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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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傅子贞知道时日无多,他要为儿子作好打算。
家丑又不能外扬,她又下不去手弄死一个无辜的孩子,可这孩子在她眼前一日,她就无法安枕一日。
日子一天天过去,傅子贞又熬了半年多,终于还是去了。临去世前,她将自己的嫁妆分成两份,分别给两个儿子作为娶妻的聘礼,而给女儿,只留了一间铺子作为将来的嫁妆。
所有人都不解,包括傅家的人,但华誉维表示赞同,当然不能便宜了外人,哪怕华茜羽有可能是他的孩子,也让他非常膈应。
傅子贞一死,梁月娇差点笑出了声,以前求着作妾她不肯,如今竟然死了,把正妻的位置都腾出来了,真是感谢她呢。
梁尚书正式托了媒人来说亲,华誉维坚持要为亡妻守孝三年,“若三年后令妹还等得,我便娶她”。
多聪明的人,既给自己立了个深情人设,让傅家对他无可指摘,又给梁家抛出诱饵,让鱼儿一直咬钩。
梁月娇别说等三年,再等十年她也愿意等。
过完年没多久,户部老侍郎致仕了,空出来的位置梁家树一力推荐华誉维,傅家父兄从旁加一把力,华誉维稳稳地就坐上了户部侍郎,正三口京官。
人生最美好的三件事莫过于,升官发财死老婆。
华誉维都赶上了。
家里没个女主人打理家务,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华誉维写信回老家,让父母可以来京了。
华誉维深知在京为官,绝不能给品德染上瑕疵,绝不能让傅家厌弃了自己,至于梁家,那是他们上赶着的,咬钩的鱼儿跑不了,他倒不是很在意。
他带着三个孩子上傅家,把想要接家里父母来京帮忙照顾孩子的打算给岳家报备,主要当初成婚时只说父母在老家,没说家里还有弟弟妹妹。
“当初一心求娶贞贞,怕岳父岳母和舅兄们看不上我的家世,故而隐瞒,如今贞贞不在了,孩子太小没人照料,想将家里父母弟妹一起接来京城,希望得到岳父岳母允准”。
傅家人全都不说话,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还能怎么样,人家有弟弟妹妹,他们还能不允许?
孩子小没有人照顾也是真,他能为贞贞守三年也算是有情有义了,他们还能管别人的家事不成。
傅老夫人想到女儿,只管流泪,看着三个外孙,又是一阵心酸,想着华家老人总算没有闹到贞贞面前,如今,且随他去吧,如今的华侍郎正前途光明呢。
报备岳家后,华侍郎赶紧购置新宅子,争取在父母到达之前装修完毕。
三年期满,梁月娇如愿嫁给了华誉维,第二年便生下女儿华佳宜,又三年后,生了儿子华宏胜。
华誉维对她始终淡淡的,谈情说爱是少年人的事情,他如今已经快三十岁了,此生爱过一人就够了,所以,在梁月娇生女儿坐月子期间,在同僚送他美人时,顺水推舟就纳了妾。
当然,华誉维是有原则的,他不会让妾室生下孩子,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事他见得多了,没有哪个女人会真心对待别的女人和自己丈夫生的孩子。
他将华宏曜和华宏眳带在自己身边教养,华茜羽因为是女孩,只能放在后院养着。
梁月娇并未苛待华茜羽,她很怕落下亏待继女的恶名让华誉维不喜,故而对华茜羽多方骄纵迁就,百般呵护。
她说读书太累太伤神,那便不读了,写字太难太费力气,那便不叫她写了;每天去请安见礼什么的,不好玩,又累人,又无聊,她不愿意去,那便不去了;
她要吃最好的,要用最好的,丫环婆子稍一个不慎便要被她打得头破血流,罚跪,不准吃饭都算是小事,梁氏稍微地问一句:“茜羽,你看这陈嬷嬷……”,
华茜羽便马上装病倒在地上大哭:“我没娘的孩子真真可怜,爹爹嫌弃,母亲责难,呜~~呜~~~呜~~~~~”
然后她能哭到背过气去,嘴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命丧当下也完全有可能。
梁氏只能作罢,多拿银子安慰下人,久而久之,华府上下,莫不厌弃华茜羽,丫环婆子厮见了华茜羽都绕着走,有多远避多远,除了身边侍候的两个小丫环外,再没人敢近她跟前。
华茜羽体会到了自己的被冷落,可是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越是这样,她越是成天找人的茬,无事生非,把个华府弄得鸡犬不宁。
就这样,华茜羽慢慢长大,却被养成了一个大字不识,不懂规矩,不知礼数,骄纵跋扈,痴傻疯癫的女子。
梁氏也不敢叫丈夫知道后院的一切,华茜羽在父亲面前却又乖巧得很。
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大人对女儿的不喜,要不是梁月娇压着,华茜羽可能还会被府里下人苛待。
华誉维特别疼爱华佳宜,他一直想要个女儿,把曾经对华茜羽错付的父爱全给了华佳宜。
这让华茜羽嫉妒得发疯,她讨厌这个妹妹,她恨这个妹妹,恨她夺走了父亲的宠爱,恨她抢了全家人的焦点,除了二哥时不时来看看她外,连大哥都不怎么理她。
于是在某天午后,趁着众人尚在午休,华茜羽趁人不备,将三岁多的华佳宜哄骗出来,走到池塘边,将其往池塘里一推,只听“噗通”一声,随即传来华佳宜的哭喊声,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这一幕正好被经过的华誉维看到,狠狠瞪了华茜羽一眼,赶紧跳下水救女儿。
好在施救及时,佳宜只是被吓着了,入水时额头磕在石头上,被划了一个大口子。
动静惊动了整个华府,府医很快请来华佳宜治伤,开安神镇惊的药方,包扎了伤口,“请夫人好生照料,额头处皮肉少,只怕将来要留疤”。
“这可如何是好,女孩子留了疤将来都不好说亲”梁氏急得不行怨恨地看向华茜羽。
十岁的华茜羽木然地看着忙碌的大人们,心里只可惜没能将她淹死,反而让所有人的眼光全在她身上。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梁氏哀怨地望过来,华誉维岂能不懂她的意思,极少有后娘能容得下前妻的孩子的,除非是她自己没有孩子。
华誉维正愁着如何安置华茜羽呢,这倒是个机会,留在府里吧,真是膈应人,说亲事还不能低了,不然傅家不会愿意,而且侍郎府嫡女还不能低嫁,说好亲事吧,他不愿意操那份心,梁月娇也不敢应付了事,真是个麻烦。
“这孩子缺乏管教,就将她送到水月庵学几年规矩吧”华誉维亲自发话,那就没有更改的余地了。
“春柳,拿上我的贴子,你和奶娘一起送小姐去吧”。
春柳无话可说,小姐的尴尬身份华府里,除了大人就只有她知道,她明白大人的意思,她这一去,就再也不能回华府了,这个秘密就永远不会再有人揭穿了。
春柳和奶娘一起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一辆马车载着主仆三人往木多镇方向驶去,车子出城没多久,奶娘说肚子痛,要去方便一下,下了马车春柳吩咐车夫走吧,奶娘不会回来了,谁原意把后半辈子葬送在尼姑庵里,还是在离家那么远的地方。
春柳没得选,她没有成亲,家里父母兄弟姐妹都好,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便由她陪着小姐一起在水月庵里终老吧。
于是,在华茜羽十岁这年,被送到了水月庵。
华茜羽在水月庵生活了两年,刚来时还多有骄纵,春柳恼恨她娘害得真正的小姐不知所踪,恨她连累自己离乡背井到这么远的地方孤独终老,送她到了水月庵后,春柳就跟着师父修行,不再过问华茜羽的事情了。
离开家族亲人的庇护,她的一切行为不再有人包容,没娘的孩子必定早熟,她在一夜之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知道自己被抛弃了,这一辈子都只能在水月庵里度过,她哭过闹过后渐渐沉静下来,身体也是真的病弱,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在十二岁那年,不再吃药,不配合医治,一心求死,终于如愿以偿地离开了人间。
春柳此时已经是住持师父的小弟子,对她的死,毫无波澜,也未通知华府,虽然她也是个可怜孩子,可真正的大小姐就不可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