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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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你在想什么呢？”
刚讲完四院英雄豪杰事迹汇编——尤其是被罚去打扫城堡卫生的詹姆.波特，玛西亚放松地和红头发的小巫师靠在一起，含着笑意看向她。
西弗勒斯正坐在对面研究怎么把一大堆薄荷糖塞到一个小包裹里，闻言抬起头看了看。
此刻的莉莉竟然觉得有些心虚，她低下头，小声说道：“也没有吧……很明显吗？”
原本气势汹汹的格兰芬多小巫师就这样被带偏，玛西亚和西弗勒斯对视一眼，率先说道：“因为卢平吗？”
莉莉揪紧了自己的巫师袍下摆，第一反应居然是反驳。
“其实只是一件小事。”轮到西弗勒斯说出台词，他在撒谎这方面真是天赋异禀，除了有些僵硬的手臂线条，玛西亚竟然发现不了他的其它破绽。
“你知道的，卢平在詹姆的小团体里并不是那么的……受关注。有些小问题，他更愿意向教授们请求帮助。”
“于是他找到了弗洛林先生——而弗洛林先生又叫了我们。”玛西亚接上了西弗勒斯的台词，“当然了，学生能提供的帮助十分有限，但总比孤军奋战好。”
莉莉急切道：“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玛西亚叹了口气，凑到莉莉耳边。
她的外形实在很适合这种宣告谜语、故弄玄虚的角色——有时候，西弗勒斯忍不住会想，倘若玛西亚不是一个巫师，她或许会在伦敦西区闯出一片天地。
她轻声说：“是关于他的血统——他认为自己可能是兽人变的。”
莉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看到她的反应，玛西亚和西弗勒斯对视一眼，终于放下了悬了一整天的心。
自从被莉莉撞破他们和卢平的私会（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两人在潜心钻研魔咒的同时，还在绞尽脑汁地研究——怎么能让莉莉被一个巧妙的理由暂时蒙蔽呢？
要玛西亚说，这可比学习拉丁文费劲多了。
最终还是西弗勒斯拍板决定：把真实情况与谎言混在一起，再加上一些确凿无疑的偏见。
就好像现在，莉莉问道：“这不是很正当的理由吗？为什么要躲躲藏藏？”
玛西亚苦笑了一下，低头指了指身上的院徽。
用不着别的语言，莉莉就已经觉得尴尬而局促。
她不知道，眼前的两个人为了排练这一出戏剧费了多少心思。
比如“兽人祖宗”这个理由——它或许能骗过满脑袋奇妙幻想的格兰芬多女巫，却很难让斯莱特林的艾琳娜信服。
玛西亚装作突发奇想，问这位正认真看书的女巫：“如果有人跟你说，他怀疑自己的祖宗是兽人，你会怎么想？”
刚刚从麻瓜研究学老师手里借来科学书籍的艾琳娜头也不抬：“废话，大家不都是猴子祖宗变的。”
玛西亚：……
她很少有这样被人噎住的时候。
玛西亚重新组织语言：“我是说，以一个巫师的角度。”
艾琳娜这才托腮认真想了想：“他想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遗传狼人的性状？”
玛西亚长长地叹口气 ：“放假之前还是别再看科学书了吧。”
她害怕艾琳娜一回家就暴露了。
艾琳娜白了她一眼，转过身去，接着研究生命的进化。
说回现在，莉莉总算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重新变成了那个明媚而快乐、如盛夏阳光一样的小女巫。
她有些嗔怒：“你们不早说！”
玛西亚直呼冤枉：“这毕竟是卢平的私事嘛。”
莉莉哼了一声，看起来总算宽恕了两个人的隐瞒。
不过——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要想掩人耳目，他们大可以去弗洛林教授的办公室……也不行，会有很多学生来来去去……
一个隐隐约约的、名叫怀疑的影子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就悄悄在心底埋下了根系。
西弗勒斯藏在袖子里的魔杖微微一甩，解除了门上的忽略咒。
没过一会儿，包厢里热闹起来。艾琳娜和她的挂件哥哥艾伦、献殷勤的埃弗里和穆尔塞伯、许久没见的雷古勒斯.布莱克，连卢平都抽空过来，把门拉开一条小缝打招呼，随后生怕人发现，立马走掉。
这让西弗勒斯产生了一种“我人缘还不错”的自信。
这种感觉在列车缓缓靠站，他们看到西装革履的卢修斯.马尔福正亲自等在站台上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玛西亚、西弗勒斯——好久不见。”
卢修斯的眼睛一亮，随即又连忙让自己平复成一副老练而成熟的样子：“我们走吧。”
玛西亚向几位朋友挥了挥手，一转头，几乎被卢修斯脸上的憔悴吓了一跳：“卢修斯学长，你怎么了？”
卢修斯眼下的青黑格外明显，红血丝充斥着他的灰眼睛。
他长长叹了口气，一直挺直的脊背垮下去些许：“先走吧，路上告诉你们。”
没过一会，他又逼着自己挺直了脊梁，就好像他从没有软弱过一样。
许多复杂的目光重叠在玛西亚的身后，她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他们走到上次曾经借道的小屋，卢修斯才闷闷地开口道：“我父亲生病了。”
玛西亚和西弗勒斯同时一僵，有些不太擅长应付这样的场景。何况，看卢修斯低沉的样子，这也不像是灌一瓶魔药就能药到病除的小感冒。
玛西亚小声说道：“我很抱歉听到这个。”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局促，卢修斯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别担心。”
他抓了一把放在壁炉上的飞路粉，说道：“‘那位’最近的心情不好，如果你们想……”
他似乎想说，现在拒绝也没什么。
玛西亚轻轻地摇了摇头，可卢修斯能看出她的坚决：“没关系的，学长。”
卢修斯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她的眼睛，无论如何，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的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沉默地转过身去，洒下手里一直攥着的、亮闪闪的粉末——
绿色的火焰吞噬了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