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啊！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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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许还生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的2021年12月12日星期天，才发现自己已经睡过了一天，现在是上午七点多。
“我记得这梦也没那么长吧……”他居然睡了一天一夜。
好真实啊。许还生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然后他愣住了。
他看见了自己一只手臂上有着三条爪印，那是梦里导致自己麻木的爪印。
他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我踏马见鬼了……”许还生欲哭无泪道。
……
十三城区，太白路十三局。
这个地方令无数心生歹意的人望而止步。
六组，是专门调查非死亡案件的存在，他们的人数不止十几个人，他们在某种意义上可比其他调查组重要的多。
可是六组的组长现在正处于另一个世界当中，现在六组的代理组长姓窦。
木片割喉案的凶手现如今还是没有查出来，杀了一个人后就不露面了，不，他是根本没露过面……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找出那个凶手？”六组的一个探员疑惑，“赫组长当年只告诉过窦组长啊。”
“这都几天了，窦组长一句话都没说，法医那边也没有消息，现场的dNA都是受害者的，你们说这个凶手会不会不是人啊？”
“璐璐姐，你别吓我啊，咱们有阳刚之气，那些东西才不敢靠近！”
“谁吓唬你了，咱们赫组长当年可是解决了不少这样的事呢，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这些，我们这些老组员倒是已经习惯了……”
“嘘，窦组长来了……”
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推门进来，把手里拿着的雨伞靠立在门边。
看到窦组长，六组成员一个个安静下来，大眼瞪小眼的。
“讨论什么呢？”窦组长莞尔一笑，随手拉过来一个椅子坐上，“赫组长如今也回不来，我带你们，你们也不用天天加班什么的，总是背后议论我也不好吧。”
那位吓唬小探员的璐璐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们在说鬼故事哩。”
窦组长笑眯眯的看过来，缓缓道：“哦？”
璐璐冷汗“刷”就下来，再也不敢说话了。
窦组长摇摇头：“现在凶手不出来，我们也没办法去抓捕，从那个世界逃出来的人被同样从那个世界跑出来的东西杀了，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都无从得知。如今能做的只有等待。”
“可是赫组长当年是怎么找出来的……”有人出声。
窦组长看了他一眼，笑道：“她当年是被那些东西附身过，自然而然可以看见那些东西了，可我们如今看不见摸不着，连那东西接下来去哪儿，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们也……”那个小探员说到一半不再说下去。
这要是这么干，那他不就是有违道德吗，这是犯法的啊。
现在这个局面似乎无解了。
一时间安静的只听得见钟表上秒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不知是谁的笔掉在地上，有人松了一口气。
窦组长思索道：“现在看来那些东西只杀从另一个世界逃出来的活人，还没有威胁到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假设那些东西是要杀掉那些人能够强大自身的，我们也要赶紧做出行动了。因为说不定哪天，它们就能攻击我们了。”
“组长的意思是，它们现在只能杀掉那些从那个世界逃出来的人，不能攻击我们。随着它们杀掉的人多了，就会把矛头指向我们？”璐璐嘟囔道。
“差不多这个意思。”窦组长点点头，“等它们能够来攻击我们的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就会看见那些东西了。”
在场的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得死多少人呐……”小探员头皮发麻。
“有没有想过，”窦组长笑了，“它们只要杀掉一个人就会现身了？”
所有人惊恐万分，见了鬼似的看着窦组长：“那现在咱们是不是要出去彻查那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生面孔的人了？”
“当然。”
话音刚落，所有人收拾东西出警。
……
许还生坐在沙发上还穿着短袖睡衣望着窗外淅沥沥下着小雨，心思飘到了九霄云外。
再看看自己的手臂上青色的三条爪印，许还生欲哭无泪。
这都什么事啊，睡觉做噩梦还能一觉从星期五晚上睡到星期天早上，醒过来还看见自己手臂上出现了一个爪印。
这可比恐怖片刺激，许还生再回想自己做的梦，更平静不下来了。
老爹也不在家，家里除了他连个活物都没，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后悔曾经因为洁癖而拒绝老爹养猫。
他现在越回想越怕，可就在这时，他想到了睡觉的时候会不会真的有人抓着他的手臂？
卧槽。
他得跑了，他现在一刻也不敢再呆下去了，胡乱穿了几件衣服就冲出家门，前天徐胖子邀请许还生到他家来吃饭，他现在可是真心想喊徐胖子一声恩人呐！
许还生不仅要在徐泽川家里吃饭，甚至还想着住在他家。
我一个人死太寂寞了，再拉一个人陪葬也不错啊。
楠苑小区三栋203，徐泽川拿着手机跟某宝客服聊天。
徐泽川：“你这鼠标垫一块钱不会亏吗？”
客服：“亏啊。”
徐泽川：“那为什么还卖？”
客服：“是啊。”
徐泽川：“……那你图啥呢？”
客服：“图开心呀。”
“？？？”
徐泽川一整个人懵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徐泽川收拾了一下桌子，跑去开门。
猫眼被他塞进了一团纸巾，他门开了一半，一抬眼就对上许还生那两眼睛，脑子“嗡”的当机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拽紧门把要把门关上。
可无奈许还生的劲比徐胖子要大上不少，他一用力又把门拽开，徐泽川险些摔倒。
“靠！”
徐泽川埋怨的看着他：“许哥，干啥呢？”
许还生笑容满面：“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家还有没有饭蹭。”
合着你是来蹭饭的？徐泽川一脸黑线，打开门：“进来吧，泡面在柜子里。”
许还生还没进过他家，地址也是徐胖子之前告诉他的，父母早逝，这个家里就他一个人。
徐胖子家里摆设很乱，但还算得上干净，地面是白色瓷砖，墙纸是灰色格子的，但是许还生就是说不上哪里奇怪……
“吃完饭你还回家吗？”徐泽川突然问道。
许还生思索一番，回道：“我就在这住一晚，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呵呵。”
徐胖子貌似有些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好吧，那晚上睡觉你就在我爸妈房间凑合着吧，洗漱用品有一次性的在柜子里。”
“行。”
许还生坐在了沙发上，他发现这沙发像是没有支架一样，一坐便陷下去了。
是空心的。
许还生整个人怔住了，随即马上站了起来。
这真的可以塞进去一个人。
“我怎么看你疑神疑鬼的？”徐胖子看着许还生有些疑惑，“是不是最近要考试了，压力太大了？”
“可，可能吧。”许还生没来由的有些困惑，也许是因为那场噩梦才导致自己现在疑神疑鬼的吧。
徐泽川看着魂不守舍的许还生，手里轻轻抚摸一把银色刀柄。
晚上吃过泡面，许还生洗漱完走进徐胖子爸妈的卧室，灯没开，他走到准备钻进被子里，正思索着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梦到那扇门时，他的余光瞟到了淡红色窗帘上，一刹那，寒毛耸立。
就在那床帘上，有两道黑影一晃一晃的站在那儿，手牵着手，左右摇摆着。
许还生僵在那，一动不敢动，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样子。
“啪！”
灯被人打开，白光驱散了黑暗，窗帘上的两个黑影消失了，许还生打了个哆嗦，回头看向门口的徐泽川。
在灯光的照射下徐泽川的脸色有些许惨白：“许哥，你不开灯站在那看啥呢？”
“有，有……”许还生指着床帘，声音哆嗦的自己都听不清。
“啊，才想起来。”徐泽川一副恍然大悟，走到窗帘边，拉开窗帘，只见一个相框放在窗边，照片上的是一男一女，应该是徐泽川的家人。
“我爸妈把你吓着了吧？”徐泽川笑了笑，“白天我把他们俩放在窗台上晒太阳，晚上总忘记把他们拿回来，对不起啊。”
许还生心里的石头还是没放下，听着徐胖子的话，他的警惕性提高了：“没事没事，你要照顾好他们啊。”
“好嘞。”徐泽川转身回自己房间。
许还生眨眨眼，刚刚他好像看见了那张照片里的两个人朝他眨眼摆手。
是错觉吗？许还生摇摇头，他今天怎么老疑神疑鬼的。
关上灯，躺在床上，许还生翻来覆去竟没有丝毫睡意，脑海里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个梦。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许还生只好闭目养神，等待着困意袭来。
安静，安静的都能听见许还生的心跳声，一下，一下。
听得特别清楚，就好像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对劲！
徐胖子晚上不打鼾吗？
还是说他压根也没睡！？
许还生猛的睁开眼，他看见面前有三个黑影无声无息盯着自己，腰椎扭曲成不符合常理的样子，上半身都快要贴到他脸上来了。
看到这场面许还生哪还镇定的下来，他头皮都炸开了，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抄起枕头就朝那三道黑影抡去。
“许哥别打，是我是我！”徐胖子的声音响起，急忙捂住头四处乱窜，躲避许还生的追打。
徐胖子伸手摸到了开关，把灯打开，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许还生痛心疾首，追着徐胖子一顿抽：“你特么大晚上不睡觉跑我这看着我睡觉，你有何居心？！”
“哥，哥，别，别打头！”徐泽川跳到床上，“我是，我是想看看许哥你睡得好不好啊！”
“我睡的好不好特么关你什么事啊！这脸都快贴我脸上了！”许还生指着他，“你下来，我今晚不抽死你我不姓许。”
“那许哥你是要姓徐吗？”
“滚！”
徐胖子这小子要吓死自己，他是怎么不声不响的摸到自己床边的，还有他旁边两道黑影是怎么回事？
许还生赶走了徐胖子，重新躺回到自己床上，捂上被子。
这都什么事啊！
“……”
徐泽川阴恻恻地看着许还生所在的房间门，擦了擦手里的手术刀。
“失算了，他有很强的警惕性。”徐泽川自言自语，收起了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