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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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没有这种想法。”玛西亚摇了摇头，“我对变成一种动物没什么兴趣。”
“真遗憾。”艾琳娜的声音含糊不清。
玛西亚拖着被冻僵的身体去洗漱，然后迫不及待地蜷进干燥温暖的被子里。
她想了很多，她想要倾诉，想要用语言编织出故事的脉络，想把一切让她辗转反侧的顾虑都转化成深夜平淡无奇、打发时间的故事……
但她作为故事的主角，却无话可说。
她对那失落的过去一无所知。
第二天一早，玛西亚仍旧满脸疲惫地起来，如同游魂一样飘到斯莱特林长桌前：“早上坏。”
“……早上好。”西弗勒斯看了她一眼，接着皱起眉头：“你昨天没睡好？”
“说不上好。”她打了个呵欠，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今天第一堂课是什么？”
西弗勒斯的眉头仍然没有松开，他看了看课本的扉页：“黑魔法防御课。”
“不瞒你说，我还没记住今年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名字。”玛西亚咕哝一声，把一根小香肠塞进嘴里。
艾琳娜似乎回答了她，但她的声音实在太模糊，两个人都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什么？”西弗勒斯今天一早皱着的眉头没松开过。
艾琳娜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她连忙把目光投向一边坐着的玛西亚。
玛西亚接收到信号，心领神会：“她说她最近不能说话。”
西弗勒斯：……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他妥协一般，叹了口气：“好吧，为什么？”
这次不用艾琳娜发送信号，玛西亚非常自信地回答：“她要练习的魔法不能说话。”
艾琳娜努力了半天，终于把那片该死的曼德拉草叶子调整到了舌头下面，既不会影响她说话，也不会不小心把它咽下去：“其实还是可以的。”
“那就好。”西弗勒斯非常做作地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用说话的能力交换什么神秘魔法呢。”
艾琳娜白了他一眼，翻开猫头鹰刚刚投掷到她手边的《预言家日报》读了起来。
另一边的西弗勒斯则专心研究起玛西亚的神情。他非常自信，自己用不着摄魂取念，也能搞明白女巫的所思所想！
玛西亚对西弗勒斯明目张胆地打量没什么反应，她唯一的一只眼睛半闭不闭，对外界的观察实在有限。
这种一心二用的早餐结束于上课时间的到来，他们拿起课本和笔记本，从长长的凳子里跨出来，再喊上还在看报纸的同学……
玛西亚轻轻拍了拍艾琳娜的肩膀：“走了。”
艾琳娜这才如梦初醒，把报纸折到某一页递给她。
玛西亚接过报纸：“……执行秘密任务的傲罗失踪？这条消息有什么稀奇吗？”
艾琳娜与他们一起走上通往教室的台阶：“很不寻常。”
倘若真的是秘密任务过程中的意外，又为什么登上报纸，让整个魔法界都知晓呢？
她想了很多，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一个四年级的学生显然对魔法界的时局产生不了任何帮助。
玛西亚抬起眼皮，看了看台上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西装革履，看起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英国巫师。
因此她翻开早就自学完的课本，开始正大光明地走神。
西弗勒斯则在黑魔法防御课的课本上摊开了自己的魔药笔记，不时还抬起头看看台上的教授，简直是一个刻苦学习的学生模范。
艾琳娜：……
有时候真的不太懂你们怎么想的。
“当然，倘若说到防御魔法，最出名的无非是守护神咒。”
“不过，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几乎所有人都用不出这个古老而强大的咒语。”
面对着小巫师们义愤填膺的目光，这位教授反而笑了：“完全成功的咒语能把银白色的魔力转化为动物形式的守护神，而在座的大部分恐怕只能召唤出一团模糊的雾气。”
“好吧，好吧，孩子们，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是没法完全运用守护神咒的一员。实际上，倘若能成功运用这个咒语，几乎等同于向世人宣告：你拥有超凡脱俗的魔力。”
“这世道就是这样：哪儿有这么多万中无一的天才呢？”他耸了耸肩膀：“本学期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是把铁甲咒的读音念对。”
这位教授颇有一种当一天教授教一天书的豁达。终身聘书太久，只争这一学期。
下课时间到，温习完魔药学的西弗勒斯心满意足，拍醒旁边神游天外的小女巫：“走了。”
这时候大概率还没清醒的玛西亚处于他说什么就听什么、提什么要求都答应的状态，非常好糊弄，西弗勒斯多次在这种时候让玛西亚自己同意加练魔药学。
清醒过来的玛西亚：……
我真不是自愿加练的。
下一堂课的玛西亚就恢复了精神，魔咒学课堂上的她格外积极地完成了课堂作业，弗利维教授被她哄得眉开眼笑。
最后，玛西亚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对折的信纸，奋笔疾书起来。
西弗勒斯瞥了一眼：“给谁的信？”
谁知道这轻飘飘的一眼竟然激起了非常剧烈的反应。
玛西亚全身一哆嗦，一把捂住了桌上的信纸，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不告诉你！”
西弗勒斯缓缓眯起眼睛。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是玛西亚和西弗勒斯激烈的斗智斗勇。
西弗勒斯原本对她给谁写信这件事没那么好奇，谁知道玛西亚的反应如此激烈……
“这不能怪我。”他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好奇是人之常情。”
在玛西亚转头和艾琳娜说什么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摸过信纸，打开才发现里面是一片空白。
最气人的是，在他打开信纸之后，玛西亚才扭过头来坏笑一声。
她晃了晃手里已经叠好的信纸：“现在我要把它寄出去——”
西弗勒斯：“信纸飞来！”
她手里的信件直直飞进西弗勒斯的手里，还没等他挑衅地笑回去，玛西亚忽然掉头就跑，很快就没影了。
西弗勒斯慢条斯理地打开手里的信纸，发现这一张信纸也是空白。
西弗勒斯：……
他恨恨地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