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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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羽映正准备换鞋，耳边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
“羽映，欢迎回家。”
“今日房间已清理，目前室温22c，空气湿度百分之五十。”
“今晚想吃什么？”
“我在网上学习了新的食谱，可以一边教你一边做。”
小七迫不及待地与她分享，语气听起来十分愉悦，可羽映却有些疑惑。
“你怎么突然开始研究食谱了？”
羽映想了想还是补充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吃过了。”
“……”
他的表情有些失落。
“我不能帮你做饭，但我想帮你学会更多烹饪技巧，这样羽映就不能觉得我没用了……”
听完他的解释，羽映难得乐了：“噗……突然发现你有点可爱。”
小七歪歪脑袋，身上的数据流有一瞬间运转得飞快。
“可爱？”
“词条解释为：讨人喜欢的，令人喜爱的。”
“搜索关键词【喜欢】【喜爱】……”
“同义词，指对人或对事物有好感或感兴趣。”
羽映：“……”
“羽映说我可爱，是对我有好感或感兴趣吗？”
“羽映喜欢我吗？”
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喜欢啊——”
“你功能强大，还能陪我说话，我当然喜欢你。”
“……”
哪怕小七不说话，羽映也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他的开心。
“我也喜欢羽映，还有你给我取的名字和昵称。”
羽映仿佛被他的开心所感染，也跟着笑了，“哈哈，你真的好可爱。”
“帮我打开电视吧，还有热水，我想先洗个澡。”
“好的。”
羽映站在浴室里，闭上眼。
水流哗哗地冲刷着身体，放松的大脑开始思考今天发生的事。
沙斐然为什么要出高价雇佣入侵Npc系统的骇客？
他到底什么身份？什么目的？
他说他不是阿诺斯帝国的人，难道这世上还有其他的人类聚集地？
还有回忆里他所描述的“外面的世界”，也是被称为旧世界的自己所在的二十一世纪所存在的场景，难道外面的世界，其实才是真实的世界吗？
不知为何，她对沙斐然有着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或许是他敢于面对现实，却又忠于理想，与自己不谋而合。
但这一切又跟造梦的传说又有什么关系？
洗完澡走出来，电视里正播放着今日新闻。
“Npc财团科技研究所今日突发不明原因的大火……”
“具体情况，城市安全管理局和安保局下特殊部门人员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
不明原因的大火？
不知为何，羽映心里闪过一丝隐隐的不安。
她粗略用毛巾地擦干头发，随手脱掉打湿的浴衣，头也不抬地低声喊道：“小七……”
小七回复得很快：“我在，什么事？”
“除了阿诺斯帝国，世界上还有其他存在的城市吗？”
羽映抿了抿唇，虽然知道查到的几率很小，但她还是要试一试。
“帮我在网络上查一查，有没有相关信息。”
“……”
小七奇怪地一直没说话。
羽映皱了皱眉，难道死机了？
“小七？听到没？”
“……”
他还是不说话。
羽映放下手中的毛巾，抬头望了望眼前的空气，喃喃道：“奇怪，死机了？”
突然，他出声了：“羽映为什么不穿衣服？”
“我……”
被他说得顿时有些羞耻，羽映连忙套上衬衫。
“自己家里又没人看，我这不是正在换嘛。”
小七义正辞严：“可是我看见了，这样不好。”
羽映无语地笑了一声，扶额道：“拜托，你又不是人。”
他突然目光一暗，语气都变得严肃起来：“我虽然不是人，但外表形象也是个成年男性。”
“羽映以后应该注意，不要随意在男性面前露出身体。”
“……”
“人类男性相较于女性更加危险，行为自控力往往更低。”
“尤其是受到精神或视觉刺激，大脑会分泌比女性更多的大量多巴胺……”
“……”
小七滔滔不绝地给她普及“知识”，貌似还停不下来，听得她又崩溃扶额。
时源到底给“他”装了什么！？
为什么这货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眼看着“普及知识”的趋势越演越烈，羽映连忙一口答应：“好好好，我知道了……”
“你赶紧闭嘴，给我查！”
好不容易终于停下来了，小七的语气又恢复了毫无起伏的状态。
“搜索中，请稍候。”
片刻之后——
“对不起，没有查到相关信息。”
羽映叹了口气，垂下头有些沮丧：“我就知道……整个网络都有Npc系统监控，估计查不到什么有用信息。”
她突发奇想：“如果能连上暗网就好了。”
小七摇摇头，面露歉意：“我有安全设定，没办法连接外网，对不起。”
羽映毫不意外地摆摆手：“我知道，我没怪你。”
她失望地继续低着头，正思考要不要联系时源去查查。
“羽映如果想知道更多信息，可以悄悄修改我的安全设定。”
羽映眼前一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问道：“诶，怎么改？”
“进入网络AI管理系统，找到我的源代码，修改权限。”
“之后我就能自由了……”
“不仅能连接外网，还能进入更高级别的系统信息库。”
羽映眼睛变得更亮了，“真的吗？”
思索了一会，她又点点头，“不错，可以试试。”
“入侵AI管理系统的难度和风险都很高，羽映最好考虑清楚。”
她自信一笑，“你不太了解我，我可是专业的……不过，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羽映和“他”对视，认真道：“你必须站在自己的角度，认真地回答我。”
小七点点头，“什么问题？”
“小七，你真的想要自由吗？”羽映直接道明利弊，“一旦被发现，你或许会被系统清除的。”
在数据数据里，被清除，AI的生命就相当于终止了。
“……”
小七垂眸思考片刻，又平静地抬起头，坚定道：“想。”
“我也想和人类一样，有选择自由的权利。”
羽映点点头，“oK，那我考虑清楚了。”
她和小七对视一笑：“我的AI，当然要和我一样勇敢啦。”
“我会帮你修改的，明天下班后我就去找时源。”
他也笑着应道：“好……”
“我也十分荣幸，能成为你的小七。”
夜晚再次伴着树叶的飒飒声和虫鸣声睡下，心情也格外地安稳。
才来到这个新世界不到三天，却让她感觉似乎好久没有感到孤单了……
好像自从家里有了“他”，身边就多了个可靠的陪伴。
周一早上，准时来到异能科办公大楼报到。
穿过繁忙酷炫的都市中心，异能科的办公大楼隐藏在喧嚣背后的幽静街区，一栋不起眼的摩天大楼是它的伪装。
在这栋大楼的阴影中，隐藏着针对超能力者的秘密研究与调查机构。
倒是与安保局另一个部门——审查科的气派十足不同。
羽映忽然十分期待，也不知道tox的队友是否已经执行任务归来了，还有金麒，那个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同事”……
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竟直接将人家忘在了脑后。
希望他也平安无事吧。
抬头看着眼前的高大的摩天大楼建筑，羽映忍不住悄悄叹口气，没想到自己到了未来世界还是需要为万恶的资本家打工。
“真像一座监狱。”
刚走进大厅，一个正装笔挺的人就迎上来。
“你好，又见面了。”
是那位名叫薛戬的警员。
“谈局长正在等你，跟我来吧。”
羽映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后的芯片，心下了然，她有些哭笑不得道：“放心，我也是tox的人，不会跑到哪里去。”
薛戬点点头，解释道：“你的队友还未回来，后面应该可以先休息几天，今天主要是带你去见谈局长。”
这么快就要给她布置任务了？
羽映不再言语，默默跟在薛戬后面。
大厅中央是一个信息交互中心，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实时的监控画面和安全警报，与记忆中的一样。
她跟着这个男人走入大厅后的走廊，一路悄悄观察。
办公区果然不同于押送嫌犯的途径，连电梯间都是分开的。
这栋大楼应该有十分严格的警卫系统，功能划分独立而完备。
想偷偷潜进来或者逃出去，都不是容易的事。
这里的办公大楼内部的防守措施严谨而高效，科技的应用使得安保工作更加精准和便捷，确保这里的安全和敏感信息的保密。
跟着薛戬进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电梯，她看着电梯上的数字飞速跳动，随即装作随意地问出声：“这里还有地下办公区？我看见还有地下三十层，干什么用的？”
“……或许以后你会知道的。等你正式接手任务，有机会知道的。”
这个叫薛戬的男人始终背着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严肃的回答十分谨慎，似乎是有人特意交代过的，看来他也已经知道自己答应了谈苏荷布置的特殊任务的事，应该是深得谈苏荷的信任。
羽映乖乖闭上嘴，心里却把观察到的细节悄悄记下来。
在回忆里的tox办公区域应该是在第六十六层，而继续往上的某一层应该是专属于安保局局长的隐藏办公区域，需要权限进入。
片刻之后，数字跳动渐渐变缓，电梯停在了九十九层。
走出电梯间，一条华丽而气派的走廊映入眼帘。
走道两旁的墙上，镶嵌着一面面刻满文字的黑色石碑，巨大的金色徽章间隔其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庄严肃穆。
羽映忍不住走近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竟然全是人名。
“他们是谁？”
“已经牺牲的警员同事。”
薛戬平静地看着石碑，转头与她对视，目光依旧古井无波：“虚拟世界远比现实世界要危险得多，不是吗？”
“……”
“跟我来，走廊尽头就是局长办公室。”
看着这些刻在石碑上的名字，心里莫名有些伤感，羽映默默叹口气，还是跟着他向前走去。
目标房间门采用特制材料制成，防止外界的窃听和电磁干扰，内部安装了双重身份验证的安全系统，确保只有授权人员才能进入。
跟着薛戬走进办公室，首先看到的是一面两层楼高的巨大落地窗。
墙壁采用了深色的大理石台面装饰，给人一种稳重而庄重的感觉，墙上悬挂着ES安保局的旗帜和奖状，彰显着荣誉和成就。椭圆形的会议桌位于办公室的中央，周围摆放着几把高背椅，表明这里是高层决策和重要会议的场所。
窗外俯瞰着阿诺斯城的繁华喧闹，窗内却安静到落针可闻。
一个男人背对着两人坐在窗边的转椅上，此时正单手撑额，慵懒地看着窗外。
“老大，人带来了。”
听到这声汇报，男人沉默片刻才缓缓转过椅背。
只见他伸手在桌上操作着什么，连眼睛都没抬地说道：“你先出去吧，等下再叫你。”
“是。”
薛戬随即目不斜视地离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羽映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只好先悄悄打量起这位谈局长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宽敞得有些惊人，陈设却简单低调，除了会议桌和办公桌，就只有几排书柜，一组沙发。
房间装饰也干净简洁，色调暗沉，依然没什么活泼元素，角落里却放着一叠毛毯，似乎暗示着这里的主人经常熬夜加班。
也是，身为安保局的局长，同时管辖着异能科、改造科和审查科三个部门，必然不简单。
只是，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也不知何时上了这位谈局长的心？
“发现什么了？”
他突然开口，依然是一种没睡醒的语气。
“不好意思，这里没有能让你逃跑的秘密通道。”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羽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直接在沙发上坐下，嘲讽道：“我还能跑去哪，这也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可不像某些人，背靠大财阀，从不为钱财发愁。”
“我已经准时来了，然后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突然站起身走过来，坐在羽映对面，随即把手里一直摆弄的透明电子屏幕递到她面前。
“签字吧。”
“当然，你最好先看看上面的条款。”
羽映无语猜想道：“这是什么，卖身契？”
“对，十五年工作合同。”
接过他手里的电子屏，实在没心情研究上面的大段文字，羽映想也没想地签字按下指纹，反手递给他。
“现在可以放过我们了吧？”
她说的放过，是指以后安保局都不会找自己和时源的麻烦，也不能再以上次入侵Npc系统的证据要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