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傻逼的脆弱,捅刀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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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歌站在休息厅内,丝毫没有遮掩的意味,李颐头一偏,便看到了正在沙发前垂手站立的余歌。
余歌正对他弯唇一笑,目光下移,停在打着白色石膏的手。
他的脚步一顿,隔着晶莹剔透的玻璃门,墨黑的眼眸凝视着余歌。
许久,李颐头一歪,卷翘的黑发在白皙脖颈间上下弹跳了几下。
精致秀美的少年转身推门而入,直直地走向余歌。
“你很高兴?”
“因为我受伤了?”
黑黢黢的眼珠子盯着余歌,犹如恐怖片中的洋娃娃:“这算不算你对我行使的暴力呢?”
余歌道:“重新定义暴力程度。”
李颐轻笑一声:“你是因为有宋学长做后盾,所以有恃无恐吗?”
“可是——”秀丽白皙的脸庞凑近到余歌面前,热气呼到余歌的鼻子上。
余歌皱着眉,嫌弃地要退后一步时,后脑勺陡然被一只手按住。
李颐直勾勾地看着余歌:“宋学长不是把你抛弃了吗?”
“你觉得宋学长真的看得上你这个平民?”
他附到余歌耳旁呵气道:“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你配不上宋学长。”
余歌翻了个白眼,右手一掀,将后脑勺的手打落的同时,提起膝盖狠狠地踢向李颐的侧腰。
李颐瞳孔放大一瞬,下意识向右旋身,但距离过近,恰好被余歌的左腿踢中打着石膏的胳膊,难以忍受的疼痛从胳膊传到脑神经。
李颐踉跄地退后一步,脸色发白,深呼吸几口气,又缓缓站直身,死死地瞪着余歌。
余歌提了提肩膀上的单肩包:“过去三年是谁纠缠谁,你眼瞎了还是脑残了,看不懂吗?”
现在也就李颐一人,打不过还跑不了吗?
欠打。
闻言,李颐原本怒极扬起的眉毛缓缓平复下来,他平静地看了眼余歌,而后掏出通讯器拨打通讯信号。
余歌脸色一变,准备溜之大吉时,便听到李颐说:
“风纪委的家伙,视事楼八楼休息厅,有人对我行使暴力,过来处罚。”
居然不是摇人,是……
余歌停下脚步,睁大眼睛望向李颐。
安静的休息厅内,通讯信号那头的风纪委员反复问:“李颐?你是李颐?”
“你说有人对你行使暴力?”
风纪委员再次核对,正怀疑人生之际,通讯器那头的人不耐烦道:“十分钟。”
通讯器嘟嘟一声挂断了,接听的风纪委员这下才肯定,转而犹犹豫豫地拨打通讯器。
李颐这种层次的暴力事件,不是普通家世的风纪委员能解决的。
因此她将第一通信号打给张委员长。
“您好,您所拨打的信号尚未接通,请稍后再拨。”
信号未拨通,她下意识想打给宋会长时,手悬住了。
那个余歌会不会也在视事楼?
不希望她再接近宋学长。
手指落下,按动按键,拨打了另一通信号。
通讯器嘟嘟两声,接通了,一道慵懒优雅的男声传出:“日安,请问哪位?”
接听员说:“日安,纪副会长,这里是风纪委。”
“刚刚李颐少爷,说在视事楼八楼小休息厅内遭遇了暴力事件,要求风纪委十分钟内赶到,但委员长的通讯信号打不通。”
高贵俊美的青年停下脚步,眉一挑,似笑非笑道:“李颐被打了?”
“我知道了,我去处理。”
通讯器挂断,脚下昂贵真皮皮鞋一转,修长挺拔的青年缓步走向视事楼。
视事楼的休息厅内,余歌目光惊奇,像发现新大陆般看着李颐。
李颐却看也未看余歌一眼,而是转身坐到侧边的小沙发上,又打了一个通讯信号:
“胳膊被打了,按着定位过来重新包扎。”
话说完,李颐径直将通讯器甩到一边,发出啪的一声。
他向后靠去,全然不顾手上的伤势,依靠着真皮沙发背,仰着头闭上眼睛。
乌黑的短发蓬松地散去,露出那张精雕玉琢般的脸,面容犹如玉瓷般无瑕,许是痛到极点,唇色苍白至极。
余歌也没走,找了个离李颐最远的地方开始写陈教授留下的论文作业。
要跑了,德行扣分影响考研就得不偿失了。
余歌边构思,边啪啪地在通讯器上打字,沙发上玉瓷般的精致少年皱起眉头望了过来:
“你就不能安生一点吗?”
“不能,能忍忍,不能就滚。”余歌头也不抬地回。
李颐安静了,不一会他又开口:“宋学长不爱你了,你不难过吗?”
余歌不回复,专心写论文。
李颐唤了一声:“余歌——”
“余歌!”
余歌不耐烦地抬眼望去:“我不觉得我们关系能好到聊天,你别忘了你才刚喊了风纪委员。”
“另外,将人生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最错误最愚蠢的事情。”
余歌说完低头准备接着打字,就听到一声嗤笑,随即是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语:
“要是……也……就不会……。”
余歌眼也没抬,冷静地写着手上的小论文。
没等多久,玻璃门被推开,轻缓的脚步声传来。
“日安,二位。”
“请教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来者身姿颀长挺拔,一身深蓝制服,端是一派优雅从容的姿态。
细细的金链映衬着如玉肌肤,单镜片眼镜下的多情桃花眼中,蓝宝石似的眼眸转了一圈扫视厅内,仪态典雅的俊美青年含笑问道。
纪宴说着,看向李颐:“听闻你遭遇暴力事件了?”
“是……余歌同学打的?”说着,那双黑亮的桃花眼移到余歌身上,眨了眨,纤长睫毛颤动着。
余歌淡定说:“他企图非礼我。”
“哦?”纪宴轻笑一声,瞥了李颐一眼,说道:“那这就是正当防卫了。”
李颐说:“那就一起罚。”
“我们一起,谁也别想跑。”
说完,他看向余歌,黑沉沉的眼眸中是满满的恶意,仿佛刚才二人独处时的平静询问都不存在般,冷笑道:
“我不考研,你呢?”
“第十六名。”
我们?
纪宴乌眉一挑,瞧了眼李颐,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余歌冷笑着。
纪宴笑意越发加深。
一个是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一个是捧在心尖的白月光。
也不知道静深知道了会怎么样。
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