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韵真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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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瓷碗的光芒虽如月华般明亮，却并无丝毫热度。否则，林之的身体本能早已让他将瓷碗弃掷一旁。

此刻，林之痴痴呆呆的模样引起了身旁中年修士的注意。尽管这位中年修士对于林之举止有所不满，面上冷淡疏离，实则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初时，见林之犹疑不定，中年修士已在内心给他判定了修为低微的评价。然而，此时见林之捧着瓷碗，眼神空洞无神，中年修士心中一震，不禁暗想：难道真是初涉修炼者误打误撞撞上了宝？

又过片刻，见林之依旧未曾挪步，中年修士终究按捺不住，低声问道：“小友，可曾选好？”

“呃……”

林之回过神来，强压下心中的震撼，装作镇定地道：“还未，还需容我片刻。”

“嗯。”

中年修士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瞥了林之一眼，继而又沉溺于手中的修炼秘籍之中。

“呼！”

林之轻吐一口浑浊的气息，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散发着微光的瓷碗放下。瓷碗甫一离开他的手掌，那层柔和的白色光芒便即刻消散无踪。准确地说，唯有林之才能窥见瓷碗内蕴藏的神秘白光。

此刻，林之已然确信，瓷碗上的奇异光芒唯独他一人可见。否则，那位中年修士应当不会如此从容不迫。

冥冥之间，林之似有所悟，却又难以捉摸确切。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他伸出手去拿起第五只瓷碗，然而并未发现白光显现。接着他又逐一拿起前三只瓷碗，依然未见有任何光亮。

直至林之重新捧起第四只瓷碗，那一抹淡雅的光芒顿时在其内部流转闪烁。

“果真如此……”

证实了自己的推测，林之既惊讶又欣喜。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感到眼前一暗，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地。

那种感觉就像是久坐后猛然站起，气血不畅，天地旋转，让人头晕目眩。

“啪！”

林之忙稳住身形，撑住柜台，紧闭双眼，良久之后才渐渐平复下来。当他再度睁开眼眸时，却发现手中瓷碗的光芒已然消退，一切重归常态。

“如何，看好了么？”

恰在此时，中年修士也收起秘籍，缓步走到林之身边询问。

林之心知此刻不宜深入探讨此事，遂伸手揉了揉略显疲态的眼角，轻轻点头应道：“已然看准，便是第四只碗最合适。”

\何以如此？可否告知缘由?\ 中年修士面色如常地询问，心中暗自讶异不已。

从林之的动作举止之中，可以看出他的确是个初入修行界的新人。未曾想他竟能看出这五只玉碗的优劣之分。莫非这一切只是他的机缘巧合？

\理由……\

林之犹豫了一下，并未能给出确切的答案，情急之下忽然脱口而出：\在这只碗上，我窥见了一抹灵光宝气。\

言毕，林之便有些懊悔，但他并未慌乱，因为他预料中年人并不会相信他所言。

然而，此话似乎触及了中年人的某个心弦，让他微微一愣之后，面容之上竟流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

\你的眼力倒是颇为出色。\

中年人眼中闪烁着欣赏之色，顺手拿起那只玉碗，平静地道：\这五只碗中唯有这一只是古物，其余四只皆为精妙绝伦的仿品，仿若真物一般。倘若不是修为超凡之人，怕是难以辨别新旧之别。\

\精妙仿品……\

林之低声自语，他深知如果没有自身双眸突然间发生的奇异变异，看到那瓷碗上流转的白光，他根本无法分辨这些碗的新旧。

\这四只碗，无论胎质、釉色、绘画材料、纹理装饰、形态轮廓乃至重量轻重，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模拟得无懈可击。寻常人等，实难察觉其中的区别。\

中年人言语间透露出一丝自豪：\唯一的甄别之法，便是察观釉面之光泽。新仿之釉与古之釉，在光芒折射的程度上有微妙的不同。\

\而这二者间的些许差异，细微至极，只有修炼有成的行家方能准确辨识。\

此时，中年人惊讶地问：\你是如何看出端倪的呢？\

这无疑是在质疑林之的眼光，林之心底自然有些不悦。但他并未愚蠢到去解释什么，只是含糊其词地回答：\一种直觉使然。\

\直觉么？\

中年人沉思片刻，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林之，忽而一笑：\不管你真是凭借眼力看穿真相，还是侥幸猜中。既已挑中这只古碗，便意味着你已顺利过了入门试炼。\

\啊！\

林之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您的意思是……\

\重新自我介绍一番，我名高德全，乃是集仙斋的主持者。\中年修士起身伸出手道：\从此往后，我们便是同门师兄弟了。\

\高师兄，您好！小弟林之，还请今后多多指教。\

林之反应敏捷，带着敬意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高德全点头示意，引领林之来到柜台边的一间小型接待室内落座，按例问道：\林之师弟，听闻钱老前辈提及，你曾任职于一处典当坊，负责账目计算之事？\

\正是如此。\林之正襟危坐道。

\如此甚好，待你熟悉集仙斋的情况之后，便接手掌管本斋的财物流转事务吧。\高德全稍作思考后继续道：\至于薪酬一事，我们不提供膳食住宿，每月给予四千灵石作为酬劳，你觉得如何？\

对于管理账务这样的专业工作，林之并无异议。相较于那些繁华大城而言，每月四千灵石的薪资虽算不得丰厚，但也称不上低廉。

\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