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吸尘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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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又是一个开始。
父子二人各自食用一个煮熟鸡蛋并饮一碗粥后便前往各自的工作岗位。
叶家的早餐，尤其院中那一顿，堪称佼佼者，易中海虽偶有品尝鸡蛋的机会，也不敢奢望每天都有的份。
其余成员的日子更加艰苦，刘海中每日以炒鸡蛋配着下酒菜，早晨仅是清粥咸菜简单充饥。
如今秦淮茹肚子里的宝宝已满载，仅三个月后便是生产的期许，幸亏她在炼钢厂工作，午餐能在厂食堂用餐，获取到足够的营养，否则可能产后连哺乳都不充足。
以前贾东旭在岗，妻子坐月子期间还能偶尔吃上几口肉；如今家中单靠她一人，别说肉，连安稳的月子都成了一种奢侈的愿望。
贾母懒散度日，自儿子娶妻后鲜少动手，总是依赖秦淮茹照料生活，从前如是，现在依旧。
对这个家的控制权失去的贾东旭仿佛视而不见，默许母亲支使媳妇，毫不疼惜。
而傻柱看着忙碌的妻子心有疼惜却无法插手，因为对方已为他人之妇，他不好开口说什么。
家中顶梁柱的缺失令刘海中愁眉深锁，两个儿子在这样的氛围下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言。
大儿子远嫁他乡，杳无音讯，似已从家中隐遁。
大儿子离开后，刘海中失去了往昔的威严，内心苦涩无比。
许大茂则技艺精进，能独挡一面放映电影，此刻正处于春风得意之时，听说还有一门亲事要提，对方竟是家境富裕的女儿、貌美出众，让他心境愈发愉快。
易中海心情亦不舒畅，屡次败给叶川且无力应对。
他曾以为昨晚挽回颓势，却不料又被小子攻其不备。
此外，秦淮茹的加入让他悔不当初，教不会又愚蠢，简直是无用摆设。
假如让她留在第七车间，就该不管不顾，每次想到这事，他对当初的选择都充满懊恼。
叶川得意地想着，工作间隙安排韩胖子驾车将彩电送到上一次回收的地方。\肥仔，你就守在这里看着，我去上次那位阿姨家看看就回来。”韩胖子点头应允：“叶哥，那你去吧。”
叶川走到走廊里，从他的系统空间里取出早已备好的黑胶唱片，提在手上。
抵达二楼，他敲了敲上次那位阿姨家的门。
不久后，门打开了，但开门的并不是上次那名妇女，而是位一头斑白的老伯，身着涤纶衬衫，手持一把蒲扇，戴着眼镜框，发际一丝不乱。
见门外是叶川，他的表情略感惊讶。\小伙子，你找谁啊？”老伯问到。
叶川微笑回答：“伯父您好，阿姨在家吗？”
还没等老伯答话，上次卖给他彩电的那位阿姨走过来，惊喜地看着他：“嘿，年轻人，没想到是你呀！”
看到老伴识得此人，老伯侧身让路，邀请他进屋。
阿姨微笑着为伴侣介绍了：“老头子，这位就是我上次提到的小伙子。”
叶川友好地打了招呼，随后进了屋，见到屋内风扇没开，只有老伯用着蒲扇乘凉，心中不由感叹老一代对这些新电器还很不习惯。
阿姨热情地让他坐在沙发上，并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他。
接过水杯，叶川一饮而尽，接着将手中购物袋轻轻放在茶几上。\阿姨，我说过的黑胶唱片给您带来了。”他说着。
大妈满眼兴奋：“这么快就搞到了？让我瞧瞧！”
她打开布袋，映入眼帘的是厚厚一叠黑胶唱片，顿时惊呆了：这么多？足足有三十多张，连老伯都有些诧异。\老头子，你看，还是有卡利普索民俗音乐呢！”大妈指了张全是英文的唱片。
放下手中的蒲扇，老伯拿起那张唱片，口中赞许连连。\年轻人，这些唱片要多少钱？我马上给你钱！”阿姨对它们喜爱有加。
老伯一脸惊讶：“老伴，你全都要了？”
叶川微笑回应：“大娘，您按自己喜好来就好，多余的都归我。
国内每张3.5元，国外8元。”
“这么便宜？”大妈被惊到了。
虽然唱片略显陈旧，但从包装上看质量不错，她知道能在本地觅得已实属不易。\我不懂价格行情，他们卖多少我就给顾客多少。”
听到叶川这么说，大妈笑道：“小伙子，真不好意思啊。”
叶川继续解释：“大妈，那次彩色电视不也一样吗？当我的跑腿辛苦费了嘛。”
“那只是一台废弃的彩电，反正也要出售。”
这时，老伯已经精心挑选了若干张，看得出他对每一张都很心仪。
最后选中的唱片有10张是外国的，5张是国内的，余下重新归置回袋中。
（阿姨拿出十张面额较大的票子给叶川。
）叶川内心盘算总价，合计为97块5毛，准备找回零钱。
阿姨赶忙挥手拒绝：“别找了，剩下的钱你买瓶汽水喝，这天气太热了。”说完，叶川已经在桌上放下2.5毛钱。\大妈，这是规矩，电视机已收下，这零头是找回您的钱，请收好。”
无奈，阿姨只好收起桌子上的零钱，看向叶川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叫我叶川就好了，伯父母。”叶川回答。\哦，叶川，你今年多大？”阿姨关切地询问。\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
“有交往的人了吗？”那位大婶充满期待地询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叶川微微一怔，赶忙回应：“大婶，我已经有对象了。”
大婶显得有些失落，心里琢磨着若是这小伙子还没对象，也许还可以考虑把她孙女介绍给他。
虽然小叶的工作一般，但他的人品真是无可挑剔。
看着妻子的古怪眼神，老大爷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知道老伴想做什么——他们才刚见两面，连对方全名都没问过，就想帮两人凑成一对，真够随意的。
整理好唱片后，大婶走到叶川身边坐下，露出温柔的微笑。
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她越发喜爱他，想象如果能有个这样的孙子，该有多好，但她和老头子只剩下一个孙女、一个外孙女而已。\小叶啊，这两天我和邻里们提起过，有不需要的东西希望能留给我们，你猜怎么样，真的有人给了我。”
对此惊喜不已，叶川急忙说：“真的吗？真是太感谢您了，大婶。”
大婶脸上洋溢出温暖的笑容，温和地叮嘱：“小叶，不必这么客气，以后若是在这边做事累了渴了，就直接来我家歇口气，喝口水。”
“多谢您，我一定会常来的打扰的。”
交谈一阵后，大婶带着叶川走向另一位邻居的家。\是王大娘吧？您来了啊。”门口迎来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女性，热情地欢迎他们。\昨天你跟我说有一件电器坏掉了要卖出对吧？”大婶回应道。
中年女性连忙说：“进来坐！这是刘哥去国外考察时带回来的东西，只用了一年就坏了，找了不少维修的地方也没修好，最后只好扔了，眼不见心不烦。”
在王大娘和蔼地引导下，叶川跟着进了屋，目光却被指向一件物件直击心灵：“吸尘器？”
两人都感到意外，没想到叶川能认得出这么个物件。
在国外这种东西都不算常见，更别提在中国，大概只有某些涉外酒店或是 家里才会使用。\小叶你认得这东西啊？”大婶诧异问道。\王大娘，张阿姨，我也在杂志上看过，但我相信这种电器应该是耐用型的，不可能才用了不到一年就损坏吧。”叶川解释道。\谁知道呢，那台吸尘器还是刘哥好不容易背回的。”张阿姨轻皱眉头。
叶川检查起吸尘器，内部干干净净，他还找出一把螺丝刀探查，发现内部有些小颗粒状晶体。\张阿姨，我知道为何这台吸尘器老损坏了。”
“怎么说？”她立刻追问。\可能吸尘器被水淹过，而且还可能是咸水，不清楚刘哥有没有折扣购买，否则不会这么便宜就入手这个洋货。”他说出分析。
张阿姨思考片刻后说：“听你刘哥提过，他在回国前一晚路过市场打折，打了对半的价格才舍得买下。
不然他绝不会选择这种外国物品。”
“原来是这样！刘哥是去海边城市吗？”（cddb）
张阿姨点头表示同意。\我猜得没错，可能是因为他们某个储藏库靠近海岸，恰好遭遇涨潮水淹，导致这批吸尘器全部进水，为了清仓处理它们才打骨折售卖。
咸水含盐量太高，能维持一年正常使用就算是走运。”叶川推理道。
这时张阿姨才恍然大悟，询问：“小叶，这还能修好吗？”
小叶，你愿意出多少钱？”
那台吸尘器电机内的铜线若是拆开来单独卖，顶多卖到两块钱。
不过叶川对那台吸尘器有着特别的感情，就算修好，他也没有打算卖出。
因此，不如自己留下使用。
与电视或收音机不同，在中国或许没多少人识货，即使拿到市场上销售，也可能无人感兴趣，还不如自己留存使用呢。\张阿姨，如果拿去当作废品卖，估摸不会超过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