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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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你。”过了一会儿，白狼才带着怅然说道，“玛西亚，这才是你。”
“为了你高尚的目标，你不惜牺牲一切，不是吗？”
他垂下头，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与玛西亚如出一辙的灰色眼睛里含着浓浓的戏谑。
他说：“这一次，你又打算付出什么呢？”
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眼睛。狼的毛发再一次发生变化与重组，属于当今时代的狼人已经露出了形迹。
因此，他并没有听到玛西亚的回答。
风雪渐起，女巫的声音几乎一出口就散落在这寒冷的冬天里。
她说：“我的一切。”
狼人形态的卢平看起来只有一点蒙昧的自我意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眨巴着两只眼睛，似乎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
玛西亚的表情有些不耐，西弗勒斯终于扒拉开她拦着自己的手，站在了她的身边。
“你怎么样？”他焦急地问道，“玛西亚——”
玛西亚只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狼人形态卢平有些好奇地盯着眼前默默注视彼此的两人，他甚至歪了歪头，好看得更清楚。
一向对旁人视线很敏锐的西弗勒斯立刻看了过去，他轻轻地啧了一声，非常不耐烦地问道：“劳驾，你能快点变成人吗？”
卢平一哆嗦，全身的毛毛都炸了起来，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两人。
西弗勒斯：……
果然还是很讨厌格兰芬多。
他重新看向玛西亚，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可——
这里并不是能敞开心扉的地方。
就在此时，背对着他们的狼人又发生了变化，狼的身体逐渐抽条，巫师的双脚终于重新脚踏实地。
重拾语言系统的卢平格外激动惊喜，恨不得把这两天没说出来的话一次性补全：“玛西亚！西弗勒斯！”
他饱含期待地转过身，看到靠得很近的两人以一种如出一辙的危险眼神看向他。
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玛西亚平静地微笑起来：“莱姆斯.卢平先生，你最好从头解释一遍。”
“关于你的影子野兽记忆。”
卢平神情一僵，如果此时他仍然维持着狼的形态，恐怕耳朵早已折到了脑袋后面。
“……好吧。其实……”他叹了一口气，“不止他们的记忆。”
卢平原本想盘腿坐下，但作为狼的时候，雪水已经沾湿了他的外层皮毛——这就表现为，他的校服外袍湿了。
这在寒冷的冬天里可实在不好受，何况此时夕阳西下，太阳的光与热已然稀薄，人类开始瑟瑟发抖。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影子野兽们的情况倒了个一清二楚。
哪怕明知道玛西亚两人看不见他们，三位影子野兽还是藏在护林员小屋的侧面——从卢平的视角来看，三狼藏住了身形，却没藏住影子。
长长的影子投在三人脚下，与他们自己的影子纠缠在一起。
听完卢平的叙述后，玛西亚沉吟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问道：“玛莉卡的影子——玛利喀斯，他也能以狼的形态出现？”
她用的是疑问句，但卢平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笃定。
卢平：“……是的。”
“你什么时候方便？我需要和他见一面。这里……”她示意了一下周围，“不是说话的地方。”
护林员小屋的灯光忽然亮起，属于那位巨人的脚步声隆隆传来，夹在其中的还有他那只猎犬的呼哧声。
“就在……周末吧，圣诞节前的那个周末。”卢平飞快地回答道。
玛西亚轻轻一点头，两拨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离去。
在玛西亚站起来时，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双腿全都冻僵了。
还有更糟的情况：蹲的时间太长，腿也麻了。
这导致她刚起来就踉踉跄跄地往一边倒，好在身旁的西弗勒斯一把扶住了她：“小心。”
他们就这样依偎着、互相搀扶着，在皑皑的雪地里留下一串不分你我的脚印。
直到两人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才分开在袖子里交握的手。把另一个人的手捂暖，等同于把自己的体温借给对方，如同在冬夜里传递一颗火种。
玛西亚轻轻挥手当作告别，她看起来很……疲惫。
西弗勒斯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转身离开。
他回到宿舍，重重地关上门。
艾伦.罗齐尔正和穆尔塞伯绞尽脑汁地研究魔药作业，看到西弗勒斯回来，眼睛一亮：“亲爱的西弗勒斯，请向你的舍友们指点迷津吧！”
西弗勒斯露出他阴沉的脸色，艾伦就不敢吱声了。
他看向穆尔塞伯，挤眉弄眼：他又怎么了？
穆尔塞伯饱含惊恐地摇摇头：我会知道吗？
西弗勒斯洗漱过后就把自己扔进被帷帐包裹的床铺里，垂落的墨绿色布料隔绝了外界的目光。
玛西亚和那只白狼的对话在他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放。尽管简短，却展示了太多他从未得见的讯号……
他知晓玛西亚从未信任过这位影子，也知晓她曾经毫不留情地做出了背叛……
但——“这一次”，又是什么意思？
指头仍然存活于世，影子是在说，这一次的玛西亚又要像几千年前那样，抛弃一切与之对抗吗？
“不，情况与之前当然不一样。”他垂下头，缓缓握紧了拳头。
“我绝不会让她独自一人面对一切。”
另一边的玛西亚也有些低落，艾琳娜一回头，很有活力地挥手打招呼。
“嗨。”她的声音含混不清。
玛西亚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艾琳娜，你的嗓子怎么了？”
“事实上，是舌头。”她更正道，把手里那本被翻出毛边的故事集展开，翻到某一页举了起来：“看这个故事——聪慧机警的兔子女巫。”
玛西亚凑近书本：“女巫变成兔子逃过杀身之祸，揭穿了弄臣的诡计……”
艾琳娜猛猛点头：“就是这个。我也要练会这种能变成动物的变形术。”
玛西亚：……
最近阿尼马格斯的出现频率是不是有些高了。
最终她还是选择为好舍友加油鼓劲：“你一定可以顺利完成的！”
“谢谢。”艾琳娜颇有风度地一点头，“你呢？你不想尝试吗？”
玛西亚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