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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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衙署内，姚煦的办公房中油灯明亮，姚煦身前的桌案上放着两份卷宗，都是最近失踪女子的案卷。
他的手指在案卷上的一行字上划过，其中一失踪女子的丫鬟说，她家小姐在失踪前曾跟凌府的二公子有过争执，甚至动手打过凌齐。
他又翻开另一本卷宗，仔细读完，又返回去，手指在一行字上划过，该女子的家丁同样说，他家小姐在失踪前也跟凌齐发生过争执。
姚煦左右各拿一本卷宗，将两本案卷放在一起对比，左右两边的相同之处都是跟凌齐有过冲突。
正在姚煦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听见衙署外有人在敲门。
他放下两本卷宗，走到门外，开了门，见是秦祯、韩慎、阿泉三人站在门外，心中讶异：“你们三位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秦祯开门见山道：“姚大人，阿妍失踪了。”
姚煦便把三人让进门去说话，听秦祯讲完发现阿妍失踪的经过，姚煦心中忽然一动，想到自己刚看过的两本案卷。
他走到桌案前，将两本案卷都递给韩慎，道：“你看看这两本案卷。”
韩慎看完，也发现了端倪，将案卷又递给了秦祯，道：“阿妍多半是被凌齐用什么办法给掳走了。”若凌齐没有用手段，阿妍的功夫不至于不能自保。
阿泉听了，又急又怒：“敢欺负我阿姐，我非扒了他的皮！”
秦祯“啪”一声合上了两份案卷，对姚煦拱手作揖道：“秦祯恳请姚大人能带人上凌府走一趟。”
姚煦看了韩慎一眼，扶起秦祯，道：“调查案情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我现在就带人跟你们去凌府走一趟。”
姚煦立即便调集了在大理寺值夜的几个衙差，跟秦祯韩慎一起去了凌府。
到了凌府，大理寺衙差中一人去敲凌府的大门，凌府管家出门来，见是姚煦站在大门口，还带着许多大理寺的衙差，便忙进去告知了凌海。
凌海正与夫人康氏在卧房中打算就寝了，夫妻二人听了管家的话，又急忙穿上外裳，出门来见人。
“姚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凌海匆匆走到大门口，见姚煦果然带了大理寺衙差在，这样子，倒像是来拿人的。
姚煦道：“有人举报，说凌府二公子凌齐拐走了阿妍酒楼的老板娘，本官特意带人来走一趟，若是假的，也希望能洗除凌二公子的嫌疑。”
凌海听了这话，顿时大怒道：“姚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儿掳了一开酒楼的女子，所以你要带人搜我凌府？”
凌夫人康氏声音尖利地说道：“是谁？谁敢污蔑我儿？我康家好歹也是皇后娘娘的外祖家，凌府是四品翰林学士府，就由得人这样污蔑？姚大人难道不应该先把污蔑我凌府的人先拿下吗？”
姚煦丝毫不为所动，板着脸说道：“不管是皇后外娘娘的外祖家，还是翰林学士府，在大燕，只要犯了律法，便是到了皇上跟前，也要遵守大燕的律法，凌大人，你说呢？”
凌海随即便瞪了康氏一眼，大燕从建朝开始，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便是要以律法治国，康氏娘家的身份虽然能看，但也不能这样放在明面上说，否则别人岂不是当他凌家以权欺人。
凌海对姚煦说道：“不知凌大人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儿掳走了阿妍酒楼的老板娘？若是没有证据，你便是强闯我凌府，我与姚大人你，还有你的父亲姚尚书都是同朝为官，若是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伤了和气，岂不是得不偿失？”
大家正在说着，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哟，我家门口怎么这么热闹？”
众人循声看去，便见凌齐出现在凌府门口，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
康氏忙把自己儿子拉到一边，问道：“齐儿，你去哪儿了？”
秦祯也立马上前质问道：“凌齐，你把阿妍掳到哪里去了？你最好赶快把她交出来！”
凌齐冷笑着看着秦祯：“奇怪，你们酒楼的人丢了，关我什么事？若说人是我掳走的，不妨拿出证据来。”
姚煦拧眉道：“本月开茶楼的李家姑娘突然失踪，她的丫鬟说她家姑娘在失踪前曾经与你有过冲突，李家姑娘失踪半月后，开绣楼的张家姑娘也失踪了，巧的是她家的家丁也说，他家姑娘在失踪前也跟你有过冲突，前几日，你到阿妍酒楼闹事，阿妍姑娘将你和你的家丁打伤，今日，她也失踪了，难道说，这三人在失踪前都与你有过冲突，是纯属巧合吗？”
凌海于康氏听了，身体一僵，夫妻二人顿时对视了一眼。
凌齐状似回忆了一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姚煦笑道：“你说的李家姑娘和张家姑娘是谁？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姚大人，都说你们大理寺专门办理疑难案件，难道你们办理这些案件的手段就是靠猜吗？”
凌海抚着小胡须点点头道：“齐儿说得有道理。姚大人，若你有证据，今日我凌府随便你搜，可若是没有，对不起，我凌府的大门也不是谁来了想进就能进的。”
众人对峙的瞬间，韩慎和阿泉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韩慎走到秦祯身后，对姚煦微微摇了摇头。
姚煦见了，随即冷哼了一声，“我自会找到证据，希望凌大人真的有好好教育你家公子。”说罢，带着大理寺的衙差们离开了凌府。
几人上了马，骑着马跑出凌府的街角，秦祯问韩慎：“你和阿泉在凌府没有找到人？”
韩慎神情凝重地摇摇头。
他们出发前后在路上商议好了，姚煦与秦祯带人去凌府叫门，韩慎和阿泉趁机进入凌府查探，可他们二人翻遍了凌府上下，也没有找到任何阿妍在凌府的证据。
阿泉也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韩慎道：“凌齐是从外面回来的，阿妍也许是被藏在了外面。”他眉头一沉，道：“回家，问一问凌阳，他或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