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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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
此刻的吴鸣呼吸沉重、双眼通红，整个胸腔仿佛有烈火在灼烧。
他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充耳不闻沈聪的大叫，就那么盯着前方那道残破的身躯倒下。
“吴鸣……快跑……！”
身后，像是有人在惊声尖叫。
但他的瞳孔早就已经被血色掩盖，双眼中散发出诡异的红。
他的身体渐渐开始发红、发烫，像是被人放在热锅里烹煮。
前方，那冷冽的枪管在缓缓的抬起，青年脸上的笑容逐渐凶残，但一切动作像是被放慢了许多。
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了曾经与杨爷爷的对话……
“杨恶魔，我不想学蛙跳了，真没意思，净是些逃跑的手段。”
“啪！”一头槌！
杨伯生气的说道：“蛙跳怎么了？逃跑怎么了？不死终有出头日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哼！”年幼的吴鸣撇头，决定不再理会杨伯。
“哼哼，我看你蛙跳也学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给你学点新的吧。”说着，杨伯从怀里拿出来一颗拇指大小的鸟蛋……
吴鸣：“……”
看着吴鸣那嫌弃的目光，杨伯轻咳一声道：“你不要小看麻雀啊，古人云，麻雀虽小，五脏咳咳……好像不对啊。总之，麻雀也是一种丛林间的捕食者，但它曾经却被误认为是四害之一，如今已日见稀少，你好好珍惜吧。”
“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杨伯罕见的认真了起来说道：
“你能学习和模仿动物的姿态，完全是因为你体内存在的‘气’。它不同于古术中的模仿，是真正意义上的仿生，在你获得强大能力的同时，它也必定会给你的身体带来极大的负荷与危害！”
“什么意思？”吴鸣有些不解。
杨伯点了点头继续道：“就比如说鸟类，它们为了发挥身体的机能和各部位供血充足，会使心跳加快，是人类的数倍之多，长时间模仿的话，可能会让你心脏爆裂。”
“再比如说中大型生物，虽然有些生物和人类的心跳频率差不多，但对肌肉、骨骼和内脏的压迫却是极大的。蛙之力会压迫你的肺部，象之力会压爆你的骨骼等等……当然，我并不能找到大象供你学习，我只是举个例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着杨伯严肃的话，幼小的吴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哎！”杨伯无奈叹了声气，抬头望向了天空……
“杨恶魔，气是什么？”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杨伯有些诧异，但随后脸色猛然一变呵斥道：“叫我爷爷！你这个白眼狼……”
……
“砰……砰……砰……！”
车厢里顿时传来了一阵阵沉闷但富有节奏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
但紧接着，心跳声像是加快了许多。
吴鸣抬起了头，双眼中的血芒更盛，整个身体像是被热水烫过一样通红，那扑面而来的热浪让身后的沈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目露惊恐！
而这个时候，青年的枪管也抬了起来，直指向吴鸣，他脸上挂着残忍的笑，缓缓地扣动了扳机。
“风雀乱舞！”
吴鸣低语，双眼中不含一丝情感，但下一刻，他体内的心跳声骤然加快，像是过去的柴油机被启动。
“呼～”
微风拂过，吴鸣突然消失，而那青年的扳机才扣到了一半。枪管内，弹簧的卡扣逐渐倾斜。
可此时的青年却懵逼了，瞳孔一阵收缩，呆呆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砰！”
可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腹部便瞬间遭到重击，他瞪大眼睛，张口喷出一口唾液，轰隆一声倒飞而出，摔落在车厢过道的另一侧。
“好快！”亲眼目睹了一切的老人发出惊叹，那名少女瞠目结舌。
一身赤红的吴鸣站在了青年刚才的位置，他双眼中依旧猩红，却仿佛有无尽怒火燃烧。
在踢飞青年后，吴鸣又看向老人。
看着扫视而来的瞳孔，老人心下一惊！
“人偶！”他怒叱一声后退半步，身后突然扑出一道高壮的身影，那身影左手成拳，右手手腕却探出一支黄白相间的骨刀。
骨刀端头被削的很尖，半尺处一片血迹。
人偶出来之后没有迟疑，他双目无神，右手臂高高扬起，照着吴鸣的头顶斜削下来。
看着那骨刀落下，吴鸣轻轻向前一步。
仅仅一步他再次消失。
不！不是消失，老人分明看见，是那少年在高速移动，仅眨眼间就到了他的身前，无声无息。
离得近后，那极快的心跳声更加的响亮，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他心惊。
怒吼一声，来不及思考这些诡异的状况，老人探出蒲扇大的巴掌，猛地向着吴鸣心脏拍来。
但这个时候任何的动作在吴鸣眼中好似被慢放。
那大手迎来的一瞬间，他横跨半步微微侧身躲过，灵活的像一只非常难缠的麻雀。
这一刻吴鸣抬起了眼眸，第一次近距离迎向老人那错愕的目光。
“你！”
还没等老人说什么，吴鸣突然动了，那不知何时抬起右手，猛地向着老人腹部砸去。
“砰！”
巨力传来，老人被砸的躬身，但双手却死死的钳住了吴鸣的右手，强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大喝道：“人偶！”
“唰！”
尖锐的破风声自脑后传来，吴鸣背部汗毛竖立，他没有回头，脚下一踩，在老人震惊的目光中，身轻如燕般腾空倒立而起。
为什么？
老人懵了，他的双手依旧紧抓着吴鸣的手臂，但手臂上却没有任何力道传来，那他是怎么腾空的？
没有人回答老人的狐疑，吴鸣在不大的车厢中闪躲腾挪，在老人失神的时候趁机抽出右手。
他非常清楚自己与老人在力量上的差距，所以，密集的攻击自老人后心那一点位置传来。
“找死！”老人嘴角含血，猛然转身，左右手齐齐开弓，在身前的空气处对轰。
“砰砰砰砰！”
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击依旧在他后心处传来，老人目眦欲裂，但紧接着脑后一凉，急忙闪身。
“呲啦……”
一道血光划过，在老人后颈留下深深的刀痕，皮肉绽开。
老人手捂脖颈，慌张后退，紧靠在座位上，看着那呆滞的人偶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又是一口血沫。
后颈处的血水顺着指尖疯狂涌出，眼神逐渐迷离……
此时的他哪里还不明白，是人偶攻击后背吴鸣的时候误伤了他自己。
想到这，他又是一口血沫喷出，后背却早已沾染成黑红之色。
他想要说什么，却并没有看到吴鸣的人。
“人呢？”紧接着老人就慌了，眼前不大的车厢过道中竟只剩下了自己人。
“啊！”
突然一声女性的尖叫传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老人急忙转头喝道：“靠着座椅！咳咳……！”
但紧接着，大量的血水从脖颈与口中喷出，他的瞳孔开始扩散……
“嗡嗡嗡！”
另一边，光剑在空中绽放出异彩，像是一朵粉色的花开，无数黑影在女孩周边闪烁腾挪。
不大的车厢里像是混进了一只麻雀，在极快的飞舞，只能勉强看的到车厢里那黑色滑动的轨迹。
某一刻，光剑形成的剑网突然一顿，一身粗布麻衣的吴鸣出现在女子身前，他身体在半空中极致扭曲，右腿由上至下如长鞭砸落！
“砰！”
枪声响起，女子胸膛突然炸开，血染车厢。
她仅剩的双眼惊愕的望着拿着枪管的青年，眼神中似乎是想要表达什么，却自双眼下面早已一片空荡，半截头颅与残破的身躯砸落在过道中。
老人目露震惊，转头望着青年……
“呵……”一声嗤笑后，老人不再言语，瞳孔扩散，跌落在了座椅上。
“不！”那青年也是一片错愕，失神呢喃道：“不是这样的，我是想杀那少年来着，没有想杀琳！”
“不对……！”
就在他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粉色光弧一闪而过。
吴鸣单手执剑突然出现在青年上空，他双眼中依旧一片血红，冷漠地俯视着地上的青年，手起剑落斩向对方脖颈。
“砰！”
突然，他的心脏骤然一紧，双眼瞬间恢复清明，看着手中的剑光斩向对方的后颈处，银牙紧咬，剑锋一变，划向青年身旁。
“呲啦……”
车厢地板被光剑划出一道拳头宽的裂缝，露出了下方的铁轨与路面，“哐当哐当”的嘈杂声传来。
看着眼前失神的青年，吴鸣闷哼一声，脚步交错凌乱，大量的白雾自体内蒸腾而起。
他红色皮肤消退，露出了苍白的脸颊。
“为……为什么不杀我！”青年失神呢喃，看着吴鸣再也没有了爬起来的勇气。
吴鸣俯视着青年，眼中还留有金掌柜身死那一幕。
他瞳孔中有恨意在燃烧，嘴唇却紧抿不敢说话。
片刻后，他转身向着沈聪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青年望着吴鸣转身，悲嚎道：“为什么不杀我！你特么说话啊！是看不起我吗？”
看着一句话不说走来的吴鸣，沈聪目光下闪过了一丝异色，其实他猜到了什么。
接过了对方手中的光剑，细心的将指纹擦除后，沈聪沉声道：“我已经把金掌柜的身体收集起来了，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我们先想办法逃离吧。”
“扶一下我！”
“嗯？”沈聪有些诧异。
“快扶一下我，我特么要摔倒了！”吴鸣低声咕哝，随后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