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与亲人相处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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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主治医生沟通后得知，由于老人家原本就患有基础病，医生建议在医院观察24小时。今天输完液后，若喘憋的症状有所缓解，可以回家静养。
汪捷默默地走向病房，心里在琢磨着如何说服爷爷在医院待上一天。爷爷平时脾气很好，为人也随和，但就是性格执拗，爱认死理。
简征跟在汪捷的后面，一起回到了病房，他还在等着汪捷开口，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
果然，汪捷跟爷爷刚一提起，医生说的要住院观察，爷爷就怎么都不同意留在医院。
汪捷没办法，不得不直接说：“医生已经开出的药物都是输液用的，而且费用已经支付，如果输了一半就走，费用也是不退的。您不是就怕浪费吗？钱花了，药不能退，您看着办吧。”
爷爷这才勉强答应，但强调明天一定要出院回家，交给住院处的钱和押金一定要拿回来才行。
汪捷连忙说：“您放心，爷爷。我看您已经不怎么喘了，是不是饿了。我这就下楼给您买午饭去。医生说要吃得清淡些，青菜粥怎么样？”
“买小份的，别买多了，吃不下就浪费。你也去吃点东西。”爷爷说着，抬眼看到了汪捷身后的简征，于是说，“简征也来了，真是麻烦你了。汪捷，你和简征一起去吃点小笼包吧。”
“爷爷，不麻烦。”简征回答道。
汪捷和简征离开了医院，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在医院的对面找到了一家干净整洁的小吃店。店内只有三张桌子，装饰简约却很温馨，透出一股家常的味道。
汪捷走到点餐台前，迅速地点了两份食物：一份是清淡的青菜粥，另一份是香气扑鼻的香卤豆干。他让店家打包好，然后转向简征说：“你在这坐会儿，我先去给爷爷送饭去。”
简征点了点头，他顺手从旁边的柜台上拿起了一份‘锡川日报’和一份‘锡川电视周报’，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去吧，照顾爷爷吃完了再回来，反正我也没事不着急。”
汪捷拿着打包好的食物，匆匆地离开了小吃店，返回医院。
爷爷这次的病情来势凶猛，主治医生就是这样表达的。汪捷原定于周五去京城办理出国签证，但爷爷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否让他放心离开，还是个未知数。他怎能在爷爷最需要有人陪伴和照顾的时刻，轻易地离开呢？让他怎么开的了这个口？
如果爷爷能够住院，那么情况或许会好一些。毕竟医院里24小时都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遇到任何紧急情况也能得到及时且专业的处理。相比之下，家里自然无法提供这样的条件。
刚才在医院时，汪捷曾想过拜托简征帮忙照顾爷爷几天，但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终究还是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是自己的爷爷，在生病的时候，却要拜托外人来照顾，无论从情感上还是道理上都显得有些不妥，如果真这么做了，那他成什么人了。
一路思绪，汪捷再次回到了病房。此时，爷爷已经坐起身子半靠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比刚才好了不少。
“爷爷，先吃饭吧。”汪捷将打包来的粥和小菜摆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扶起爷爷坐在床沿，递上筷子和勺子，“您尝尝这家的粥合不合口味。”
爷爷接过筷子问道：“简征已经走了？你应该请他吃个饭，每次都麻烦人家跑来跑去的。”
汪捷回答：“没有，他还在楼下的小吃店等我。”
“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那我先走了，晚上您想吃点什么？我带过来。”
“不用，不用你过来，我已经好多了。要不是已经付了钱，我就出院了。”
“那您的晚饭怎么办？”
“这里有食堂，我可以让护士帮忙买，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操心我。”
汪捷轻声应了一句，不再坚持，“明天上午我来办出院手续，接您回家。”说完，他扭头走出了病房。
身后，病房里传来临床病人家属的声音：“他是你什么人呀？看岁数肯定不是儿子吧。”
爷爷回道：“是我孙子。”
“怪不得，这孙子跟儿子确实不太一样，你看我爸住院，我就恨不得住在医院陪着他才放心。”
汪捷轻叹口气，快步离开了。
他不是不愿意陪着爷爷，而是不知道在面对爷爷时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总不能干坐着吧。况且，他也感觉到，当他和爷爷单独相处时，爷爷总是流露出一种悲伤的情绪，看着他的眼神既心疼又伤感，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也有些尴尬。
回到小吃店，收款台后的服务员已经换成了一个小姑娘。简征坐在收款台前，正和小姑娘愉快地聊着天。
简征眉飞色舞地说：“我喜欢欧阳兰兰，哎，你不觉得我和肖童有点像吗？”
小姑娘“咯咯咯”地笑着，显然十分开心：“嗯，还真有点像，不过你比他可胖多了。要是肖童也这么胖，可就没那么帅了，我可能就不喜欢了。”
小姑娘见有客人进来，便从前台走出来，热情地招呼道：“几位呀？请这边点餐。”
简征回头一看是汪捷走进来，便对小姑娘说：“我们一起的，给我们来两屉小笼包、两碗开洋馄饨。”
小姑娘应了一声，便往后厨去了。
汪捷靠门口坐下，简征也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
汪捷说：“你和那小姑娘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简征说：“我们在聊《永不瞑目》这部电视剧要重播了，她说她特别喜欢男主角肖童。”
汪捷撇撇嘴，说：“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没什么关系啊，干嘛非要有关系才能聊天。”简征想了想，又大言不惭地说道，“但真要说有关系的话，也有那么一点，你不觉得我有点像肖童吗？”
汪捷笑道：“拉倒吧，哪有像你这样白白胖胖的偶像型演员。”
两人正说着话，小姑娘端着托盘走过来，将两屉小笼包放在桌上，“小笼包先上，你们先吃着，馄饨还要煮一会儿。”
“谢谢。”简征轻松地回应了一句。
小姑娘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汪捷从桌上筷子筒里取出两双筷子，递给简征一双，说道：“快吃吧，我都饿死了，早晨都没来得及吃早餐。”
简征接过筷子，疑惑地问：“你一大早跑哪儿去了？我一醒来宿舍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昨天喝得有些多了，都不记得怎么回的宿舍，肯定是断片了。你们可倒好，居然把我一个人扔在宿舍，也不怕我出事。”
“我去买火车票去了。”
“买火车票？去哪？”简征慢半拍才想起来，“哦，是去京城吧？是为了找周焉若吗？”
“是，也不全是。”汪捷解释。
“那就是你的预约签证时间下来了，去京城面签。”简征一下子又成了大聪明。
“嗯，正好去见见周焉若。”
“什么正好、顺便的，想见就去见嘛，你年底要是出国了，再见面就不容易了，到时候可别后悔。”简征问，“买的什么时候的车票？”
“这周五。”汪捷顿了几秒，又说道：“现在恐怕要改时间了。”
“为什么？签证的时间都预约好了，还能随便改吗？”简征不解。
“爷爷病了。”
“在医院的时候，你支支吾吾地让我帮个忙，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件事？”简征问道，“你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我没问题的。干嘛那么婆婆妈妈的。”
汪捷闻言有些尴尬，低头不语，筷子在碟子上来回戳动。
最后还是简征打破了沉默，“你去忙你的吧，爷爷这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