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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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满满意的检查药堂收集来的药材，质量很好，品种齐全。
爽快地付了尾款，让药堂把药材送到行商专用的码头，那里有一艘船，船上会有人接收。
“宋公子爽快！”章致远庆幸自己有抓紧时间搜集，没想到天满他们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之后每半年，麻烦你们送一次药材到这个地址。”天满把尉迟煊家的地址留给章致远，他直接和章致远签订了长期契约，约定每半年送一次药材。
送到边关有些麻烦，长安的宅子里也没有人留守。反正尉迟煊说过，有事尽管找他。那药材也麻烦他接收了，到时自己再想办法运回边关就是了。
“好的，没问题。章家有自己的货船，运送很方便。”章致远看着那个地址，那不是尉迟府吗？这两位宋公子不仅认识樊家人，还和尉迟府有关系啊！
“这是明年的定金。”天满把下一次的定金交给了章致远，他们在契约中说好了，每次付尾款时，同时交付下一次的定金。
“你们就要走了，就要我做东，请你们吃饭吧！”章致远邀请道。
天满爽快的答应了。
章致远选的酒楼饭菜很不错，天满直接请酒楼的人做了一桌菜，送到码头的船上，让天权他们也尝尝。
小七看到天满他们从酒楼出来，想起师父一直在打听他们的下落，想请神医给徐萌萌治病。
小七没有上前打招呼，他不好意思。神医救了他师兄师娘，可就因为揭穿了徐萌萌怀孕的事情，就被大家记恨，小七挺丢脸的。
小七觉得师父太想当然了，他们之前对神医那么失礼，他怎么可能还会来帮徐萌萌看病。
要他说徐萌萌就这样挺好的，要是治好了，说不定又会作妖。
小七觉得神医的提议不错，师父和师娘再生一个就好了。
天满买了大量岭南特色的海产品，什么鱼干虾干鱿鱼片海带，这些都是带回去，送给开阳师父的。
还有很多岭南当地的水果，果干，只要是别的地方没有的，就直接买买买。
一车车的东西直接往船上送，老板们新年开门红，笑得合不拢嘴！
最后买了给海娃的衣服鞋子，才结束采买。
司徒瑾和尉迟煊还以为天满他们很快就回来了，谁知道等来了酒楼送来的饭菜，还有一车车岭南当地特色的食物。
天满他们这是要把岭南搬走吗？
司徒瑾和尉迟煊充当苦力，把东西送进仓库里。直接把仓库装满了还不够，剩下的东西只能放到空房间里。
天满和天齐回来时，看到司徒瑾和尉迟煊帮忙把东西都整理好了，省了他们不少事。
“都弄好了？那走吧！”天满直接大手一挥，正好不用去喊人了。
“等等，我有事请你帮忙。”司徒瑾赶忙阻止道。
“请我查樊家有没有圣子的奸细，你确定？要是没查出来，你姑姑姑父不会生你的气吗？觉得你小题大做。”天满没想到司徒瑾是请他做这个。
“没事，虽然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但也是我姑父心里不放心，又不好意思开口，我才顺着他的心思提的。没查出来不是更好，可以放心。毕竟樊大人掌管着岭南的军财民三政，地位很重要。”司徒瑾知道天满是为他考虑。
“那行吧！快去快回！衙门里的官员要不要我也帮忙检查一下？”天满主动提出道。
“诶？他们要检查吗？”
“圣子不一定对樊家下手，也有可能会在官员中安排奸细，既然要查，就查个彻底呗！”
“樊大人肯定不同意的。我姑父答应我，在抓到圣子前，不告诉任何人圣子的真实身份。”
“那就不告诉他呗！”天满不在意道。
“我带你们进去。”尉迟煊开口道，他们来到衙门口，突然不知道找什么借口进去。
司徒瑾本想继续拿学习的借口的，但是樊旭文不在。
好在这几天衙门的人都认识尉迟煊了，知道他是长安来的钦差，钱家的人就是他下令抓起来的。
樊大人看到跟在尉迟煊旁边的天满天齐有些惊讶，他们和尉迟煊这么熟，难道也是钦差？
天满皱着眉头，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四处打量了一番。
“怎么了？”天齐传音道。
“我闻到了蛊虫的气息。”天满回答道。
“诶？樊大人身上有蛊虫？”天齐十分惊讶，他们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被他们抓到了。
“不是樊大人身上，那个气息刚离开不久。”天满因为体内蛊王的关系，对蛊虫的气息很敏感。
“大人，你这么忙，我们还来打扰，真的很不好意思。”尉迟煊寒暄道。
“没事没事，不过你们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不再多留几天，我们这里正月十五的花灯很好看的。”樊大人没想到尉迟煊和司徒瑾是来辞行的。
“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们也要回长安复命了！”尉迟煊回答道。
“小王爷不再多留些日子吗？宜秀肯定舍不得你。”樊大人知道儿媳很想念家人，司徒瑾这次能来，她从来没有那样高兴过。
“我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我父王惦念着我。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看姑姑的。”司徒瑾解释道。
“老朽还没跟两位宋公子道谢，多谢你们出手，不然我们还会被钱家蒙在鼓里。”樊大人对天满和天齐道。
“不用客气。樊大人，我们来之前，有什么人来过你这里吗？”天满直截了当询问道。
“诶？没有人啊！就是崔判官来送过公文，掌书记来送书信，还有李大人来汇报工作。之后就是你们来了。”樊大人不明白天满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
“是我闻到一股药味，我还以为是哪位大人生病了。”天满找了一个借口。
药味，他没闻到啊！樊大人吸了吸鼻子！
“病向浅中医，我带你去找找吧，看看是哪位大人生病了，劝他及时去看大夫。”司徒瑾配合道。
司徒瑾带着天满他们去了掌书记的屋子，天满摇了摇头，不是他。
又去了崔判官的屋子，钱判官被抓后，现在就只剩崔判官一人了。也不是他。
难道是李大人！
司徒瑾知道天满不是无缘无故那样说，药味应该是借口。那个身上带有药味的人，应该就是圣子安插的奸细。
“小王爷！”李大人从拐角处过来，他看到好久不见的司徒瑾，热情过来打招呼。
司徒瑾一直很佩服李大人，觉得他很有本事，等樊大人退下来后，他就是岭南节度使。
天满抬头，和李大人对上视线。
“李大人要带我们转转啊，那正好，走吧！”天满笑嘻嘻道。
“好，请跟我来。”李大人乖乖的在前面领路。
等走远了，打开明显是库房的屋子，天齐在门口戒备，天满带着李大人进来问话。
天满开口询问：“你是圣子的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本是微末小官，每次做出点功绩，功劳总是被上司抢走。每年的考评都不过关，只能年年留任，没法上升。是圣子帮助我，一步步当上了节度使副使，等到樊大人告老，我就是下一任岭南节度使。”李大人乖乖回答道。
“像你这样被圣子帮助的人，有多少？”
“我不清楚，圣子没有说过，不过我猜应该不少。”
“圣子要求你做什么？”
“对钱家的事睁一眼闭一眼，给予他们方便。还有给海外商船签发通行证。”
“那些商船的名单你有记录吗？”
“有。”
“能背出来吗？”
“可以！”
天满记下李大人背出来的商船名单，这些海外商船肯定和圣子脱不了干系。
天满听司徒瑾说过，这位李大人很有本事，做了很多实事。
现在要是直接把李大人拿下，对圣子的影响不大，对岭南的影响很大。
天满考虑再三，还决定等抓到圣子后，再来处置李大人。
给李大人下了个暗示，天满停下摄魂术，他没有直接解除，留着摄魂术以防万一。
李大人回过神，见他们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里是衙门的库房，里面存放着历年来的公文卷宗。好久没打扫了，灰尘有点大。”
“没事，是我们心血来潮想要看看。”司徒瑾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
“其实，我有个案子想请小王爷的朋友帮忙。”李大人迟疑了一下，要是不说，司徒瑾他们离开就没有机会了。
“唔嗯？我吗？”天满指了指自己。
“是的。我听说这位公子的医术很高明，能起死回生。”李大人夸奖道，因为章家卖力的宣传，说小神医在自家药堂购买了大量的药材，说明他家的药材质量好，连小神医都喜欢。
尤其青羊宫宫主更是大张旗鼓的到客栈道谢，还邀请小神医去了青羊宫。
现在全岭南上至七老八十，下至三岁孩童，都听说了小神医治好了章家药堂判定要死了的人。
本地大族都想请小神医帮忙治病，可惜没找到人。小神医离开青羊宫后，就消失不见了。
大家都很遗憾，没有早点把小神医请回家。
很多人看到了小神医和樊家的樊旭文在一起，纷纷求上门，希望樊家帮忙联系一下小神医。
可惜樊家人也没有办法，他们也不知道天满他们在哪里。
宜秀现在特别宝贝司徒瑾送给她的那几瓶药丸，那可是小神医亲手做的。
李大人听樊大人感叹过，说看走眼了，以为是攀附司徒瑾的小人，没想到却是深藏不露的大人物。
还以为天满他们已经离开了，没想到在衙门看到他们。
“是什么案子？”尉迟煊询问道。
“大人知道珠女吗？”李大人提问道。
“珠女？”
“珠女是一群专门采集珍珠的女子，只有身体纯洁，灵魂干净的女子才能采集到品质最优秀的珍珠，所以珠女只能是未婚的女子。”李大人解释道。
“案子和珠女有关吗？”天满询问道。
“是的。以前岭南有很多村子都养着珠女，靠着珠女们采集的珍珠，村民们都过上了好日子。珠女们生下的女儿也会继承母亲的天赋，成为新一代的珠女。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珠女们采集到的珍珠越来越少，品质也不好了。”
“那些依靠珠女发家的村民不乐意了，觉得肯定是她们不纯洁了，才会采集不到珍珠。之后他们就把珠女们圈养起来，让她们生下女儿。这些女孩从小就与外界隔绝，不会接触男子，身体自然纯洁无瑕。女孩们一点点大，就要下海捞贝壳，采集珍珠。很多孩子因此夭折了。”
李大人闭了闭眼睛，他知道这个案子的时候，还不是节度使副使。真的太惨烈了！
“等女孩们长到十五岁，就会让她们生孩子，生下女儿就留下当珠女，生下儿子就带走。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几个村子一夜之间，所有的村民都死掉了，包括珠女们。”
“是海盗吗？还是倭寇？”司徒瑾以为是海盗和倭寇袭击了村子。
“不是，海盗和倭寇会把女人掳走，可是村子里的女人也全都死掉了。那些死掉人都是躺在床上七窍流血而死。房屋也没有被破坏，没有人闯入。”李大人摇头否认道。
“没有活口吗？”尉迟煊询问道。
“不知道，那时候不像现在，会统计每个村子的人口，知道有多少人。官兵们去的时候，没有发现活口。因为死的太蹊跷，被当成了疫病。怕会传染，那些尸体和村子，直接被下令烧掉了。”李大人那时候想要调查清楚，可惜权力不够，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村子付之一炬。
“你想让我帮什么忙？”天满询问道。
“这件案子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我想知道村子里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们？连小孩都没有放过。”李大人知道有些强人所难，毕竟尸体和村子都被烧掉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珠女的事情的？”天满提问道。
“村子里有嫁到外村的女子，事后我们有调查过，从她们口中知道了珠女的事情。她们很同情那些珠女，但是作为女子，她们也没有话语权，没办法解救那些珠女。”李大人回答道。
“那些人都有谁？你还记得吗？”天满继续提问。
“我把卷宗拿来给你看，我有记录下来。”李大人直接从库房里翻出一卷卷宗，递给天满。
看着有些陈旧但保存的很好的卷宗，就知道李大人一直没放下这个案子。
“你觉得他们是中毒？”天满翻看了卷宗，后面还有李大人写的记录。
“对，但是仵作查不出来是什么毒。而且所有村民都中毒，这个操作也有些难度，所以被否决了。”李大人解释道，“但是除了毒，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同时死去，死状还一模一样。”
天满从记录里找到那些嫁到外村的女子，记下村子的名字。
“行吧，这个忙我帮了。”天满痛快道，“这个卷宗能先留在我这里吗？”
“可以可以，多谢公子！”李大人高兴道谢。
尘封已久的案子，终于能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