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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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人】……我成为【艺人】了？”
潘妮还未从刚刚的一系列事情中缓过神来，呆呆地看向自己双手。
“小姑娘……抱歉，现在还这么称呼未免过于失礼，潘妮小姐，您想要测试一下吗？”
“唔，是的，我想要测试，请问我该做些什么？”
拜森听罢指了指长桌边挂着的巨大圆镜。
“很简单，凑上去，然后心里默默想象出一种心情，最好带有相应的场景，以往的、哪怕是虚构的也无妨，只是给予一点点推力罢了。”
“悲伤、愤怒、欣喜……怎么都好，不过我个人还是推荐悲伤，比较明显，成功率也更大，兴许还能排出些不好的杂质。”
神父眨了眨眼。
“毕竟大部分人都堆积着不少负面情绪，尤其是这个时代。”
潘妮听话地凝目望去，只见镜中的自己除了满脸汗水，并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她闭上双眼，心中默默回想起昨天甜点不小心掉在地毯上，被伊索说教的情景。
下一秒，少女滚烫的泪珠便夺眶而出，顺着那白皙的脸颊轻轻滑落。
“咦……我这是？”
“十分出色的表演，潘妮小姐。”
拜森在远处投来一丝赞许的目光。
“不止是情感上以假乱真的控制能力，从今往后无论容貌、性格、身材，还是年龄，您都可以在原有的基础上做出微调，从而达到最完美的标准，当然，寿命并不会跟着一起变化。”
“只要发动权能，仅仅一瞬，你将获得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成为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的关注点；也可以销声匿迹，成为茫茫人海中的平凡路人。”
“新的【僭越者】，阿斯莱德的【艺人】小姐。”
……！
“等等，拜森！你刚刚说什么？！”
霎时，原本同样欣慰无比的卢克瞬间变脸，似乎是刚刚反应过来，【腾！】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
“卢克先生，请不要这么激动，您的女儿能有此番成就，应该感到自豪才是。”
“【僭越者】？”
诺雅歪起脑袋，有些疑惑。
陌生的词汇。
“没错，美丽的小姐。”拜森微微笑道：“档案编码进入前十，将被众神列入【僭越者】名单，请不要疑惑，只是字面意思——突破了身为【人】的界限，拥有了所不该拥有的【权能】，如果编码十以外的力量算是神明的恩惠，那么十以内便是僭越，是对神明权威的挑战，但并非亵渎。”
不止是诺雅，连潘妮此时也无比认真的听了起来，她找了个凳子缓慢坐下，双腿微微并拢。
“卢克先生之所以反应如此激烈，正是因为部分【僭越者】之间存在着互相残杀，其中不妨有那么一些妄想成为半神的愚蠢家伙，通过融合相同【道路】上【编码前十】的不同职业，从而飞升，成为唯一。”
“当然，只有极少数人成功了，譬如【混沌】、【太阳】、以及【四大灾厄】等。”
“但他们最多也只是停留在【道路】上，正所谓走到了【道路的尽头】，无法继续向前，更无法向别的【道路】进发。”
“只要【神】不允许，这便是所有生灵的极限。”
沉默半晌，诺雅动了动唇，再次提问。
“能详细讲一下【僭越者】之间互相残杀的事情吗？”
“啊，原来您在担心这个，这点还请放心，放眼全世界能成为【僭越者】的人也寥寥无几，一座大型城市里能产生1~2位就不错了。”
“绝大多数，足以产生威胁的怪物们会被国家统一管理，要么囚禁到死，要么招安编入军队。”
“再加上编码十以内的职业拥有人数限制、阿斯莱德的治安良好，如此和平的城镇就算是【僭越者】也很难有什么生命危险。”
“比起这个还是小心一下街上行驶的马车比较好，我听说昨日就有一位车夫醉酒驾驶，带着塔尔玛夫妇一头扎进13号公路的【黑皮靴】酒馆里。”
拜森打趣地说道。
听到这，潘妮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长长呼出口气，可拜森下面的话却再次给她泼了一盆凉水。
“不过，出于【同一道路上的僭越者会互相吸引】这一原则……安全方面我们也不敢打包票。”
“喂！拜森！”
卢克一把将潘妮搂在怀里，脸上流露出溢于言表的愠色。
“我警告你，但凡我的女儿有什么——”
“请冷静点，卢克先生，只要您和潘妮小姐肯签署保密协议，确保不会以【僭越者】的身份滥用权能，破坏社会秩序，我们便会有专业人士来保护您女儿的安全。”
“一年只需要10万【克尔】，相信我，您女儿所能产生的价值肯定远超于此。”
“我不在乎潘妮能带来多少价值……别把她说得像个物品一样。”
下个瞬间，卢克眼中便闪过一丝凌冽，浑身散发的魔力足以扭曲空气。
“我想要的只有潘妮的安全，告诉我那群人的实力。”
拜森随即身体一抖，摘下眼镜放入口袋，左手画圈，抚摸浮雕，以最虔诚的礼数回应道：
“……卢克先生，我为自己刚刚的言行深感抱歉，实力方面大可放心，军队级，同时每周教主大人会亲自执手对潘妮小姐的【净化】仪式，考虑到您的身份，应该享有最高待遇。”
见状，卢克也不再多说什么，轻轻抚摸着这位小小艺人的脑袋。
的确，
如今这个时代只要随手翻翻报纸，就能看到某国着名明星离奇惨死的案件数不胜数，甚至已经成为一些人渣拿来赌注的乐子。
【喂，听说那个朱丽叶现在很火啊，我赌她这个月就会被杀死！具体的话……嗯，全身上下被捅18刀吧，偏差值在5以内，再加上凌辱，下注60克尔。】
【这样的话我就赌分尸好了，没有凌辱，跟注。】
【哈哈哈哈哈——女神在上，你们口味都这么重吗？那我赌自杀，不过是人为伪装的，跟注。】
大概这种感觉。
“抱歉……我还有一个问题，拜森神父。”
此时，诺雅也停止了脑中无聊的臆想，尽量不让自己透露出多余情绪，轻声询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有点蠢……”诺雅深吸口气。
“您曾见过，或听说过从出生起就被赋予权能，成为【僭越者】的人吗？”
“…………”
“很遗憾，闻所未闻，我的孩子。”
“不通过任何仪式，生下来就位于【道路】之上，如果真的存在这种家伙……”
拜森短暂停顿一下后，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不再言语。
……果然，自己是特别的存在。
得到这一结果，诺雅心中没有欣喜，反而增添了更多的不安与迷茫。
还有恐惧。
剥开一层后发现呈现在眼前的是更加深邃的迷雾，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僭越者】……【罪人】……【嫉妒】……
以及【伪天使】。
【我】到底是什么?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正如拜森所言，同道路下的僭越者之间会互相吸引。
那么如今一座城市里同时出现两名僭越者……不，甚至更多。
诺雅第一时间想到了之前遇到的占卜男孩。
不知道这会带来怎样的连锁反应。
总之，现在的她，只能默默期盼七月赶快到来。
…………
“请等一等。潘妮小姐，还有一件事。”
待众人离开之际，拜森却再次叫住了潘妮，吓得她猛打一个激灵。
他的嗓音比以往低沉许多，那双深邃的眸子死死注视着她，幽幽说道：“这是提醒，也是警告，我希望您能牢记于心——”
“以后还请少照镜子。”
〇〇〇
【可公开情报】
等级（由下至上）：魔物、魔族、下位种、凡人、上位种、僭越者、伪神、代理人、半神、真神。
官方（普光圣人会）认可的教会：
正义领主教会、元素之心教会、万物有灵教会、法则与秩序教会、救赎教会、贤者塔、双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