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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以请你到我家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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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程子争戴着手套,漫不经心地准备着猫饭。

那只肥猫吃饭娇气,不肯吃整颗兔心,得用剪刀剪成几小块才愿意下嘴。

“喵。”

蛋挞乖乖地蹲在他面前,等着投喂。

它的毛很长,浑身毛绒绒的,甜橘黄和奶乳白两种颜色交融,漂亮又可爱。

粗长的尾巴像一个鸡毛掸子似的,在地上甩来甩去。

程子争挑眉:“怎么,饿了?”

“喵。”蛋挞眼巴巴地盯着碗里的东西。

程子争嗤了一声:“饿死鬼投胎,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十六斤的大肥猫垂下脑袋,委屈地喵了一声。

某人嘴上说着嫌弃,但手上剪肉的速度却加快了。

蛋挞偷瞄了他一眼,挨近了一些。

猫饭弄好了。

“喏。”修长白皙的指节握住长筷,程子争夹起一颗兔心,递了过去。

“喵。”蛋挞一口吃进嘴里,发出愉悦的呜咽声。

乳白的大平瓷碗里盛着像红酒一样鲜艳的浓稠血汤,放了几十小块鲜红欲滴的兔心,上面还撒上了钙粉,看上去十分可口。

蛋挞把头埋进碗里,吭哧吭哧地嚼着肉。

隔壁的阳台又响起了不知道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搬东西。

程子争动作一顿,沉默了一会。

算了,还是别出去了。

不然碰见了也是尴尬。

其实这栋楼的隔音效果还可以。

按理来说,这种走动的声音是可以忽略的。

但不知道是因为他坐得离阳台太近了,太留心隔壁的动静了,还是对方故意弄出一些能让他听见的声响,某人在阳台走动搬东西的声音总是能恰好地落进他的耳朵里。

不算噪音,但很烦人。

五分钟后,那个声音还在。

程子争皱眉啧了一声。

大中午的,他在阳台干嘛?神经。

蛋挞埋头干饭,偶尔发出几声舒服的呼噜声。

程子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蛋挞,你的玩具是不是还在外面?”

“喵?”听到它的名字,正在干饭的蛋挞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那玩具是程子争上个月买的,一个拔胡萝卜的毛绒玩具。

他经常把冻干零食塞在胡萝卜下面,引诱蛋挞咬扯拔出胡萝卜。

蛋挞很喜欢这个玩具,最近一段时间玩得不亦乐乎。

程子争揉了揉蛋挞的圆肥脑袋,轻声道:“你是不是想拔萝卜了,嗯?”

“喵。”蛋挞无辜的大眼珠瞪得滴溜圆。

程子争继续道:“爸爸帮你把玩具拿进来好不好?”

蛋挞歪着脑袋喵了一声,又把目光重新放在猫碗里的美味上面,大快朵颐了起来。

它现在对玩具一点都不感兴趣

它只想吃饭。

但程子争并没有管它的想法。

握住阳台门的把手,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好笑。

紧张什么,只是出去把玩具拿进来而已,又不是去赴死。

他才不是特意去看闻柏声。

今天早上还下着小雨,如今却放晴了,阳光正好。

闻柏声似乎没注意到阳台多了个人,程子争刻意放缓了脚步,用余光瞟了一眼。

闻柏声在晒被子。

修长的手搭在架子上,他细心地拍了拍被子,整理上面的褶皱。

晒个被子还磨磨叽叽的。

程子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投了过来,他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俯身把晾衣架下的胡萝卜玩具拿了起来。

程子争转身要走,却被人叫住了。

“程子争。”闻柏声走了过来,声音冷沉。

程子争转过头,一脸冷漠道:“什么事?”

闻柏声:“可以向你借个锅么?我想做饭,家里的锅不小心摔坏了。”

心里的气球炸开了几个,程子争的嘴角翘了一下,又迅速收敛笑容,冷淡地点头道:“哦。”

两个阳台中间只有一道半人高的铁围栏,接递东西十分方便。

程子争把精心挑选的锅递了过去,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随便拿的。”

“记得还。”是不怎么耐烦的语气。

“好。”闻柏声接过锅。

程子争顿了一下,又道:“你收拾东西就收东西,别弄出噪音扰民,吵死了。”

闻柏声垂眸,轻声道:“对不起,不会了。”

程子争别开眼睛,声音有点闷:“那……我先进去了。”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腿欲抬未抬。

闻柏声叫住了他,“可以说一会话吗?”

“说什么?”程子争的语气凶巴巴的,双腿却没再挪动一点。

闻柏声的喉结轻滚,“这些年过得好吗?”

真老掉牙的聊天开场白,程子争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他冷淡地嗯了一声,“还行。”

其实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千言万语滞在喉头间,只能以沉默回复。

他们之间隔了整整七年,不是一笔带过的两个字,而是2556天,是一页又一页撕过的厚重日历。

镜子碎了七年,物是人非,千千万万块小碎片都是对方没参与的时光。

他曾在大雪纷飞的街头走投无路,也曾梦到过抓不住的人。

他曾经很想念闻柏声。

但那些都过去了,说出来又不会改变什么,他也说不出口。

程子争不说话,闻柏声又以为他有话要说。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就在程子争以为这天要被他聊死的时候,闻柏声又开口了:“你怎么不问我过得好不好?”

程子争动了动唇:“那……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闻柏声掀起眼皮:“比七年前好。”

程子争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哦。”

闻柏声垂眸,语气中带了一点别的情绪,“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我……”程子争抬起眼睛,刚好撞上了闻柏声灼热的目光。

像是被烫到了似的,他倏地别开视线。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嘴都亲过不知道多少回了,现在对视一秒却觉得受不了。

明明气温不高,但整个空气却弥漫着燥热,两个人都想走,却不舍得挪一点脚步。

程子争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燥,忍不住问出了盘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你怎么回沿城了?”

闻柏声是在北京读的大学,那所他们约好一起去的大学。

他还以为闻柏声会留在北京工作。

闻柏声目光深沉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声音低哑:“在这边有牵挂的人。”

程子争有一瞬间失神。

他牵挂的人是谁?

他知道一点闻柏声家里的事,闻柏声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从小住在叔叔家,他们对他并不怎么好。

不是家人,那是朋友?

还是……恋人?

程子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埋在他心里好久却被他刻意遗忘的事。

其实他刚做自媒体赚到钱的时候,曾经回来过一次。

那时候他还没毕业,趁着小长假赶回来,下机场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以前的高中同学。

聊天期间他不经意地提起了闻柏声。

对方皱眉想了一下,“闻柏声?好久没见了。”

“不过说起他,我想起了一件事,他好像有对象了,还是个男的。”

程子争的心突然跳少了一拍,“男朋友?”

对方眯起眼睛,絮絮叨叨地回忆起来,没注意到他每说一句,程子争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应该是刚上大学的时候吧,有一次我和女朋友出去玩,在商场碰见了他,他那时候在挑围巾,我问他是送给谁的,他说买给男朋友的。”

“哎,说起来我还挺惊讶的,我一直觉得他是那种生人勿近的高冷学霸,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找对象了,还是个男的,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是吗?”程子争想撑起一个笑,装作八卦的模样,却怎么都勾不起唇角。

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他的对象长什么样?”

“没看到,不过学霸那么好看,他对象的模样也不会太差吧?说不定还是个大帅哥,不然学霸这么高冷的人怎么会秀恩爱?”

程子争的嘴角带了一抹自嘲的笑:“这倒也是。”

原来闻柏声已经有新男朋友了,停留在原地的人只他一个而已。

那个时候,他本来打算去见很久没见的人,亲口跟他说对不起。

可惜不需要了。

不过也是,当年先丢下这段感情的人是他,他有什么资格要求闻柏声不选别人。

他只是有一点难过。

闻柏声好像真的只有一点喜欢他,可惜现在连那一点点都没有了。

想起往事,心口就像被密密麻麻的软刺扎了一下,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喉头发胀干涩,过了好几秒,程子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挺好的。”

他没问闻柏声牵挂的人是谁,也没身份去问这个问题。

“程子争。”闻柏声叫了他一声。

程子争抬头:“嗯?”

闻柏声脸上是冷淡的神色,看不出有什么外溢的情绪,“这几年谈恋爱了吗?”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谈恋爱”这三个字,程子争心头藏着的火一下就窜了起来。

刚上大学就向高中同学炫耀恋情,还买了围巾给新男友。

呵,真会秀恩爱。

他高三前那个暑假去了国外,也就是说,他离开了才一年,闻柏声就交了新的男朋友。

闻柏声真行,行的不得了。

程子争勾出了一个笑,讽刺道:“有啊,我哪像你那么长情。”

闻柏声神色微冷。

程子争继续道:“也不算很多,也就谈过七八九个吧。”

也、就、七、八、九、个。

垂放在身侧的指甲扎进手心,骨节发白,闻柏声的眸底一片冰冷。

过了好一会,他才冷淡地应了一声:“是么?”

程子争捏了捏手里的毛绒胡萝卜,冷嗤了一声:“不然呢,你以为我是那种旧情不忘的人?”

“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漫不经心道。

闻柏声蹙眉打断道:“程子争!”

对上闻柏声明显不高兴的表情,程子争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把闻柏声惹毛了。

下一秒,他又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生气就生气。

他都没生气,闻柏声生哪门子气。

程子争面无表情地想。

“喵。”一只活物扒了一下他的裤腿。

程子争低头一看。

蛋挞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

似乎是认出了对面的人是谁,它蹲坐在程子争的脚边,静静地盯着隔壁阳台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正愁没借口进去,这不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程子争抱起地上的肥猫,凶巴巴地教训道:“你乱跑什么?再不乖我就把你丢到垃圾桶。”

“喵。”蛋挞看了看程子争,又眼巴巴地看向闻柏声,像极了父母吵架不知道帮谁的小孩。

程子争面无表情地对闻柏声道:“用完记得把锅还给我。”

来不及等闻柏声回答,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进去了。

*

阳台的玻璃门关上了,蛋挞一直看向外面,时不时扒拉一下玻璃门板,似乎想要出去。

它又一次看向了沙发上的程子争,喵了一声。

程子争扫了它一眼:“干什么?不许去。”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说猫,还是在说谁。

都是闻柏声的错。

谁让他当着高中同学的面大秀恩爱,还舞到自己这个前男友面前。

他活该,还有脸生气!

蛋挞看了程子争一眼,又恋恋不舍往门外看了一眼。

见程子争一直不说话,它垂下脑袋,慢慢地收回目光。

程子争掀起眼皮,招呼了一声:“过来。”

“喵。”它一跃跳上沙发,乖乖地趴在他的身边。

程子争摸了摸它的脑袋,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乖,我们不去了。”

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情不好,蛋挞凑近了一些,“喵。”

程子争漫不经心地给它顺着毛,因为心不在焉,眼眸有些失焦。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轻声道:“他生气了。”

“喵。”蛋挞蹭了蹭程子争的掌心,似乎想安慰他。

程子争突然有一点后悔了。

当年明明是他辜负了闻柏声,但刚才咄咄逼人也是他,半句好听的话也说不出来。

真不是东西。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安静的屋子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程子争。”

程子争倏地坐了起来。

草,他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

蛋挞似乎也听到了声音。

它警惕地看向四周,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

等了一会,又没声音了。

就在程子争以为是幻听的时候,对方又喊了他一声。

这次他听清了。

程子争:“……”

不是幻听。

是闻柏声在隔壁阳台叫他。

听清楚了是谁的声音,蛋挞蹭的一下跳下沙发,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

蹲坐在地上,它回头看了一眼程子争,“喵。”

程子争抿了抿唇,没动。

似乎是不把他叫过来不罢休,见他没回应,闻柏声又叫了一声。

程子争啧了一声,不耐烦地穿上拖鞋,“来了,别喊了。”

程子争咣地一声拉开玻璃门。

闻柏声还站在原地,冷峻的脸庞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见程子争出来,他冷淡的眸子多一些温柔。

“叫我干嘛?”

程子争一脸烦躁,语气也不怎么好:“有话快说。”

闻柏声轻声道:“可以求你帮个忙么?”

笼在衣服下的手指蜷了一下,程子争的声音发涩:“什么?”

“你今晚有空吗?”

程子争一愣,语气还是硬邦邦的,“我很忙,不一定有时间。”

意识到刚才的语气似乎有点太凶了。

他别开眼睛,冷着脸道:“你先说来听听,说不定有。”

“搬新家要邀请朋友来热闹一下比较吉利,可以请你过来吃个开火饭吗?”

似乎是怕他生气,闻柏声垂下眼睛,轻声道:“如果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心底升起了几个不知道什么情绪的气泡,咕噜咕噜地往外冒。

程子争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漠地“哦”了一声,矜持地问道:“有几个人?”

他很忙的,太多人他可不一定去。

再说了,闻柏声的那些个朋友他又不一定认识。

“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

闻言,程子争猛地抬起眼睛,恰好对上了闻柏声沉静的目光。

他的眸色深沉,眼底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就要涌出来的情绪。

闻柏声的声音又哑又沉,每一个字都像投进他的心湖里,泛起无数涟漪。

程子争听到他说:“就我们两个人,你来吗?”

程子争的心头忽地涌上了一阵复杂不明的情绪。

就好像是干萎了一个冬天的野草,经历了冻僵结霜,衰败凋零,本以为再无生机,谁知春风吹来,枯草生芽,满野青绿。

过了好一会,程子争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也不是不行。”

其实他也没有很想去。

但既然闻柏声诚心诚意地邀请了他,那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因为我的写法问题,这一章的小程看上去很像渣男,我必须要解释一下:当年两人分手,程子争是有苦衷的,他不去找闻柏声也不仅仅因为围巾这件事(这件事的占比其实并不大)因为还没到关键人物出场,所以现在只写了围巾这件事,在后面的章节会慢慢揭开当年的往事。如果让大家不开心了,不要骂角色呀,都是我没写好,骂我就好了[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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