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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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锁，请进”。
听到敲门声，屋内的人应声答到
“哦，是你啊，真是稀客，欢迎光临寒舍，你能来看我真是不胜荣幸”。
“这些话就免了吧，你当真欢迎我？对你来说，我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吗？”。
“哈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早就忘了，快请进，快请进”。
“这样啊”。说完一只脚迈进屋内。
“等等，你戴这个不好看，我帮你摘了”。说完拿下了他脸上的眼镜。
“喂，还给我，不好看对不起你了还，我戴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来人欲上前去抢夺，不过对方已经将眼镜放入自己的口袋了。
“这不是你原来的眼镜吧，这眼镜很新。你原来的眼镜旧的很明显，镜框不少地方已经磨损的不像样子了，不过镜片你保养的不错，我不明白一副平光眼镜你为什么戴那么长时间，还定期保养它”。
“和你有什么关系，把眼镜还我”。
“别的，借我研究研究嘛，我对你的东西可是很感兴趣的，林嘉华”。
“额，可恶……”。
虽然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但当真正面对敌人的时候，林嘉华还是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
几分钟前，在楼下。
“就是这里了”。正欲继续往里面走的林嘉华突然停下了脚步，眼前散发的气场，让他不由的停了下来。
他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或者说是罪恶的令人无比厌恶的恶毒气场。
只见眼前的公寓大楼的门口散发出强烈的气场，仿佛从无形变为了有形，一股黑压压的烟气朝林嘉华飘来，就像无数条黑色的触手从公寓大门伸出来，试图将林嘉华死死缠住。不，与其说是伸出来的触手，不如说更像是——蛇，好像有无数条毒蛇向林嘉华咬来。虽然都只是他自己的想象，但也体现出了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紧张，林嘉华眼前的景象逐渐扭曲。
“黑蛇，毒蛇，黑曼巴吗？呵呵，有趣。世界上最毒，不止是在蛇里面，据说也最毒的动物，同时也是最快，最敏捷的。如果是真的，倒也看的起我”。
“也罢，本来我要去的就是蛇窝，是蛇的巢穴；不对，不能侮辱蛇，他可比蛇要恶毒的多，蛇毒有解药，他的恶毒，解药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时间线回到现在，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已深陷地狱的深渊。
不，不能情绪激动，不然会陷入被动，很有可能会着了对手的道，现在必须冷静，要保持冷静，在这种地方必须随时提高警惕，你以为你在哪里，现在。
自己被毒蛇包围，自己脚下已经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蛇，下一步已经没有下脚点了，数不清的蛇已经缠住了自己的脚，不过也对，冷血动物肯定喜欢人的体温。
或者也可以比喻成现在自己以深陷沼泽的中央了，自己不是在靠近岸边的地方，而是在沼泽的正中心，在荒郊野岭，不对，应该在亚马逊雨林，在毒物横行，在人类的禁区，在没有电子信号的地方，自己的半个身子，不对，还要严重，自己只剩头还在外面了，而周围十分空旷，没有任何着力点，就算有自己的双手也早已深陷泥潭，动弹不得。
不对，等等，绝境比喻的不对，有个问题，自己究竟是怎么进去的，如果说蛇的话，还能理解，自己的体温能吸引过来喜欢温度的冷血动物，虽然自己也没什么体温。不过沼泽好像不会主动来找自己，那么自己应该如何去找它，更关键的事，应该如何去找它的中心，在没有着力点的前提下。
“喂，林嘉华，你发什么呆呢？找我什么事啊”。
对方的一句话将林嘉华拉回现实。
“啊，不好意思，既然你着急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那我就不和你斗智斗勇了，咱俩直接开门见山吧。我问你：姓叶的，陈正枫是不是你杀的？”。
“你在说什么，林嘉华”。叶莫南生气的说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一上来就和我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的”。
“随你，之前陈正枫死之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我在电话那头听到了你的声音”。
“胡说八道，你根本是听错了”。
见鬼，不上当。
见对方没有上当，林嘉华心里暗骂道。
“这段时间上海命案频频发生，我暗中调查了一下，发现死者和你都有关系，你敢说这是巧合”。
“那又怎样，你凭什么就说是我干的”。
“终于上套了”。
“唉，什么？”。
“有点智商，但不多。如果你真的和这些案件无关的话，你应该会先感到震惊，然后问死者都是谁，因为我没说具体几起，你却直接反驳了我的话，说明你心里已经默认了受害者都是谁”。
“不，不是的，林嘉华，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林嘉华可比你优秀的多了。这句话再度在叶莫南的脑海里传出。
可恶，那个老头子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哪里比我优秀，该死的林嘉华，骂的，要不是不能杀你，能让你活到现在，竟然还敢主动上门来羞辱，妈的，可恶啊……
林嘉华没有理会恼羞成怒的叶莫南，继续说道：“其余几起都是你派人干的对吧，不过第一起，是你自己亲手干的”。
“不是，你在胡说些什么？”。
“陈正枫死的时候，警察没有再他身上找到他的手机，所以也不知道他生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而且就在案发时候，不过你应该知道的对吧，因为那部手机被你拿走了”。
“这是胡编乱造”。
“不，并不是，毕竟他的手机里有你不希望被别人看见的东西，他家里也一样，所以你翻乱了他的家试图伪造成入室盗窃的场景，不过钱只是烟雾弹，除了钱，想必你还拿到了你真正想拿的东西”。
“这是诽谤”。
“毕竟他死前的那段时间肯定一直都在调查你们，而且他一定收集到了对你们十分不利的证据，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就麻烦了，所以你们必须灭口，不过完全可以指示别人去干的事情，你却选择了亲自下手，看来带有很强的私人恩怨啊”。
“你差不多得了，林嘉华，说太多对你没好处，不要觉得活着不是好事”。
“威胁对我没用，杀我，就你也配，或许你杀的了他，但是你肯定没本事杀我”。
“你活腻了是不是？”。叶莫南暴怒的冲上前去，抓住林嘉华的衣领，嘴里压低声音说道。
“松开，活腻的是你”。林嘉华也是毫不退让，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畏惧之色，他继续说道：“杀一个普通人你还可以找人抵罪，但是我死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混蛋”。叶莫南气愤不已，但也毫无办法，只能将他往后一推，手顺势松开，来借此发泄心中的怒火。
“毕竟当年也是他调查的你，所以单单从个人恩怨出发，你就有杀人动机”。
林嘉华继续说道：“当年的事情，知道内幕的只有他和咱俩了，所以你的犯罪团伙里的其他人是没有杀他的动机的，虽然你可以下令去杀他，但是你自尊上过不去，毕竟当年就是因为他，你才送进去的。而且他最近收集到了证据，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收集到的，到底是调查谁的，还有他被谁发现了，如果连起来想就一目了然了”。
叶莫南的脸已经气的铁青，但林嘉华丝毫没有理会。
“当年调查的你，所以当他得知你出来后肯定继续调查的你。毕竟他也知道能调查你了，其他人都在那起事故中去世了，不过时间长了肯定也会被你发现。那么接下来你肯定会找机会灭口，不过因为你的暴露让组织的秘密被外泄，如果找人动手的话不仅面子上过不去，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你选择自己动手，在加上你本来就和他有私人恩怨，之前就是因为他的行为才导致你的暴露，加上这次他又来调查你，旧账新仇正好可以一块算对吧？”。
“另外还有一点，其他的案件都是按照你们的计划有条不紊的持续进行的，所以你可以利用棋子，但是唯独这次出现了突发情况，你必须去犯下在计划之外的犯罪，你不一定来得及去找棋子，而且你也不会用，因为是你自己的个人原因造成的，其他人可能也不知道陈正枫这号人物，所以你只能亲自动手”。
“证据呢？你不过是分析了一下我可能会干的事情，以及我的思考方式，觉得我有杀他的动机，就详细的分析了动机，说我为什么要杀他，然后就说是我杀的他，根本就是诡辩，连推理都算不上”。叶莫南冷冷的质问道。
“没有证据，我本来就是来诡辩的，我要真能证明你是凶手，我用得着来和你硬碰硬阐述我的想法，我早告诉警察了，现在你早就该被带到审讯室审问了”。
“这样啊，感情你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说的都是些废话啊，你根本证明不了是我干的”。叶莫南嘲讽道：“原来你就是把你想象的东西说了一遍，甚至你都没想象出案发时的场景，你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不，我知道，我是有情报的，先是被重物击打昏迷过后，然后被勒死，他死前曾和我保持通话状态，我当时听到的重击声和惨叫声就是你殴打他的声音对吧”。
“哼哼，全是你自己的个人想象”。
“你那天回学校到底去干什么了？”。林嘉华突然话风一转问道。
“你说什么？”。
“别装傻，就是咱俩碰面那天，你回学校干了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回学校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带走了什么？”。
“你说什么？”。
“我看了监控录像，还问了当时在场的人；你去了当年的实验室里拿走了不少笔记资料还有实验器材，你拿那些做什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林嘉华”。叶莫南用挑衅的口吻问道。
“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林嘉华，劝你不要去做那些对你不利的事情”。
“混蛋”。
“另外只凭想象就说我们在计划些什么不太好吧，林嘉华先生，就像刚才你凭想象就诡辩我就是凶手一样”。
“不完全是想象和诡辩”。
“什么？”。
“一开始我就意识到是你，不过我没有任何依据能支撑我这个观点，不过在那间实验教室里我找到了依据，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拿走了哪些，但有一样东西我是敢肯定的”。
“什么东西？”。
“滑御枣动变阻器的电阻丝，我在那间教室的一个箱子里发现了滑御枣动变阻器”。
“那又怎样？”。
“凶器就是滑御枣动变阻器的电阻丝没错吧，法医在陈正枫脖子上的勒痕提取到了少量的金属元素，这说明勒死他的凶器是金属丝，而金属元素的主要成分是铜，还有镍。说明是做电阻器用的铜镍合金，机电专业专用的电工白铜，你的学业肯定会接触到的东西，加上那天我在你去过的地方找到了滑御枣动变阻器，那种变阻器的金属丝就是那种合金材质的，你就是用那个当做凶器勒死他的对吧”。
“哼哼，很有趣，不过，这一切终归都只是你自己的想象，你根本无法证明”。
“是啊，只是我自己的想象，行了。懒的和你说了，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把眼镜还我，我要走了”。
“别的呀，你这副眼镜我还挺感兴趣的，送给我研究研究吧，也就当是你诽谤我这个良好市民的补偿了吧”。
“你！？良好市民！？不是，谁给你的勇气？把眼镜还我，别太过分了，也许我能证明”。
“呵呵，你能证明，那又怎样？”。叶莫南冷笑着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林嘉华的肩上，贴近他的耳朵小声的说道：“那你也得有这个命去调查，谢谢你的眼镜，我就笑纳了。听着林嘉华，不要去尝试那些可能会毁了你的事情，不然那个人就是你的榜样。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就是我杀的，可那又能怎样？知道我们为什么一直不动你吗？毕竟你的研究成果对我们有很大的用处，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吗？……”。
……
说完，叶莫南的一只手伸进了林嘉华的口袋里，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支笔。
说道：“这支录音笔也不错，也送我研究研究呗，谢谢”。
“混蛋”。林嘉华咬牙切齿，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