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狗皮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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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也许是怕他们再次被这种怪人卷走,只好给了每个人一个黄色纸叠成的小三角,里面或许用红色的墨写过东西,里面的墨汁浸了过来,透过纸张能看见里面淡淡的红色墨汁,几人跟着男生慢慢的向前走着。
迷雾越来越浓,几乎看不见前方的东西,几人根本不敢讲话,连呼吸都轻了许多,恐怕惊扰了这沉睡在迷雾森林里的猛兽,几人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只能跟着男生向前去,因为这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
这雾气明明这么大,却感受不到一点潮湿,感觉更像是氧气显现出来了而已,男生好似能瞧见眼前的路一般,走起来一点也不含糊,虽然感受不到风力,但是耳边总有风声,这要小也就罢了,可是这风声越来越大,几人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他们不知道这究竟是何怪物,人最怕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在前面的王建国只好拽了拽男生,男生驻足站在原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了一个黑色胶棒前段是黄铜钟,这个钟与普通的钟不一样,长得扁圆很是可爱,胶棒旁有一条银链,这银链联系着一根铜棒,铜棒前段有一节比铜棒粗一些的铜棒。
“当啷!!”男生看起来并没用力,但是这一声敲得几个从头顶麻到了脚跟,风停了,几人又觉得自己行了,男生从始至终并未回头,等铜铃停止余音后他才向前走这,这一走就擦黑了,白天倒也无所谓,可是这夜晚难免会有一个爱聊天的小东西找好朋友,男生依旧向前走着,好似黑夜并不会给他带来障碍一般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们走的这片有森林,森林难免有一些小动物,几人从出发到现在手里都互相抓着前行,这时间一长,再加上害怕手里出汗,本来就紧张,心脏在胸腔里疯狂的跳着,几人走起来完全听不见走路声,而是心脏抖动的声音,走着走着他们忽然感觉脚底的路面忽高忽低很是很柔软,心里不禁一阵恶寒
这是什么?
什么东西在我脚底?
他们不敢问
心里毛毛的只能强迫自己咽下口水继续跟着向前走。
这几人希望脚底下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晚上太黑,又看不见脚底的东西,就算仔细看也看不清,更何况他们不敢看。
走了好一会儿地面终于不是忽高忽低的软地面了,既然松了口气,还没平复心情,一阵阴风吹过,这几人总感觉不远处有人在等他们,这时那些雾又聚起来了,这次与以往不同,这些雾形成了人脸。
几人连忙低下头,王建国瞧见脚下好像比别的土地不一样,这块土地好像撒了什么东西,总觉得自己的脚拔不起来,好似踩在了胶水上。
王建国从未感受过这种奇怪的地面,地上是什么?油漆?他还用脚蹭了蹭地面,好像胶干在了地上,但是又感觉不是胶。
待风停了,那股铁锈伴随着腐烂的臭味飘了上来,王建国面色白几个度
是血。
这些血会是谁的呢?
男生瞧见面前的白雾打算拦路,一脸不耐,幽幽开口道:“你们这些东西还真是像块狗皮膏药”
王建国他们只敢听着,几人将头又低了低,他们快吓死了,那东西真跟男生说的一样,狗皮膏药,但是有男生在,他们倒是觉得安全又有保障,就是那好似人头的迷雾真的很恐怖,害得几人不敢抬头看。
男生从另一个口袋里抓了把橘黄色的粉末,顺势夹了一张红色长方形纸张,两指指肚上粘了粉末,两指在红色纸张上搓了搓,最后把红色纸团在了手心里,团起来的红纸和手里的橘黄色粉末揉在了一起,将这一把横着撒在了那雾气面前。
雾气在触碰到粉末时四处逃窜,只听着好多诡异的声音在森林的每个角落疯狂的哀嚎尖叫“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们…!!”
男生将手一松,将几人叫了过来让他们躲在自己身后,几人站在男孩身后呈半圆状。
男孩伸手去摸口袋里的小木块,王建国插了一句:“你兜里究竟还有多少东西?”男孩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沉默着没说话,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袋黑色砂和橘黄色粉末融为一体,将兜里小瓶子掏了出来,里面是淡黄的液体,将液体倒入砂里。
散落的白雾又聚了起来,嘲讽的笑了一声,道:“呵,我当是什么呢,就这东西你也想伤到我?”正在低头捏袋子里因为液体的原因两色粉状物体混成了一袋泥球。
男生低着头,抬眼瞧了一下那白雾,眯缝起眸子,嘴角噙笑,这一笑让对面的东西感觉好似要被对面这个道士杀了,本想着嘲笑他痴心妄想,他这次来可是做足了准备,:“怎…啊!恶心死了!!”没想到刚说一个字节就被迎面而来的泥球熏个好歹,那泥球散发着灼热的光辉,照的他双眼刺痛,浑身好似被淋上辣椒油又点了把火,又臭又疼,那东西头也不回的逃跑了。
半晌,大老远缥缈的撕喊声传来:“啊!!!好疼!!我恨道士!!!!”
男生面部平静的收拾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继续领着王建国他们向前走,王建国显然见到他那双手不想牵:“…呃…”男生把手放了下来,扬起下巴指前面道:“你来”王建国显然更怕了,他这么大的人了,前半辈子没见过这种场景,后半辈子可算是让他历险来了。
王建国连忙摇头加摆手,他可不想这么危险的场景让他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在前面打头阵,忙道:“不不不,你来…还是你来吧”男孩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向前,走了两步他又顿住了,开口道:“既然走了就别回头,要不然后面不一定是谁呢,能活着走出来全凭命,这命数尽了就尽了,命数没尽就能活下去”
他边走边道:“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那不都是前世造孽,后世受果吗,因果自有定数。”王建国咽了咽口水,一行人听着男生说话有的心里犯嘀咕,本来没人敢说些什么。
但是偏有那不信邪的:“嘁,瞎编乱造”男生挑眉道:“哦?不服?”那声音有了底气,开口道:“不都是天定命数吗?”男生无奈的笑了一声:“跟人家有什么关系,有因有果,更何况你知道是谁索命吗?”
那声音不耐道:“谁啊?鬼吗?”显然这句让男生很满意,道:“怨,你上辈子杀人纵火,人家死了自然要取你一命了,简单来说,你借钱还有利息呢,更何况杀人呢?”那声音道:“那你这意思我们都杀人才会有今天,我们活该呗?那你呢?你也活该呗?”
男生嗤笑一声:“各有各的使命,各有各的劫,你的苦来源于你,你的甜也来源于你,你就是你的因果,杀人偿命,欠钱还钱,你总听过吧?”说罢那声音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反驳他。
半晌
王建国憋不住开口道:“他说你是道士”男生边走边回道:“我没证,现在看人不都要证吗,谁还在乎你会什么”周爱民反驳道:“有证不一定是假的,没证也不一定是真的”男生被这答案逗的笑了一声:“不是说有证是假的,而是这世界上真真假假的,谁又能分得清,道得明呢?我做好我自己就可以了,更何况我个没证的能救你们,那你没证能救自己吗?”
周爱民沉默许了他的说辞,这种事情他没接触过更别说处理了,他除了害怕还能做些什么?男生见他不讲话,继续道:“我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无愧祖师爷,又何必被困于这边边框框呢?做人啊,要想开点,与其做那些表面功夫,还不如自己多努力,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就行了。”
一行人听着男孩轻声漫语的讲话,他的声音很清亮,让几人误以为现在的处境已经安全了,可到了王建国脑海中的饭店时,他才知道危险并没结束,王建国紧张的看着男生,急忙开口低声询问道:“咱们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男生抬手制止了王建国的话语,指了指地上的车钥匙,王建国才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周爱民刚想过去就被王建国拉住了,他指了指饭店窗边的一只独臂,那是一个被撕下来的胳膊,上面残留干涸的血液,皮肤也已经变成青紫色了,男孩让几人找个长棍来,去把散落在地上的钥匙拿过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每个人的钥匙上都挂着比较大的毛绒玩具,球之类的
这毛绒玩具挂坠是王建国为了防止他们总丢钥匙准备的,没想到这次居然方便了他们,早知道当初带着备用钥匙了,不过备用钥匙估计也会被拿走吧
几人用捡来的树枝一个一个钩了回来,男生眯缝着眸子瞄了一眼窗户,阴暗暗的屋子里,每个人的包被整齐的摆放在一个圆桌上,看起来好像在祭祀着谁,男孩碰了一下王建国的胳膊并指了指窗户叫他看,王建国正疑惑抬头看了眼窗户,顺着窗户向里望去,王建国对于这种东西还是有点敏感的,当时他口水就开始分泌起来胃里也翻涌,脸色很差,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
王建国拍了拍其他人,指了指窗户,本来自己难受就算了,还拉着他们一起,这下好了,都不好受了,几人的脸色也很差,这一串人面色都灰白了,连忙摇摇头纷纷表示不想要自己的包了。
男孩点了点头,也好,正好自己也省事了,可王建国发现里面并没有男孩的包,他疑惑的看了男孩一眼,男孩摇摇头表示没关系,王建国没读懂男孩的意思,只当是他包里没有重要的东西,王建国点点头,可是男孩总觉得王建国好像并没有懂自己是什么意思…
各自收好钥匙带好东西后,男孩带着一行人向前走着,可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看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还伴随着尸臭和血腥味,王建国额头冷汗都下来了,头也疼,而且他现在更想吐了,只好抿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吐出去,他心里只能祈祷赶紧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他们一直走着,路程很漫长,时间却很短,精神紧绷身体也受不住了,在这种恐怖阴冷的状态下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呢?小胖子首先有点受不住了,一直在大喘气,几人没当回事,毕竟体力上跟他们这些个经常运动的还是差着,只能一直向前走着,可男生止住了脚步,屈膝半蹲双手向后伸去,开口道:“过来吧,我背着你”
小胖快步走向男生,受不住的趴了上去,周爱民笑了笑:“回去还是要加强锻炼”小胖子显然不爱听这句话,选择沉默不作答,几人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感觉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地上又是横七竖八的残肢断臂,男生提醒他们,道“小心地上有障碍物,别摔了”
可几人好像听不见一样,继续走,男生突然猛咳一声,开口道:“看着点路。”
这时王建国才回神道:“啊,好,看着呢”王建国一低头
……
他总觉得自己想上厕所
真的
太恶心了
此时,又是那个和男生拌嘴的人,不满道:“好累啊,我好困”当然有声响必定有回响,另一个声音也跟着出来了:“是啊,我们很累了”
这话说的,难道他就不累吗?他身上还有个小胖崽呢,不知比他宽多少倍。
可他不能说,一个是怕伤了小胖崽的心,一个是真不能在这里休息,后面可有东西跟着呢,难道他们就不觉得脚步声有点大了吗?一共没几个人的队伍,愣是走出乱七八糟的声音来了。
男生抿了抿嘴虽然不悦但是也没说什么,继续走着,这时王建国开口道:“别说了,走就行了,等出去后再喊累也不迟。”一句话将几个要闹着睡地上的人憋了回去。
几个人越走越困,男生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的汗顺着鼻尖滴了下去,那股风又慢慢的飘了起来。
王建国边走边低声骂道:“这孙子到底给咱们整哪去了,要走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