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傻子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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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苏州城，就直奔锦绣。
后院房内，江正召兴奋的说着两艘马船的事。
“等等……”张斓满是疑惑的打断他，“你说这船是给宗室的，那怎么会到你手上？”
“给宗室只是个名义，船是郑大人要来的。”张斓的问题，江正召早想好说法了。
“是郑大人以宗室的名义，向圣上要了两艘船？”张斓换了个理解，“所以，他是听了你的馊主意？”
江正召张了张嘴，不太情愿的说了三个字，“好像是。”
“上次就这样，这次又来？”张斓总觉得江正召每次都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难道不要？”江正召小心的问，又为难的说：“不行啊，要不是郑大人真的要木头，而我又真的没钱，他也不会去试。再说，郑大人一向很得圣上宠信，他又很难得提要求。我猜可能正是这样，圣上才会同意。”
张斓虽然觉得有问题，但一下又想不出问题在哪里，换了个方向问道：“按你刚才的说法，船是给宗室的，你怎么要得过来？通过宗人府？”
江正召耐心解释道：“如果圣上想通过宗人府，这船也不用给到郑大人。但船必须要以宗室的名义才能到手，所以我想，嗯……我认识一个人，可以拿到，嗯，景陵郡王手谕。”最后几个字说的有些心虚，低下头，避开张斓的眼神。
“什么？”张斓怔了怔，急起来，“你疯了？！”
“那家伙是宗室，通过他可以向郑大人要船。不然，船在郑大人手上，郑大人自己也用不了。就是，我们要打着那家伙的旗号。”江正召急急解释。
张斓不停摇头，“不行不行！”
“行的，手谕是真的。”江正召肯定的说。
张斓还是摇头，“好，就算是真的，人家不可能白给你。那什么郡王，还有你朋友，他们要什么？”
“我朋友我会想办法，大不了一起参与。至于那位爷，不告诉他不就行了。”江正召想当然的说。
“不成。你拿着人家的手谕，怎么可能不让人家知道？万一他否认呢？”张斓觉得他想的太简单。
“他能知道什么，现在还被关在书院读书呢。而且……哎，那就是个混人、傻透了，根本不可能否认。”江正召第一次自己说自己坏话，没想到都能这么溜。
“那就更不成了。”张斓摇头，“我不知道景陵郡王属于哪一脉，就算此人是个傻子，但他爹肯定不傻。”
江正召摇摇头，“他爹不会管的。这人就是……反正，他的事，他爹都不会管。”
“你怎么知道？那两艘马船涉及的利益巨大，谁都不可能袖手旁观。他爹是谁？”张斓追问。
江正召微微叹了口气，没想到张斓这么难说服，“楚王。”
“宗人府宗正！”张斓一惊，立即正色道：“阿召，此事不能做。”
江正召看着她，认真的点着头，迅速盘算着下面的话要怎么说，“我是觉得此事得利极大，我现在又……要是放弃实在可惜。如果，我是说如果，让郑大人出面从中穿线，又委托我们办理，会不会好一些？”
张斓想了很久，说：“这样当然好，但郑大人肯？”
江正召理所当然的笑道：“船舱都是他要来的，刚到手就通知我去太仓。只要我们做的周全，他没道理不肯。”
“让他去联系宗室？”张斓追问。
“呃……他可以出面。”江正召转而一想，边想边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
张斓看着他，等他下文。
“这事，首先还是要以楚王为靠山，毕竟他是宗正。”江正召说着停了停看张斓的表情。
张斓点了点头。江正召继续道：“不过，不能让郑大人真的通过宗人府，毕竟圣上也没这么做，而是给了郑大人。”
张斓想了想，点头。
江正召继续，“如果郑大人直接找楚王，以楚王的性子定是不要的，而且还要郑大人将此事交宗人府，这样这事就又……所以也不能这么做。”
说到这里，江正召又停下来看张斓。
张斓似在想他的话，边想边说：“分封武昌、手握兵权，又是宗正，圣上极信他。不过，楚王殿下很低调，现在这事如果要他出头，他确实可能不要。”
江正召总算笑起来。
张斓抬头看着江正召，不太放心的问：“所以，还是要找那傻子？”
傻子？江正召心中膈应了一下，揉揉鼻子微微掩饰，“让郑大人去找，毕竟他是宫中最大的官，楚王府都要给面子。到时候，那什么……谁……只要楚王默认就行。”
“就是有一个问题。”张斓看着江正召。
“还有什么？”什么都扯到郑和头上了，难不成还不同意？江正召无奈了。
张斓认真的问：“你们都是这么欺负宗室的？”
江正召被问的一愣，“什么？”
“打着他的旗号把船拿过来，你一文钱都不给他？”张斓反问。
“这、这，我……，小斓，那家伙什么都不懂……”江正召不知张斓怎么会想到这个。
“其实，那位郡王已经很可怜了。”张斓打断他。
“他可怜？”江正召还真从没觉得自己可怜过。
张斓点着头，认真说道：“是啊，出生即巅峰不见得是好事。终生圈于一地，对他而言，世界就这么一点大，每天的生活就是混吃等死。还要被大家当枪使、当傻子看。”说着，又叹了口气，“再说，他的俸禄也不多，一年还抵不过你一次进出账。出海利益巨大，给他一些吧。”
江正召半天没说话，张斓以为他不愿让利，轻轻摇了摇他。
江正召叹了口气，有意无意的问：“你是不是觉得那位景陵郡王，还不如黔国公世子？”
张斓点头解释道：“是啊。虽然世子不是爵位，但你想，沐氏先祖本是太祖皇帝养子，深得先帝先后喜爱。可是建了大明朝后，却让他恢复本姓。若是亲王真这么好，会舍得只封自己最喜欢的养子一个侯爵？这么做的含义只有一个，就是让他能建功立业，子孙后代不被当成废物圈养。”
江正召心中一寒，小心的问：“废物？郡王是被圈养的废物？”
“喂，你刚才自己说那人是傻的、什么都不懂，可别赖我身上。”张斓嘟了嘟嘴。
江正召低着头轻声问：“所以，那个，如果，嗯、如果有个宗室，想、想你陪他一辈子，比如、比如立你为正妃，你愿不愿意陪他？”
“当然不。其实，民间都知道，那些王妃只有名头好听，为了这个名，要和那些混吃等死的男人过一辈子？亲王可能还好些，但郡王就……”张斓直接摇了摇头。
江正召沮丧的说：“所以，还不如国公夫人。”
“你说我？”张斓转头不看他，微笑道：“反正我什么夫人都不当，你知道的，我今后立女户，自己过。”
“行吧。”江正召咧了咧嘴，说：“张老板，我们谈我们的赚钱大事。”
既然意见一致，后面的事就好商量了。
不过，张斓只要了一艘船，另一艘船让给马春富，换之后的木料。然后，她还定了个规矩，将出海总收益的一成，给那位‘素未谋面’的景陵郡王，包括马春富也必须如此。
当然，江正召做这事也不是为了英国公府，所以说服了心心念念想自立女户的张斓，一起商量着如何不通过家中，自己操作这项事宜。
直到月上中天，红绫忍不住来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