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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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可以出五块给您，你看这样如何？”五块钱和购入手动吸尘器的代价比起来还有相当大的差距，但张阿姨对此已经相当满意了，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从衣兜里摸出了五块钱递给张阿姨，随后叶川抱着吸尘器，同于阿姨一起离开了。
随后，于阿姨又领着叶川走过了几家邻居，但他得到的大多是旧的收录机和电扇，并没有什么中意的电器。
绕完整圈，于阿姨略显有些喘息。
叶川赶忙开口道：“于阿姨，让您陪着走这么一趟，真不好意思。
您赶紧回家歇歇吧。”
“没什么，比起你的辛苦，我的算什么？你天天在外面忙碌，风吹日晒才真的不容易。”于阿姨微笑着说。
到了楼下，发现三轮车后车厢多了些废纸烂书，叶川将自己的物件堆上去后，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今天的收件并不多，除了自己的那些废弃电器外，大部分就是些废纸旧本子了。
韩胖子先用他的平板货车送回了四合院，看时间还尚早，就去了前门方向。
以前他曾在此见到一家售卖钢笔的商店，曾计划买一支作为礼物送给童瑶，只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韩胖子在店铺门口停下平板车，点起一支烟，耐心等待叶川。
叶川步入商店后，看见柜台上摆满了国产的品牌\英雄钢笔\，顿时心中略有落差。
派克金色钢笔只能在着名的友谊商店买到，还需凭外汇券，但英雄钢笔相对亲民，只需工矿券即可购买。
店员看见叶川进店，瞥了一眼，没有问候，她早就看出他是从停在一旁的平板货车上下来的。
平板车前头挂着的双面牌子清晰标注“回收废弃物”和“收购电器”，很明显叶川是一名废品收购员的身份。
北京市物资回收公司曾是北京市废旧物资公司，近年来才改了名字，尽管听起来比较高雅，却还是避免不了被人轻视的现状。
叶川身上的衣物尽管看起来尚整洁，但难免沾染了一些污渍。
店员压根儿没指望这种顾客会购买。
一名收废品的小贩，是否识字都尚不确定，这样的穷鬼又怎么支付得起一支价格高昂的英雄钢笔呢。
叶川对售货员的表现毫不理会，对于这个时代的服务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与其生那不必要的气，不如静观其变。
他低下身子，在柜台边仔细浏览，整个柜台的钢笔售价都在两三块钱之间，主要的商品是经典款的英雄100钢笔。
他脑海中对此款钢笔的印象颇为深刻，那是他在前世的古董市场常见的一款，只是品质堪忧且无 常使用。\ ，这英雄100型号的钢笔价格是多少？”叶川礼貌地询问道。\价格标签上有嘛，自己不看吗？”女店员靠在椅背上显得无精打采，冲叶川翻了个白眼，语气不满。
柜台上的钢笔确实都有标注，英雄100型是两块五毛一支，仅显示了价格却不见票根。\我在问是否需要票据。\叶川也有点儿不悦，尽管此类情况司空见惯，但这并不是推卸责任的理由。\一张工业券!\售货员语气生硬地回答。
虽然英雄100型号的钢笔算是不错的选择，叶川仍觉得有些普通大众化。\同志，有更好的钢笔可选吗?\他耐性十足地询问道。
售货员认为叶川是在故意捣乱，一个收废品的，要钢笔何用？用来记载每天收了多少废品么？
即使要买钢笔，英雄100已经绰绰有余，偏要选好的，以他的经济状况负担得起吗？他现在明显疲惫无神，这是扰乱商店秩序嘛。
气愤之下，售货员来到柜台前，不满地从下方取出了两个装笔的小盒子，满脸不愿意的样子。\不是你想买更好的吗？我把华孚12K的金色钢笔拿了过来，这支可要16元！\他说出这个价格，一脸轻蔑的微笑。\12K的金色钢笔？要16元一只？\叶川诧异地问道。
售货员的嘴角带着冷笑，这家伙的半月薪水怕是没有16元，听见这个价位肯定会被吓到吧？
\怎么了？买不了？吓傻了吗？一个收破烂的有必要买钢笔吗？\售货员嘲讽地说，全然忽略了对方的问题。
然而，叶川并未被他的嘲讽所触动。
他真正震惊的是这个价格低得离谱。
所谓12K指的是含金量达到50%，而一支笔竟然只要16元，叶川原以为至少也要五十元或以上。\才16元？你确定这是真品吗？\他质问道。
售货员一愣，刚才叶川问的是“才……”，这孩子在说什么？16元一支金笔的概念，已经够一家人生活一个月的开销。
叶川淡漠地点点头。
他知道这是华孚金笔厂的产品，曾经也是英雄的前身，如今是混合所有制企业，有三十多年的悠久历史。
对售货员的不屑一顾，叶川直接说道：\我要两支英雄100和两支金笔，请帮我打包！\
“嗯？”售货员表情凝固，难以置信地再次确认：\你……你说的可是两支英雄100，两支金色钢笔？\
这样的购买组合需要花费将近37元，售货员能得到接近两元的提成。
对某些人如此对待客人是常见行为，但对这位叶川并非如此对待。
叶川板着脸又确认了一遍。
瞬间，售货员的笑容如变脸般迅速切换，快速从箱子里取出四个笔盒摆在柜台上。
售货员恭敬地说：\同志，请收好。
钢笔总计37元，需要12张工业券。\
叶川取出相应的价格和票根，拿起四个笔盒，转身离开。
临出门，他对售货员喊话：\你是服务人民的店员，要以平等的目光看待每一个人！别小看了我，收破烂也有尊严！\
回到业务点与韩胖子共进午餐后，两人整个下午都在屋里避暑。
虽然是立秋之后，酷热依然肆虐，晒的人昏昏欲睡。
称重处因缺少遮阳物，而叶川便静静地坐在阴凉角落看着副主任紧张而忙碌的工作，身边的两瓶供销社买的汽水和偶尔的烟雾相映成趣。
副主任谈论起这事，心中极度懊恼却无可奈何。
唐主任都没有明确表态，他更不好插手。
唐主任当然没空理会这种小事，上面有意栽培他，他升职有望全拜叶川所赐，所以他选择放手纵容。
时间只剩下十分钟时，叶川整理好自己，大步走出办公大楼前往红星小学。
没有人阻挡他，也没有人多加置喙，这个业务点里只有叶川享受到这般独有待遇。
抵达红星小学门口，恰好赶上学生下课的时间，时钟显示五点钟左右。
叶川暗想自己确实应该添置块手表了，总是只能模糊估计时间。
没过多久，童瑶和冉秋叶一起出现在校园里，两人都长得如花似玉，成为了吸引人的一道风景。
看到叶川站在校门口的身影，童瑶眼神闪烁，灿烂的笑容洋溢在脸颊上。
来到近前，冉秋叶笑着调笑道：“感觉你们的关系已经超越同事范畴了吧？”童瑶脸颊泛红，点头确认。\你真是厉害啊，追到咱们京师师范的校花，红星小学里最美的老师了。\冉秋叶笑着说，但她眼神深处隐藏的一丝落寞迅速掠过。\叶秋，你就别提这个啦。\童瑶脸颊滚烫地反驳道。\我们的瑶瑶美女害羞了。
好吧，我不打扰，祝你们有个美好的约会！\冉秋叶大方挥挥手离开。\再见，冉老师。\叶川笑着回应。
冉秋叶离开后，叶川握住童瑶的手轻轻问道：“瑶瑶，没见到我，你想我吗？”童瑶俏皮地反驳：\谁想你呀，脸皮厚！\虽然嘴里这么说，目光中却忍不住偷瞄他，怕他会误会生气。
当然，叶川不会真的生气回应。
他们之间早已不只是友情，彼此了解得很透彻，懂得何时甜言蜜语，何时玩笑嬉闹。
他用力抓住对方的手，两个人径直朝学校大门走去。
童瑶尝试挣脱一下，但叶川抓得紧紧的，她最终选择了顺从。
手掌传来的温度让她面庞更红润，心跳加快。
叶川在裤子口袋中摸索，从系统空间掏出一个精美的钢笔盒，递给童瑶。\瑶瑶，这是送给你的。”就像魔术一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童瑶看到这个礼物盒，脸上漾开了甜蜜的笑容，打开一看，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华孚12K金笔的款式她认识，那是自己工作不久就想拥有的，但由于看到那仅售16元的价格，最后舍不得购买。
童瑶不知道叶川的确切收入，大致猜测应该也在三四十元左右，这笔金笔的价值已是他半个多月工资。
因此，她婉拒道：\川，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说完，她合上盒盖归还给叶川。
叶川浅笑，又牵紧童瑶的手，用低沉的嗓音继续道：\如果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的话，这份礼物确实珍贵。
但你是我的女朋友，将来可能会是我的妻子。
在眼里，所有珍贵都不能比你的份量还要重。\
作为感性动物，听这样的情感表白，童瑶心底满是欢喜与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