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份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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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的饭桌上，林昊，林奶奶和小孩子一起喝着果汁，女士们喝着红酒，而男士喝着白酒，岳少阳也不例外。
“小岳，尝尝这个，这是奶奶自己做的香肠。”林奶奶还给岳少阳夹菜，岳少阳赶紧去接，还不忘谢谢奶奶，奶奶也给林昊夹了一片。
“小岳……”桌子上的每个人都很照顾他。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点男士们都有点微醺了，特别是林昊的叔叔已经有点醉了，更是搂着岳少阳，语重心长地说：“小岳啊，男人……还是要……先立业再成家……”
林昊的婶子赶忙把岳少阳拉开，说：“别听叔叔瞎说，他喝醉了。”
“对，我爸喝多了话就多，别理他，岳大哥。”林海川也拉着岳少阳，林昊则是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一家人对岳少阳如此照顾。
吃完饭，女士陪着林奶奶打麻将，几个男士一边喝酒一边讨论着国家大事，两个小孩在客厅玩玩具，林昊和岳少阳则是在刷碗。
“喝多了吧？”林昊看着岳少阳微微泛红的脸颊。
“还行，你叔还挺有意思的。”岳少阳在一边清着碗。
“他每年都这样。”林昊忙着手里的活。
“昊昊，谢谢你，我都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岳少阳擦干手，搂着林昊的肩膀。能感受到，林昊家的每个人对他都很好，不是那种对客人的好，而是真把他当成家里的一份子的感觉。
“昊昊，那条围巾呢？你给我我把它放好。”奶奶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来，岳少阳赶紧把手放下来。
“唔，奶奶，我去给你拿吧。”说完岳少阳就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走出厨房，甚至不敢看林奶奶一眼。
奶奶跟岳少阳一起去岳少阳去林昊房间里拿了围巾，岳少阳趁四下无人就跟林奶奶说：“奶奶，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买了一个你不喜欢的。”
奶奶听了以后微微一笑：“围巾很好看啊，我很喜欢。”
岳少阳更加疑惑：“那……”
奶奶笑笑不说话，把岳少阳带到她在林昊家的房间，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整齐地放着一些小玩意，摆件，梳子，一应俱全，但都不是很好看。
“这都是昊昊送我的，这个摆件是他小时候爷爷去世的时候他送给我，说这个小人就是他，会在他不在的时候陪着我，还能从这个摆件看到我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还说如果我没好好做的话，他就不喜欢我了。”
说着奶奶笑了笑，拿出一个小男孩的摆件，奶奶一件件把每个礼物背后的意义告诉岳少阳，岳少阳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这些不太好看的礼物后面后面还有这些故事。
“这个镯子，我猜他看中的是这个紫色的花，因为我跟他说过当年和他爷爷在一起的时候，他爷爷送给我第一个礼物就是紫花串成的手链。后来条件好了，紫花变成紫色的镯子，他爷爷去世的时候我把镯子放进棺材里，陪着他爷爷去地下了。他送我这个，大概是想告诉我他爷爷也一直陪着我吧。”
岳少阳看看手上的手表，他突然明白奶奶的感觉，这个表说不上有多好看，但他背后包含的意义是让岳少阳如此珍视这块表的原因，奶奶觉得好看的不是镯子本身，是背后的意义。
“小岳，你是个好孩子，你能明白的。”说着奶奶就试了下围巾，感到十分满意，又小声地对岳少阳说：“不过林昊啊，挑东西的眼光没他爷爷好，那个镯子太丑了，我都不敢戴。”
岳少阳忍不住笑了出来。
奶奶又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精致的胸针，拿给岳少阳说：“这个给你，我希望在未来的某天你帮我送给林昊。”
岳少阳仔细看着那个胸针，是个两边翅膀不一样的蝴蝶，样子做工很精美，但很朴素。
岳少阳收下了，并答应了奶奶的要求，至于哪一天，林奶奶跟他说自己到时候就知道了。
“小岳，你来一下。”林母敲了一下林奶奶房间的门，把岳少阳叫了出去。
“小岳，你帮着把他小姑父挪到林昊的房间，还有就是今天要麻烦你，让林昊今晚去你那住。”说着看向正背着林父走向沙发的林昊。
“没问题！”说着就背起林昊小姑父朝林昊房间走，还帮他小姑父脱了鞋子，盖好了被子。
“那妈，我走了啊！小姑，婶，有事给我打电话，少阳家离我们家很近的。”林昊穿上外套，岳少阳也穿上他那件红色的外衣。
“行，快去吧！剩下的我们来收拾就行。”两人朝林昊和岳少阳挥挥手，抱着熟睡的两个小家伙进房间里了。
走出家门的时候，林昊突然想起来某人欠他的一百块的鞭炮。
“不是说好带我放鞭炮吗？”林昊问岳少阳。
“早都买好了，在我家放着呢！”岳少阳搂着林昊说。
“哟，早知道自己会输啊！”林昊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岳少阳摇摇头说：“唉，就找个借口带你放鞭炮，你还不领情。”
“哈哈哈，你得了吧。”
两人从岳少阳家拿了鞭炮，说是鞭炮，但带响的很少，几乎全是类似于烟火的东西。在下楼的路上他们宿舍的群里还收到程宇发来的语音，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我程宇……贼爱贼爱你们……mua！”一听就知道喝醉了。
自己吃饭前发的年夜饭还被孟欣然，向光和岑江一干人点赞了，孟欣然还认出了岳少阳的手，发消息调侃林昊：“哟！都见家长了？”
林昊只给她回了一句：“咋滴，羡慕啊！”
“你快过来啊！”岳少阳呼唤着在一旁站着看手机的林昊。
林昊和岳少阳一起放着各种各样的鞭炮，鞭炮发出的蜂鸣声，五彩斑斓的光效刺激着林昊的感官，这是他第一次放鞭炮，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但林昊完全不敢当带爆炸声的鞭炮。
最后岳少阳看着快12点了，就拿出一个比较大的礼花放在地上，当十二点钟的钟声即将敲响时，整个城市充满了礼花上天的蜂鸣声以及礼花炸裂的声音，各式各样的礼花在天空中绽放，消散又绽放。
两人大声地说着：“新年快乐！”，但声音却淹没在礼花爆炸的声响中。
两人坐在地上，林昊靠着岳少阳的肩膀。看着天上不断绽放的礼花，林昊转向岳少阳，不同的光效照在他的脸上，林昊转过岳少阳的头说：
“少阳，希望以后的每一个新年，都能和你一起度过。”
“我也是。”
“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吧！”林昊握着岳少阳的手。
“为什么？”岳少阳不解地问。
林昊拿出岳少阳的手机，说：“他们一定想着你的。”林昊刚说完岳少阳的手机就响了，是岳爸打来的。
岳少阳让他别接，但林昊接了以后放在岳少阳的耳边。
“啊，喂…啥事？”岳少阳猝不及防地听到父亲的声音。
“没啥事，就是跟你说句新年快乐。”岳爸的声音响起，让岳少阳有些惊愕，有多久没听到父亲的新年快乐了，每年他们都给自己打电话，但自己每次都赌气不接。
“你们也是，在国外注意身体。”电话那头的岳爸应了一声，就说自己要去忙了，于是挂断了电话。
林昊放下手机，看着若有所思的岳少阳，说：“别怪我啊，我只是觉得叔叔还是在乎你的。”
“昊昊，谢谢你。”说着就把手放到林昊的后脑勺，以烟火为背景，两人逐渐靠近，直到林昊品尝到岳少阳口中残存的酒精。
火药伴随着轰鸣冲上云霄，当达到最高点时，“嘭”地一声炸开，五彩缤纷的光辉，给黝黑的夜幕染上了色彩让夜晚不再单调。林昊想抬手握住这转瞬即逝的光芒，却覆上岳少阳炙热的脸颊。
岳少阳感受着林昊手心的温度，这是从记事以来，岳少阳第一次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感受到属于他人的体温。
“林昊，答应我，以后每一个新年都跟我一起过吧。”
林昊点点头，岳少阳握着林昊的手放在嘴边，嘴唇的温度烙印在林昊的手背上，仿佛签下了一份亘古不变的承诺，尽管两人都知道这是一份无法兑现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