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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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心中仍萦绕着先前那奇异情景，对于眼前繁杂的世俗事务并未太过在意，只是随口应承下来。
“嗯！”
此时，高德全再次起身，步入柜台之内，取出数个古老的玉简，放在林之面前，暗示道：“这是集古斋的部分传承典籍，你需尽早研读透彻，领悟其内蕴藏的奥秘。”
“遵命……”
林之口中应诺，手中接过那些玉简，凝神细阅其中的内容。这些玉简中记载的大都是修炼资源的收支情况，林之阅读之后，心境随之起落不定。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集古斋的底蕴理解实属肤浅。
在这些收支记录中，无论是灵石的支出还是收入皆记载详尽，小则数千上万块，大者可达数十万乃至数百万、上千万之巨。乍见此景，林之一度疑心眼前的乃是伪造之物。但联想到平日所闻关于珍稀古宝交易的消息——一件鬼谷子下山图的元青花大罐能拍出两亿灵石高价，一幅黄庭坚真迹价值更是高达四亿灵石……相较之下，集古斋现今账面上仅有的数千万灵石流转实属寻常，足可见其雄厚财力，林之亦不必担忧薪资发放问题。
然而，表象背后，林之仍在专心翻阅玉简中的财务记录，内心深处却始终挂念着刚才发生的怪事。瓷器上的光芒是如何出现？那瓷碗中流入体内的神秘气息又是何种机缘？这一切异常现象是否与昨日所得的钱币有关？
纷繁思绪交织于胸，令林之一时间陷入沉思。
“你怎么突然走神了？”
正当此刻，高德全悄然端来一杯温润的灵泉水，放置在林之面前，唤了多次才将他唤醒。
“啊……多谢高经理。”
林之略显匆忙地回过神，脑筋飞速转动以掩饰心虚，打趣道：“我被这庞大的数字震慑住了。没想到即将接手的竟然涉及如此巨额的资源。”
高德全爽朗一笑，并未对此产生丝毫怀疑，只是提醒道：“待你在修真界历练久了，便会明白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务必认真履行职责，莫辜负钱老前辈对你的栽培信任。”
“嗯……谨遵教诲。”
林之赶忙低头致意，但他隐约察觉，高德全似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转眼间，已至午时，高德全没等林之开口，便早已安排人送来了一顿丰盛的灵膳外卖。在免费享用这般美味佳肴的同时，林之心境也舒畅许多。
用罢午饭，高德全坐在椅上，不知何时手中已握着一把精致非凡的紫砂茶壶，又取两只名贵的白玉茶盏，招呼林之一同品茗。林之连忙表示感谢，拿起一只茶盏轻啜一口，顿时感到满口生香，美妙无比。虽他不通品鉴茶叶之道，但从这浓郁的香气和独特口感判断，这壶茶必然非凡品。
清冽茶水润喉，林之精神也为之一振，目光流转间，无意间瞥见身旁架子上陈列的一件古老法器……
在一排排古老的玉架之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修炼法宝，令林之心中微微悸动，他故作好奇地走近架子，凝神细观，并时不时伸手感应其中蕴含的灵气波动。
然而，让林之颇为沮丧的是，无论他触碰了多少件法器，竟无一件能够引发异象，显露出刚才那股令人心颤的白光。
林之紧锁双眉，忽有所悟，转过身来问向身边的高德全——这位掌管法宝阁的掌柜：“高掌柜，这些法宝，似乎有些古怪。”
“何处古怪？”高德全手中握着一只沉香茶盏，品茗间语气淡然地回应：“你又发现了何事？”
“我看……这些法宝，仿佛缺乏应有的岁月沉淀。”林之实则并无透视法宝年份的能力，此刻也只是尝试性地推测。
“你果真瞧出端倪了？”高德全颇感惊异，对林之的看法有了些许改观，觉得此人或许并非仅凭好运便能通过宗门试炼。
“只是猜测罢了。”林之坦诚回答。
“猜得倒是很准。”高德全一笑，觉得林之是在谦虚。毕竟，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但接连多次准确判断，那就绝对是实力使然。
“高掌柜。”此时，林之面带犹豫地开口：“将这些法宝置于外堂展示，是否有些……不太合适。”
虽然已被世俗磨砺得圆滑世故，但林之的原则底线并未被逾越，以伪宝充当古宝，高价售出之事，早已超出他的道德界限。
“贤侄，你想多了。”高德全阅历丰富，一眼便洞悉了林之的忧虑，不禁对他生出更多的欣赏之意，笑言：“这些皆为我集古斋仿制的古宝，底部刻有本斋印记，明码实价对外出售。”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林之略显尴尬地道。
“你呐，可别小看了集古斋。像这样砸自己招牌的事，我们怎会去做。”高德全摇头道：“更何况，你也不能轻视这些仿古宝器。这店内的百余件仿古宝器，皆是精挑细选之后，委托专司古法制作的工坊定制而成。尤其是那些品质卓越的法宝，在诸多资深炼器大师的指导之下限量打造，从材料选取到工艺流程，均力求贴近古法，几乎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每一件精品法宝，均有集古斋专属编号，并在售卖时明确告知买家为新制仿古，不做任何人为老化处理，更不会假冒真品，真正做到买卖透明，价格公道。此乃与市面上那些粗劣伪造，毫无依据，伪装成古宝欺骗消费者的行径截然不同。”
高德全满脸自豪地说：“行内之人哪个不知晓，童叟无欺、诚信为本，便是集古斋立足于世的金字招牌。”
“确实是我的过错，在未了解清楚的情况下妄自揣测，犯下了主观臆断的错误。”林之忙不迭地道歉，深感愧疚。
“此事不能全怪你，只怨那些贪图蝇头小利而破坏行规之人。如今世间作假购假者众，以至于真正古宝难得一见，放眼望去，九十九中无一真，实在令人扼腕叹息。”高德全挥挥手，不由得长吁短叹：“以往的古宝交易之地虽有众多赝品，但也藏龙卧虎，真宝并不少见。但现在，百件之中怕是难觅其一，绝大多数不过都是假货罢了。”
“此话当真。”林之连声称是，深以为然。
经历了此事后，两人之间的联系瞬间亲近了许多。尤其是高德全，认定林之的品性非同凡响，对其态度也发生了显着变化，添了几分热忱。
在高德全的悉心指导下，林之对集古斋内的秘宝财源状况有了更为透彻的认知。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已至未时二刻，高德全似有所感，提醒林之次日辰时整需准时到岗后，便决定提早闭门歇业。
离开集古斋，林之心中略感迷茫，仿佛置身于虚幻的世界之中。
“嗡嗡……”
正当此时，高德全驾驭着一辆华丽的灵禽驾驭的飞车，缓缓停靠在林之身旁。
深邃如夜的车厢玻璃徐徐落下，高德全侧首问道：“林之贤弟，尊居何处？可否让愚兄送你一程？”
“多谢高师兄美意，您公务在身，请先处理，我自行返回便是。”林之道貌岸然地答道。
“既然如此，那明日再见。”
高德全微微颌首，驾驭飞车疾驰而上，瞬间消失在天际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