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研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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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玛西亚过于激动而颠三倒四的语言，西弗勒斯大致搞明白了：她想把魔力外化成镜子。
大致搞明白和没明白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西弗勒斯捧场地点点头，收拾起两人的笔记，拨开隔离空间的帷幕：“走吧，有思路就是最大的进展。”
玛西亚的灰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充满了干劲和活力，恨不得几夜不睡，一鼓作气把她目标中的魔咒搓出来。
这种光芒在她上完草药课之后熄灭了。
玛西亚两眼无神，有气无力地说道：“为什么从一年级到现在，没有一种草药能对我展现它们的友好呢？”
或许范围可以扩大到神奇动物——在神奇动物保护课上，每种动物都在小女巫面前怕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西弗勒斯也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或许，动物和植物对人类不可见的本质格外敏感。
他轻轻拍了拍玛西亚的胳膊，脑海里终于扒拉出一个对她展现过友好的动物：“至少夜骐们很友好。”
玛西亚受伤的心灵被见到她就摇头摆尾格外兴奋的亡灵骏马治愈了，她慢吞吞地说道：“好吧，你说得对。”
卢平最近并没有联系他们，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他都被詹姆和西里斯牢牢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玛西亚挖了一勺布丁，旁边的艾琳娜和雷古勒斯正小声说着麻瓜研究课上的内容，西弗勒斯一言不发，看他呆滞的眼神，应该是脑子里还在想魔药配方。
她抬起眼，视线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终于被有空没空就往这边看的卢平撞了个正着。
卢平急得就差用眼睛说话了，只可惜玛西亚和他相处的时间实在有限，看着卢平努力地挤眉弄眼一通，也没读明白他想干什么。
看玛西亚挂着冷漠不近人情的一副冷面，实则灰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疑惑，卢平绝望地叹了口气。
简单在脑海中规划好下一次魔药实验，西弗勒斯转过头：“黑魔法防御课之后，要不要……”
他顺着玛西亚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抓耳挠腮、活像是一屁股坐在火龙背上被烤得坐立不安的卢平。
西弗勒斯很想大口叹气，很想嗤之以鼻，很想说点挖苦和嘲笑的话……
但还是算了吧。
他转过头去，践行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
卢平看着两个同伴（在寻找传说时代故事的路途上，勉强可以说是同伴吧——卢平这样想），一个完全没懂，一个压根不看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不过，倘若是真的大事，比如指头彻底发了疯，要让所有人炸成焰火之类的事——哪怕被詹姆发现他们的关系，也无所谓！
……其实他只是回个信，用镜子裹住头的办法的确有用。
他从格兰芬多的女同学那里借来了两面梳妆镜，打算先试一试，倘若有用，他再去霍格莫德买镜子。
他先躺在床上，头放在枕头上，再把两面镜子像帐篷一样搭在头上——
防止镜子半夜砸在他的脸上，他还特地用了两个加固咒。
镜子的效果比卢平想象中的还要好，几乎是在他的头放到镜子帐篷里的瞬间，那些低声的、有些神经质的絮语就消散了。
他太久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了。
等到卢平的呼吸平稳下去，三位影子野兽才开启了自己的悄悄话时间。
“总算有用……还得是镜子啊。”布莱泽感叹道，他十分懊恼自己没能第一时间把镜面盔这回事想起来——或许是因为帮助卢平对抗指头话语的过程让他想起来生前最后一段痛苦的时光。
玛利喀斯在研究自己的臂甲。野兽派的祷告，他已经教了卢平不少，而卢平也掌握的非常好。
随着那些知识被卢平刻进内心，他现在可以确定：他的形体也在消失。
或许在卢平学会他们一切本领的时候，就是他们三个消失的时候。
“布莱泽，你也明白。”玛利喀斯低声说，“我们得抓紧一切的时间。”
布莱泽揪起自己明显短了一截的毛绒披风，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是的，是的，没错——但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
“魔法和祷告竟然是同一回事，死去的神人也能重返人间……我们的建议用处有限。”
听到这话，玛希亚斯低下头，看着被他妥帖地保存在袖子里的圣印记。
那是施展祷告的媒介，那颗黑曜石代表着黑色的火焰……他还能再重现那种力量吗？
一丝微小的希望悄然升起。
玛利喀斯和布莱泽的商议还在继续：
“他还没想好自己的目标，这不是一件好事。”
“他才十四岁，玛利喀斯。”布莱泽无奈道，“他太小了。”
“但时间不会等他。指头不会温和地呼唤，巫师中的野心家也不会一直养精蓄锐。”
他们又沉默下去。对一个狼人巫师来说，天大地大，似乎哪里都没有一处留给他的容身之所。
看到另外两个同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玛希亚斯就发自内心地感到微妙的恼怒。
上算计天，下算计地，最终又有什么用呢？何况，他们只是三个寄居在小狼脑子里的幻影。
在这种奇怪情绪操纵下，他开口了：“别担心，二位。”
玛利喀斯和布莱泽回过头来，想听听他要发表什么高见。
玛希亚斯阴恻恻地一笑：“说不定没等到那时候，我们就全死透了。”
狼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白狼被其它两只狼好一通殴打。
不知为什么，詹姆今天总觉得宿舍里亮亮的，他皱了皱眉，干脆起来上个厕所。
谁知这一醒，让他找到了宿舍里的多余光源。
他蹑手蹑脚地接近卢平的床榻，一把掀开帘子——
被镜子里映照出的两个自己吓得大叫起来。
另一边，地窖里的楼梯隔间里。
虽然玛西亚有了灵感和思路，但理明思路、化为现实还是耗费了她大量时间。
“不过，这一次也能为以后创造魔咒积累经验，算是好事。”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小巫师们开始殷殷期盼着万圣节的到来，而玛西亚——
她霍然起身，差点一头撞上头顶的楼梯底。
西弗勒斯投来疑惑的目光，而玛西亚清了清嗓子：“亲爱的西弗教授，你愿意成为崭新魔咒的第一个实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