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铁树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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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沉砺目光扫去，望见乔安言微红的脸颊，黑眸中情绪难辨。尽管乔安言尽力遮掩，但他对她的了解，已能揣测出她曼妙的身姿。
龙沉励对此并无羞耻，男子，食欲，情欲皆然。
他并未察觉自己目光的炽热，宣岚则轻笑一声，心中暗叹。
妹妹啊，非我不为你考虑，只是难得铁树开花，我实在难以抗拒。
“乔妹妹，你可自行解决？我这里似有事务需处理，这就出门了。”宣岚说着，原本悠然地坐着，立刻起身，装作匆忙离去，临走前，向龙沉励递了个眼色。
龙沉砺眉心皱得更深，那眼神何意？
但很快，他明白了，喉结微动，一股莫名的紧张涌上心头。
他自然没想过自己可能趁人之危，他是龙沉砺，何曾有过趁人之危之事？多少女子期盼出现在他面前，渴望与他肌肤相亲，乔安言理应感激有这样的机会。
乔安言并未洞察龙沉励此刻的心思，只为宣岚突然离去焦急，毕竟时间不等人，等她再回来，怕是时机已过。
龙沉励轻敲长腿，急切催促：“乔助手能否快些，你可记得我们何时需抵达宴会现场？时间可不等人。”
龙沉励慢条斯理的语气让乔安言怒气无处宣泄，这家伙明显是故意的，难道不知她目前的困境？快？如今哪能快，总不能凭空生出一只手来拉拉链！
想到此，乔安言的目光落在龙沉励身上。
此时店中只剩他一人……
尽管犹豫，但她不能因身后之事而忽视全局。
与其让他们在庆祝宴上迟到，不如让龙沉砺出手相助，反正他也不损失什么，况且不过是拉个拉链，不至于羞愧……
“那个，龙公子，若迟到对我们二人都不利，若你不忙，能否过来帮我一把？”乔安言连忙补充：“只拉拉链，不耽误时间。”
“乔助手架子不小，竟要上司帮你拉拉链。”
龙沉砺嘴角轻扬，笑意微浅，不仔细看难以察觉，加上乔安言距离他十几步之遥，更难分辨。
乔安言也意识到这请求颇为为难，但眼下别无他法。
“算是我恳求你了。”
“哦？”龙沉励饶有兴趣地摩挲下颌，“没想到乔助手也会求助，真是让我意外，不过求助不该是你这态度。”
乔安言强忍着，男子手短，受人恩惠难免低头，何况她现在需要他人帮助。
“那你想要怎样才会帮我？”乔安言话语柔和，与之前截然不同。
龙沉励笑容未改，狭长的眸子微眯，似乎在思考，随后起身。
“如何帮你？我帮你自然有条件，若乔助手希望我出手，先答应我一事，至于条件是什么，我暂时还未想起，待我想起再告知你，如何？”
此人……不过让他帮忙拉拉链，为何还需谈条件？这分明是乘人之危！
乔安言咬紧牙关，愤怒却又无奈，不说她现在的身份，单是庆祝宴迟到，已违背她的职业道德。
“行……”乔安言盯着龙沉砺，迟疑道：“但过分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
“你想多了，我素来光明磊落，怎会让你答应过分的要求，若你答应，我反倒觉得吃了亏。”
光明磊落？乔安言笑笑不语。
既然达成共识，龙沉砺不再拖延，迅速接近更衣室。
待到更衣室的门被拉开，乔安言立刻退后一步，随即镇定下来，转身将秀发撩至一侧。
露出的背部精致美丽，几乎无暇，肤如凝脂，泛着淡淡的粉色，一路延伸至纤细的腰肢，乃至更下之处。
龙沉砺感觉呼吸变得急促，或许是更衣室的狭小，空气中弥漫着女子的香气。
“龙沉砺？”乔安言困惑的提醒唤回了龙沉砺。
龙沉砺回过神，手放在拉链处，目光却死死盯着美丽的背部，眼眶发热。
“龙沉砺……？好了吗？”乔安言察觉到龙沉砺的不动，抿唇提醒。
“嗯。”对方的声音除微哑外，无异常，依旧高高在上，“初次见女子穿此裙，一时不知如何下手，马上。”
乔安言闻言，不禁出声：“龙公子阅人无数，竟不知如何拉女子的裙子？” 乔安言此言一出，细细咀嚼，确有讥讽之味，若在往昔，龙沉励必先怒矣。此时此刻，或许是怔愣，或是心境已平，他并未发作，仅以一声轻应作答。
“不解女子裙带之理，岂非寻常之事？吾向来只解衣裳。”
“……”
乔安言一时语塞，果然，论此番厚颜无耻，龙沉励堪称魁首。若与她纠缠此事，定落败无疑。
“不过……乔助理，平日里你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原以为有何缺陷，不想身姿竟如此曼妙？”龙沉励语气戏谑，搭上拉链之际，温热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乔安言的背部。
但觉乔安言背脊微颤，他似发现有趣之处，勾起嘴角，气息骤然拂过乔安言肌肤。
“乔助理，身躯甚是敏感呢。”
乔安言咬紧下唇，微微皱眉，她也不知为何，只一想到男子在后窥视，便浑身不自在。
片刻后，乔安言恢复从容，仰首挺胸笑道：“敏感实属常情，毕竟女子皆如花娇，倒是龙公子，为女子拉拉链竟手颤，看来体质颇虚，我识得一老中医，是否要为公子开一副补药？”
龙沉励剑眉紧锁，此女竟旁敲侧击，暗讽他无能？
“体质如何，乔助理未曾试过，又怎知虚实？”龙沉励冷笑，大手径直按上女子裸露的背部，冷冽的手指贴着乔安言，令她惊惶失措，忙贴墙以避其寒意。
女子反应强烈，龙沉励似被点燃，俯身将乔安言压于墙上，捏住她的下巴深深一吻。
此吻如雷动地火，激烈的乔安言无法喘息，欲推开龙沉励，却因呼吸被夺而浑身无力。
龙沉励手下未停，顺着女子柔滑的背部，轻易绕至前方的柔腻，那触感令他血脉贲张。若非突如其来的电话，龙沉励定会将此事推向极致！
这通电话犹如冷水浇头，将二人淋得透心凉。乔安言如红透的小龙虾，连耳垂亦无幸免，双眸因缺氧泛起水雾，楚楚动人。
表面上楚楚可怜，他心中却并无半分怜悯，只是此事让他略生愠怒，夹杂着复杂情绪。
怎能……再次吻了她，乔安言心中憋闷，这无异于羞辱，但她无法反抗，毕竟是她请龙沉励来解拉链的。
这便是引狼入室，不满也只好吞下。
龙沉励目光从乔安言脸上挪开，轻喘一口气，不耐烦地接起电话：“何人！”
来电的艾米瞬间噤声，一听语气便知此祖宗正在怒中，如今已无计可施，她硬着头皮试探道：“龙公子……宴会上所有人都已到齐，现在龙煜年少爷问我你的行踪，你要尽快前来……”
“知道了！”龙沉励语气不佳地挂断电话，旋即望向乔安言的脸庞。
若非这通电话，此刻恐怕远不止如此，但他非但不觉庆幸，反而有种意犹未尽之感，此为何故？
龙沉励百思不得其解，此刻也不愿再多想，随手为乔安言拉好拉链，转身道：“出去吧，宴会即将开始。”
“你——”乔安言意识到自己怒形于色，有失金牌助理的身份，又咬咬牙，重新措辞：“宴会将启，此事是谁所赐？既然龙公子能即刻解开，为何耽搁许久？”
“我喜欢，不行吗？”龙沉励随意瞥了眼乔安言，拉开门，门外等候的宣岚映入眼帘。
“你怎么在此？来此作何？”
宣岚被当众逮住也不觉尴尬，随口回道：“我刚从外取物归来，听见更衣室内有动静，恐有变故，故来查看，未料你们便出来了。”
宣岚见乔安言肿胀的双唇，笑容更深。
这令乔安言颇感尴尬，欲解释唇色乃蚊虫所致，却又显得欲盖弥彰，只能强装无事。
“这件礼服价值几何，你稍后发信息给我，到时候转账，我现在要去宴会了。”龙沉励不知在躲什么，动作迅速，拿起桌上的外衣出门而去。
乔安言向宣岚微笑，欲出门，却被宣岚拦住。
“等等，乔妹妹。”宣岚递给她一个礼品袋，假装愧疚地说：“实在抱歉，我刚才确实有急事，未能表达作为姐姐的歉意。恰逢初次与你相见，这礼袋中的裙子便算是见面礼了。”
乔安言打开一看，正是之前看中的那件黑色吊带晚礼服。虽未看标签，但价值显然不低于身上的这件，她受宠若惊。
“这怎可？不合适……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此礼。”
“何为无功不受禄？我看你喜欢，送你一件礼物有何不可？我店内不缺这套晚礼服，况且我看你顺眼，很喜欢，就想赠予你。乔妹妹，若你拒绝，姐姐我会伤心的。”
言至此，乔安言明白这礼物不收不行了。
“那好吧……多谢姐姐。”
“不必言谢，你不是还要和龙沉励去宴会吗？快去吧，否则来不及了。”
乔安言刚离去，宣岚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向群内发送消息——
播报！龙沉励带一小妹妹来我这选礼服，满眼皆是柔情，铁树即将开花！！！
不到一刻钟，群内沸腾，然而在外的龙沉励对此一无所知。
在驾驶座上焦躁等待，乔安言坐上副驾驶，龙沉励质问道：“怎在那边耽搁许久？”
乔安言觉得需作解释：“店里的姐姐说是送我见面礼，便将这件晚礼服赠予我了。” 龙澄砺的目光落在锦盒之上，那晚宴之衣究竟何等华美，他心中自有一番计较，只是未曾料到素来吝啬的宣岚竟如此慷慨，将这般级别的华服赠予仅一面之缘的乔安言。
乔安言虽对华裳名饰涉猎不深，然而一触质地，便知其价值不菲。她深知不应轻易接受他人如此厚礼，况且明眼人皆知宣岚此举背后，实因龙澄砺。于是她放下锦盒道：“此衣我暂放车内，龙公子若有空，自可处置。”
龙澄砺正思绪纷飞，闻言面色微变，黑瞳灼灼盯住乔安言，不满之意溢于言表：“怎的？嫌此物不符你身份？”
“并非如此。”
龙澄砺言语依旧尖锐，乔安言不解他何故突然变脸，自己不过提及将华服留于此处，待他自行处置，他便显出受挫之态。
“只觉此衣太过贵重，且我少有场合需穿此类华服，即便赠予，亦是浪费。”
“何言浪费？你先收下，再转赠于我，岂非笑话。”龙澄砺随意瞥了眼华服，心中所思不明，“她赠你必有其因，若真不欲，自可亲自归还。”
乔安言默然，若能归还，她早已送回。
车马行稳，宴会之地已至。虽无人驾驶技术保密，受众非凡，然龙澄砺之名，引得门外人群与报馆记者簇拥。
龙澄砺对镜整肃神情，他对琐事向来不甚在意，此番显然对项目用心良多。在众人瞩目中，他径直开启车门，踏入红毯。英挺之姿瞬间引来尖叫，寒光打在他坚毅面庞，冷漠而威仪，令人惊叹。
虽众多报馆记者曾见龙澄砺照片与影像，然真人之风采更胜一筹，堪称首屈一指。此亦证明龙澄砺体质非凡，记者们一边狂摄，一边低语：“龙家公子，基因果然惊人，难怪归来后花边新闻不断，以他这容貌入娱乐圈，其他俊男何足挂齿？”
“确实，凭他傲人背景，入娱乐圈实无必要。如今年纪与身份，有何求不得？”
“只是性情太过冷漠，近来收敛，连花边新闻也少见，莫非上次澄清会后，真对身边助手动了心？”
“你竟信这些？他这般人物，怎会无人倾心？何况只是一介平凡助手，怕是盼着攀龙附凤，澄清会上的话语，不过是他敷衍之词罢了。”
众人议论纷纷，龙澄砺下车，未立即走向宴会，反而绕至车侧开启另一扇门。
他优雅伸手，众人见状，争论声渐消，皆伸颈观瞧车内动静。何事？难道龙澄砺还携女伴而来？
须知这是集团庆功宴，龙老先生与城中显赫人物皆会出席，能携女伴赴宴，其意义不言而喻——这女伴对龙澄砺而言，必然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