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深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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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弗勒斯不愿说出口的期盼之下，圣诞节的装扮逐渐将霍格沃茨礼堂装扮成熟悉的样子，盼望着假期的舍友开始提前收拾行李，天文钟不紧不慢地走过它要绕的圆圈，终于把日期拨到圣诞节假期的第一天。

他们像往年一样走到学校门口送别回家的朋友们。莉莉似乎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坐上列车回家，只是向他们笑着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去；艾琳娜面色平静地提着行李箱离开，艾伦看她完全没有等自己的意思，连忙追了上去。

玛西亚看艾琳娜的眼神就知道，她看起来接受了现实，其实走了有一会了。

“好了，学校里就剩我们了。”玛西亚伸了个懒腰，“我们回去把东西带上，然后就出发。”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

当他们走下台阶、转过走廊时，西弗勒斯若有所感，猛地一回头。

走廊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跟着他们，似乎只是一种错觉。

“怎么了？”玛西亚有些疑惑地看过来。

西弗勒斯定定地看了走廊另一头一会，才慢吞吞地回答道：“没什么。”

等他们的脚步声彻底远去，拐角另一边的詹姆.波特才掐着声音问：“他们走了吗？”

西里斯悄悄把头探出去，大松一口气：“走了。”

小矮星彼得揪着自己的长袍，用力把它裹到自己的另一边肩膀，生怕被敏锐的斯莱特林发现一点线索——刚刚就是他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制造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才让被跟踪的人有所察觉。

刚才他连气都不敢喘，硬生生把自己的脸憋红了。

卢平拍拍他的肩膀，并没说什么。

詹姆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有些发愁，但更多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他们回地窖了……我现在回去拿隐身衣！”

“可是，隐身衣最多只能装下两个人——”西里斯的手指搭在下巴上，“卢平和彼得怎么办呢？”

“这个简单！”詹姆大声密谋，“他们两个跟得远远的，混在人群里，我们披着隐身衣可以跟紧一些！”

玛西亚回到宿舍，轻手轻脚地合上宿舍门。

她先换了一身更保暖贴身的内搭，接着提起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挂满了满身装备的冬季校服斗篷，检查了一遍内兜里挂着的瓶瓶罐罐，满意地把它披到身上。

至于围巾……她犹豫了一下，出于方便运动方面的考虑，还是把它放下了。

她走出宿舍，拥有“名贵”姓氏的同学们都搭乘列车离开，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格外安静。

西弗勒斯站在那扇落地窗前，沉默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黑湖。

斑驳的、粼粼的波涛透过玻璃照进来，他站在一片难以捉摸的光影里。

不过，玛西亚更倾向于把他的沉默理解成对游泳这项运动的发愁。

她轻快地走上前：“准备出发！”

西弗勒斯转过身来，看到她没戴围巾，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过紧接着他就想起了玛西亚的发明创造——保暖卢恩文，说实话，如果这种东西能大范围应用，最欢迎它的应该是冬天也要穿裙子的爱美女孩。

如果是降温卢恩文——那么不管男女老少都会鼓掌欢迎。

西弗勒斯压下乱七八糟的思绪，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出休息室。

他们走出城堡，通往霍格莫德的小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松软的积雪被踩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冷飕飕的凉风顺着玛西亚的领子往里猛灌，她默默地戴上了兜帽。

西弗勒斯在一路上频频回头，仿佛背后有什么东西如影随形；作为一个与西弗勒斯较为熟悉的本地学生，玛西亚每每话说到一半都被他猛回头的动作强行打断，一路上憋得有些痛苦。

她不止一次用疑惑的眼神向小伙伴提问，可他的回答都是“没问题”。

两人停留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霍格莫德分店的后门，它正对着蜿蜒经过霍格莫德的无名河流。

似乎从来没人追究这条河流的发源与最终流向，人们只是自然而然地取用着它淙淙流淌的清流。

玛西亚左顾右盼了一番才推开后门，当然，这个动作缺乏实际的意义，它只是暴露了玛西亚内心的一点点紧张。

两人躲在熟悉又陌生的昏暗仓库里。分店的店面要比对角巷的总店小上不少，他们被夹在巨大货架与墙壁的缝隙中间，连掏出魔杖的动作都有些费力。

玛西亚和西弗勒斯面对面挤成一团，呼吸都要缠在一起。他们同时停顿了一下，忽然近得过分的距离让两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赶紧拉开距离……

可这里实在是太窄了，自己的胳膊伸到对方的怀里；玛西亚从没有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赶紧摸出魔杖施幻身咒，结果两个人的手在黑暗中一通摸索，魔杖倒是拿到了，就是手感有些陌生。

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们慌慌张张地收回手，几乎同时念到：“幻身无形！”

仓库里的两个小巫师消失在原地。

玛西亚一马当先，率先推开了仓库门；西弗勒斯紧接着几乎是踉跄着扑出来，尴尬地靠在墙边。

在他们出发前制定的计划中还差一步，但刚刚的两人显然没有实行的空间。

过了一会，他忽然敏锐起来的听觉在喧闹的巫师村落里捕捉到不远处的窸窸窣窣声。

玛西亚默默翻开了她的斗篷口袋，拿出一瓶亮晶晶的薄荷油。

随后是“啵”的一声轻响，小女巫拔开了水晶瓶的木塞。

铺天盖地的薄荷香气淹没了他。

这实在是个坏主意，他想。自己身上的薄荷味道就足以覆盖他的感官，这要让他如何跟随气味的指引去寻找另一个人呢？

他愣愣地走到湖边，终于在自己不远的地方捕捉到了空气的波纹。

一阵薄荷的风扑面而来，另一个人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声音被这阵风带进耳畔：“准备好了吗？三、二、一——”

西弗勒斯这才中恍惚中惊醒，但是已经晚了：“等等——”

扑通一声，他被一阵大力给拽进河里。

终于从自己划定的“跟踪安全距离”里走出来的格兰芬多四人组来到他们最终见到玛西亚两人的地点，发现这里空空荡荡。

“奇了怪了。”詹姆用力挠了挠自己的一头蓬乱卷发，“两个大活人还能消失不成？”

西里斯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决定说点什么转移一下好兄弟糟糕的心情：“说不定鼻涕精掉进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