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终于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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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的收获超乎想象,皖北的文人墨客果真扎堆在这里,报社、文化馆,诗人,离退休老干部等等,这个城市的文化需求者基本在这里,他相当于直接避免了报社初审终审之类的繁文缛节,直接可以定版印刷。
两位公务人员走了,熊老师也放下了矜持问说:“年轻人,读过几年书?”
“一天没读过,全靠自学才勉强认得几个字。”秦淮在他面前做出一副淳朴的模样,憨厚地说。
满座震惊。
也不算说谎,读书?这辈子确实没读过,要说读书也是上辈子的事,这样说也没有错。
“啊,你这......”勉强认识几个字,就能写出这种水平的诗?熊老师已经能猜到文艺界看到这两首诗的反应,将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诗的流传越广,眼前这个寒酸的少年,必然会凭借这两首诗,在国内文坛有一席之地。
一时间熊老师嫉妒不已说:“年轻人,能写两句诗没有什么了不起,你一定要戒骄戒躁,再创辉煌。”
这句话说完,其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说什么,但是秦淮认真地点头说:“熊老师,您教训的都对,您的教诲我一定会牢记心头。”
茶客们听说这个乡下少年的诗要上报纸,投来羡慕的眼光,文化人在民间一直有很高的社会地位,秦淮含笑向大家招呼。
熊老师说:“除了这两首,你还有别的?说出来我帮你参详一番,遣词造句,用错一个字意思差之千里,一定要谨慎。”
秦淮傻乎乎地摇头说:“没有了,就这两首还是我上茅坑拉屎的时候,拉不出来硬憋憋出来的,再想要新的,只怕是还得去茅厕。”
他的神情太真挚了,以至于熊老师信以为真,在心中暗骂烂泥扶不上墙,不再理他端起水慢慢地品起来。
秦淮说:“熊老师,我得走了,等会回去生产队还要我去挑大粪呢。”
“你走吧,我还要再留一会。”
说完目送秦淮离开,熊老师忽然骂道:“小狐狸,我是什么身份,还怕我抄你的诗,呸。”
秦淮走出来也吐了一口说:“老狐狸,这时候让我写诗,打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呢,傻子才上你当。”
再说秦淮回到村里,又开始了白天劳动,晚上扫盲班老师的生涯,他的课更贴地气,教学方法灵活,眼看着扫盲班里的学生认字越来越多,秦老栓也很高兴。
两个小丫头的脸色越来越好看,充足的营养,让他们逐渐有了少女该有的模样。
天气越来越冷,秦淮想象的扫盲老师这个职位,并没像他想象的那样直接定下来,虽然他在课堂上讲得幽默风趣,群众喜闻乐见,可风声已经隐约传出来,村会计的女儿初中毕业了,扫盲班老师的最佳人选是她不是秦淮。
秦淮也不心急,笑嘻嘻地安慰打抱不平的妇女:“婶子,谢谢你关心我,大不了我参加劳动呗,我是农民的儿子,下地劳动才是我的本分,教大家认字,是业余爱好。”
妇女纷纷咒骂队长和会计,这时候秦淮从不多说话,队长的耳目在村里无孔不入,说错话就会得罪人。
嘴上说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但其实他已经急地不行,余社长和周馆长,这两位都很不给力呀,这么多天了没有动静,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城里如果再没有消息的话,这个冬天自己妥妥地要跟村里人一起去做河工。
头天晚上,大喇叭通知明天早上开会,内容就是河工人选的问题。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这天晚上秦淮一夜没睡,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状况,对于村里的安排,他一点抗争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认命地跟大家一起去开会。
会场上,队长说:“这次的河工家家户户都要派人参加,本来冬闲的时候大家都是没有工分的,现在去能省下家里的口粮,还能额外挣工分,这既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对咱们农民来说,也是在帮自己,我现在公布咱村河工名单,今天大家准备一下铺盖什么的,明天一早出发。”
秦老汉说:“秦淮,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到咱家的时候我去吧,你在家好好照顾两个妹妹。”
秦淮说:“爷爷,你别说了,你这身体要是去了,肯定回不来了,真让你去,我就太不是人了。”
老汉呆了一呆说:“可是...”
秦淮绝望了,周馆长,你再不出现,我就要完蛋了。
队长正在台上公布名单,忽然外面有人高声叫秦淮的名字,
秦淮忙走出来看见余社长和周馆长两人领头大声叫他说:“秦淮同志,秦淮怀同志在哪里?”
秦淮要碎掉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两位祖宗你们总算到了,再晚一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秦淮走出人群,迎头就是晃眼的闪光灯,感情这两人还带了记者来,余社长说:“秦淮同志,好消息啊,好消息。”
秦淮忙说:“余社长,周馆长,你们两位怎么亲自来了?乡下又冷风又大。”
余社长说:“没事,我今天是坐周馆长的车来的。”
顺着他的指点,秦淮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吉普车,一群孩子围着吉普车转来转去,司机模样的人不停制止他们上前。
这群人的气势太强了,一看就是当官的,村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里,秦老栓不得不中止了开会,走过来问:“秦淮,你惹什么事了,人家找上门来?”
秦淮说:“叔,我没有。”
余社长忙说:“你是秦家庄的队长同志吧,你误会了,我们找秦老师,是来向他报喜的。”
队长一愣说:“秦老师?报喜?这是什么称呼?”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秦淮同志的两首诗在省报上发表了,引起了全省文化界的诗歌风潮啊。”
这个词太陌生了,以至于队长听呆了说:“什么?你说秦淮写诗了?”
秦淮谦虚插嘴:“叔,我就是随便写了写,没想到竟然能发表。”
周馆长说:“你随便写写,可是你不知道,很多人写了一辈子,都达不到你的高度,秦老师,你真不愧是我一眼就看中的男人。”
秦淮心说:“求你把话说清楚吧,不明不白的让人误会。”
余社长说:“秦老师,你还不知道吧,拿到你的诗以后,我本打算在我们《拂晓报》上刊登了,登过之后我又觉得咱们县里的报纸影响力只有一个县,这么好的诗不让更多的人就太可惜了,我就打电话给我省报的老同学,他听了也是立刻拍板登出来,如果不是等他的消息,我早就来找你了。”
周馆长说:“老余这个人,平时虽然有点小心眼,真遇到了好诗还是很大气的。”
余社长瞪了他一眼,也来不及和他计较说:“秦老师,有很多热情读者希望社里能为你办几场读者见面会,想和你一起讨论这两首诗呢,你有没有空?”
村里人见秦淮和城里的大官聊得火热,又听他们说秦淮居然会写诗,还在报纸上发表了,都吃惊到不行。
但是秦淮的死忠女学生们--也就是村里的那些文盲婶子大娘听了,都表现的很平静纷纷说:“秦老师的本事,别说写湿的,就是写干得都没问题。”
秦淮感谢他们,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但他却对余社长说:“社长,可能不行呢,我们村要派我去挖河,今天就是动员会,我去不了城里,对不住了。”
余社长马上说:“简直就是胡闹,谁是秦家庄的生产队长,出来跟我聊聊。”他完全忘记了刚才已经问过这件事。
秦老栓走出来,周馆长就批评他说:“你就是生产队长,你知不知道,县里和省里多少领导同志想见秦淮同志一面,让他去工地不是浪费人才吗?”
秦淮悬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稳了,一家人冬天不用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