!幸好你在!大哥,我来了!”小左进了屋子兴奋地打招呼。

售货员一看又来人,心里好大不乐意,这一上午可把他们累够呛,再一看不是来买东西的,就继续坐下休息了。

“小左!你怎么来了?”岑济开心的迎了上去。

“左秘书,你这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呢?”鲁求英也乐呵呵的问道。

“鲁支书!沙书记让我给你送来的,你看!”

小左把胳膊下面的牛皮纸一剥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块长条形的牌子,刷着白漆、涂着黑字,上面写着“跃进大队代销代购店”。

鲁求英乐了,接过来用手直摸:“哎呀!这牌子多漂亮,跟供销社的牌子差不多呢!”

“支书!不能摸、不能摸,这是昨天晚上才做好的,漆还没有干透!”小左连忙劝阻。

鲁求英闻言立刻收手,让张克清找个地方挂起来。张克清带着桂枝大嫂左看右看,觉得还是挂门口比较合适。

牌子挂上,代销店瞬间就高大上了起来,鲁求英带头鼓起了掌:“要是早上放鞭的时候挂就好了!”

岑济这时看见李子诚带着几个人还在旁边,心里暗骂自己糊涂。赶紧回了宿舍用牛皮纸盒子装了五十支钢笔,匆匆回到代销店。

“小李,你快让同志们过来看看笔!今天开业第一天,手忙脚乱的,怠慢了你们!”岑济连连道歉。

“岑哥你别说话了,嗓子都哑了,我们都没事,上午这么多人看热闹都看够了!”

岑济把纸盒子放在柜台上,招呼众人过来看笔。

那个戴着发箍的小姑娘一下子就趴到了柜台上,在盒子里一一翻找起来。

李子诚见状就拉住其他人,让小姑娘先选。

这次岑济主要买的是弘典的黑森林、四季系列,金豪100、金豪82都买了不少。

发箍小姑娘果然盯着五颜六色的金豪选了半天,岑济从盒子底下抽出了一沓稿纸和一瓶蓝墨水。

小姑娘选了一只金豪100,旋开笔帽,金灿灿的笔尖格外晃眼。

李子诚见她在试写,就带着其他人过来看笔,几人挑好了笔,都在旁边拿了纸写了起来。

毕竟一支笔不少钱,仔细点总没错,岑济也丝毫不担心这些笔会翻车,最全工业体系不是吹的。

李子诚把笔尾旋开,向大家展示怎么吸墨水,几人看着全新的吸墨器啧啧称奇。

小左在旁边抓耳挠腮的,只恨自己没有把那只派克笔带过来,不然能好好炫耀一番。

发箍小姑娘朝着李子诚凑了过去,小声地说着什么。

李子诚面露难色,看了岑济一眼,小姑娘又推了李子诚一下,李子诚走到岑济身边:“岑哥,我朋友想问问你,她买的多的话,能不能有折扣?”

“她是?”岑济用手指了指。

“她叫林玉娇,是我的初中同学,在桂峰中心校做小学老师!”

“她要买多少?”

“二十支!”

岑济看了看剩下的人,这价格就得定下来,可不能厚此薄彼,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这样吧!这笔呢,定价都是十二块钱一支,今天第一天开业,买八支送一支!”岑济的声音比较大,虽然嗓子哑了,但屋子里的人都能听见。

“岑老师!这笔确实好,也确实贵啊!”一个男青年抬起头笑了笑,他对手上这支弘典爱不释手,写感太好了。

“大家放心!只要是在代销店买的笔,除了人为因素以外,三个月内出现质量问题,只换不修!”

“好!我买了!”男青年直接把钢笔别在了上衣口袋上,从裤兜里掏了十二块钱出来,岑济把钱交给桂枝大嫂,示意她登记上账。

“我叫侯志希,是万安中学初二的语文老师,以后我就认定岑老师你这家代销店了!”

岑济笑着跟他握了握手,剩下的几人也都付了款,高高兴兴地走了。

最后林玉娇拿了五支笔,全部都是金豪100,她把笔拿着对岑济说:“岑老师,我今天就带了六十块钱,剩下的笔,我明天再过来拿!”

李子诚带着林玉娇就准备回去,岑济留他在这吃午饭,李子诚说要给林玉娇送回家,岑济笑嘻嘻的就放他走了。

两个售货员见了这钢笔喜欢的紧,在旁边看其他人试了半天,心里也痒痒的。

岑济见了,把盒子端到他们面前:“今天真是辛苦两位同志了!你们一人挑一支,就当是我们生产队的谢礼吧!”

两个售货员一听就乐了,推辞几句就挑了起来。岑济想着反正以后还要打交道,先搞好关系总没错。

转眼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岑济回食堂让刘拐子做饭,今天中午要做丰盛点。

从宿舍里摸了一袋子老鸭汤,连老鸭带汤一共五六斤重。又翻出了火腿、香肠,连着肘子罐头、红烧牛肉罐头、酒鬼花生,一股脑全都交给了刘拐子。

“只管烧,今天中午要让大家都吃好、喝好!刘师傅你也跟着喝点,我开几瓶好酒!”

刘拐子听了浑身是劲,锅碗瓢盆使的噼里啪啦。

“支书,小左,今天中午就在食堂吃,咱们今天要痛饮庆功美酒!”岑济赶回了代销店,跟鲁求英说了。

鲁求英满脸红光,笑着点头。

桂枝大嫂和张克清两人,一个跟着售货员学卖货,一个跟着售货员学记账。

以后的代销店就靠他们了,岑济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颇为欣慰。

自己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想着只顾着把自己一家人搞好就行了。

供他们吃喝、供他们生活,最好还能抓住几次机遇,让老爸、老妈他们能发几笔横财。

至于村里其他人,关我什么事?

但是自从在这里待久了,岑济的心态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以前在24年,自己无能为力,能顾好小家就已经是万幸,但是在这里,自己可以放开拳脚。

我不能继续看着这么多乡亲们受苦,也没法以一个施舍者的姿态,大发慈悲一样发钱、发物,然后收获一片感激。

岑济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发动社员、去鼓励社员,让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幸福,逐步认识到集体的力量,接着再去建设家乡、回报社会。

没办法,自己就是这么一个走群众路线的人!

“岑哥!我们回来了!”周能军跟大黑蛋拖着两辆空板车跑的飞起。

快到代销店门口的时候,提起车把,板车尾部的破轮胎在土路上带起一道烟尘。

“怎么门口没什么人呐?没人来买吗?”周能军大声嚷嚷着。

周有才摘下头上的帽子,朝着他屁股上就来了两下:“就你话多!下午你给我好好炒瓜子去!”

“大军!都卖完了,两百多斤都卖完啦!”张克清笑着对周能军说。

“哎呀!我们去一趟供销社的功夫就卖完啦?”周能军蹦了起来。

岑济问了他供销社怎么处理那些瓜子的,周能军就原原本本的把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他们跟着宋康林回到供销社,宋康林直接让供销社员工把瓜子给分了出来,万安供销社只留了六十斤。

剩下的二百四十斤全都称重贴条,又找了货车拉到县供销社去。

“今天也是奇了怪了,公社里头连个人都没有!”

“我还在路上看到几个人在玩打火机,花花绿绿的!”大黑蛋也在一旁附和着。

众人听了他俩的话后,都哈哈大笑,难道今天公社的人流全都跑到芙蓉生产队来了?

“走!咱们去食堂准备吃饭,这中午没什么人,克清你们先把门锁了,一起吃完饭再回来!”鲁求英发了话。

于是一行人结伴向学校走去,大黑蛋上前拉住岑济:“岑老师,那个郑所长说他在后面,一会儿就到!”

岑济点点头,随后去了宿舍,从床底下摸出来一只手表。还是海鸥的,跟上次的积家鸥是一个系列,只不过没有月相,单独开了一个日历窗。

把手表装进包装盒里,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24年的破绽后,岑济把手表放在了书桌上。

因为中午吃饭人多,照例把饭桌搬到了屋檐下。

刘拐子先是端了一大盆子花生米,把两个售货员香够呛,又叫上周能军帮他端了一盆子土豆萝卜炖牛肉。

之后又是青椒炒火腿、火腿烧茭白、香肠蒸青菜,一道道菜端到桌子上,把大家看的是眼花缭乱。

“乖乖!岑老师够了、够了!这以后还要过日子啊!”鲁求英说着就要去食堂,准备叫刘拐子别烧了。

结果刚一进门就跟周能军撞了个碰头,周能军手里端着个大搪瓷盆子,跟脸盆差不多大,里面满满登登、热气腾腾的。

被这么一撞,周能军本来是用手捏着盆边儿,一下子用两条胳膊给护住了!

岑济啧啧称奇,这要是自己估计就把盆往地下一摔了。

周能军把盆往桌上一搁,把手往鲁求英面前一亮:“支书!今天中午你必须得让我吃个饱,你看看,手都要烫脱皮了!”

“我这、这不是让刘拐子少烧点菜,谁知道你小子--”

“就你话多!这盆子就是猪手,刚好补你的猪爪子!”周有才给他屁股板了一脚。

周能军捂着屁股哈哈大笑,这时候岑济从食堂端着一盆老鸭汤出来了。

“岑老师!可不能再这么铺张浪费了!这生意才开头,可不能给他吃倒了!”鲁求英满脸的舍不得。

“支书!使劲吃!别不舍得,这都是从老毛子那里换来的,这些都是要过期的!”岑济压低了喉咙糊弄着鲁求英。

“老毛子的?这、这是老毛子那边的罐头?”鲁求英也压低了声音。

“对啊!他们那边也苦,就拿着这些东西到东北换!”

两人正嘀咕着,郑向东踩着自行车也来了,他把背上挎的包拿了下来。

见到岑济之后,打了声招呼,就拉着他到了一边:“老弟,我把钱给带来了,还给你带了两瓶茅子!”

“郑大哥!先吃饭!东西先放下,吃完饭咱们再好好聊!今天包你吃得好!”岑济笑着拍了拍郑向东胳膊。

随着蔡大妈把一碟子土豆丝端上桌,菜就已经齐了,见人都来了,鲁求英便开始安排座次。

他先是让小左坐主座,小左当然是不干,又拉着售货员坐上首,售货员也连连推辞,只好把郑向东给拉到一起。

最后北边坐着三个人,鲁求英、郑向东和周有才;两个售货员和刘拐子坐了一边;小左、周能军和岑济坐了一边;张克清夫妇、大黑蛋和蔡大妈坐了一边。

十二个人把一张八仙桌坐的满满的,好在菜多肉多。

“岑老师!昨晚不是说好有庆功酒吗?”周能军又叫了起来。

周有才正准备教训他,岑济站了起来按住了周有才:“庆功酒当然有,但是喝完了你们可还要继续炒瓜子,我怕你们酒量不行啊!”

“岑老师可不要小看我们!蔡大妈都能喝半斤呐!”桂枝大嫂也跟着起哄。

岑济让大家稍待,回身从宿舍抱了两瓶酒出来,是八百五十毫升的青花30大兰花!

这两个酒瓶子一摆上桌就把众人给震住了,他们可从没见过这样的酒。

大兰花瓶身蓝白,上面写着潦草的“汾”字,水墨气息十足,拧开盖子,酒香噗的一下就出来了,端的是冷艳高贵。

老郑是个老酒客,把酒碗端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味道绝了!清香扑鼻,汾酒,这绝对是汾酒!”

岑济也给他点赞,真厉害,鼻子一闻就知道是什么酒!

鲁求英没那么多兴致,直接就端了碗跟大伙儿走了一口。

“嗯!这酒进口味好,甜呢!”售货员也夸了起来。

一桌子人就着花生米就先干了小半碗酒,大黑蛋不一样,他老早就在吃肉、吃菜,就是那一整只老鸭,他不好意思下筷子。

这时候的规矩就是:在酒桌上,只要是整个的菜,比如说是一整条鱼、一整只鸡,如果主家不拆开给大伙儿分,那都不是吃的菜。

昨天晚上那只鸡,也是岑济主动让刘拐子给大家分了分。

今天这只鸭,大家都没动筷子。岑济心里头也纳闷:这包装的老鸭汤科技含量这么高吗?都不敢吃啊?

算了算了,我来打个样儿!岑济伸手就夹了一个鸭翅膀丢到嘴里嗦起来。

结果还没等岑济夹第二筷子,一盆子老鸭汤就被消灭了。

一桌子人,其实也就鲁求英、周有才和郑向东喝爽了,其他人下午还有任务,售货员要教张克清夫妇开代销店。

大黑蛋、周能军和蔡大妈下午要炒瓜子,岑济对酒倒没什么太大兴趣。

鲁求英喝多了之后,非要拉着两个售货员,要给他们发劳务费。

结果掏了半天,把口袋都掏破了都没掏出来钱,两个售货员也不敢要,毕竟已经收了两支钢笔,可不敢多拿。

等到两瓶酒都见了底,桌上的菜也都吃的精光,岑济从宿舍拿了两支弘典的黑檀钢笔塞给了小左,让他带回去跟李子诚一人一根分了。

小左扭扭捏捏,还有点不好意思,岑济又问他最近跟曹露露怎么样了,小左长叹一口气:“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已经不是我了!”

岑济又深入的聊了聊,发现不对劲啊!这小左是不是被pua了,怎么连手都没牵过,就开始让小左买自行车了!

还说什么要去西边的山上郊游,但是因为小左是男的,不能带他一起。

岑济叹了口气,还是别管他感情上的事情了,拍了拍他的屁股让他赶紧滚蛋。

郑向东喝了酒之后,去厕所放了水,又来找岑济了。

把表盒子往他手里一塞,老郑就傻乎乎的笑,好不容易打开了,就一个劲的摸手表。

真是担心酒精已经破坏了他的脑细胞,好在一会儿工夫就清醒了,从挎包里拿了两瓶茅子出来,岑济一看都是五大葵花!

这下可赚大发了,老郑又拿了两百块钱,让岑济收着,说要是不够,自己以后再给。

岑济眼看他有要絮絮叨叨的趋势,赶紧把他新手表给套到手上,旧表放到表盒子塞进了挎包,一路送他上了大路才回来。

下午的时候,来了不少外队的,都是听说代销店摸奖的事,要来碰碰手气的。

桂枝大嫂让他们明天再来,瓜子还在炒着呢!

也有不少学校的老师和单位的职工来买钢笔,看来李子诚说的不假,确实有很大的市场需求。

到了傍晚的时候,岑济去了代销店看了看,发现桂枝大嫂正在拿黄纸练习包红糖,经过一天的学习,已经包的有模有样了。

岑济直夸她心灵手巧,桂枝大嫂开心的合不拢嘴,说是师傅带得好。

“请问这里买瓜子摸奖吗?”一个灰头土脸的人钻了进来,开口就问。

“同志!今天的瓜子都卖完了,请你明天早上再来吧!”

“都卖完了?那是不是摸奖送汾酒啊?”

“对!汾酒是一等奖--”

“那汾酒能单卖吗?我花钱买行不行?要酒票不?”

岑济一时语塞,这酒可都是自己一箱箱背过来的,只能当做稀缺品来卖。

万一来买的人多了,自己可没那么多货。

“同志!这是非卖品,我们也是找关系才拿的一点货,就这么多!”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岑济有点好奇,因为这人看着不像是本地的,便上前给他散了烟,攀谈了起来。

一问才知道这人确实不是本地的,他是丘城公社的,过一阵子想去铜都的立新煤矿干临时工。

他们队里有个人在那干过,说今年的临时工招聘是一个新来的周医生负责,这个周医生手挺黑的,不塞点东西就进不了。

于是他就托人打听,说是这个周医生喜欢喝汾酒,就想着买点汾酒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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