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正义领主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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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刚蒙蒙亮，诺雅便在床上感到一阵强烈的异样感。
有人正在摇晃着她。
平时一向喜欢睡到中午的诺雅很讨厌被中途叫醒，换做平常遇到这种情况，绝大多数是女仆例行公事，只要装睡一小会她们就会自觉离开。
但今天不同，诺雅印象中的女仆叫醒服务绝对不会这么粗暴。
随着意识逐渐展开，回荡在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
稚嫩又不失强势，还透露着些许撒娇的气息。
“诺——雅——姐——姐——！快起来啦！喜欢睡懒觉可不是位合格的淑女哦！”
是潘妮。
尽管很不情愿，诺雅还是无奈睁开了眼。
省去了以往揉眼、打哈欠、伸懒腰、发出舒服的哼唧声等一系列动作，只是单纯地把眼皮撑开，然后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可以了，潘妮，我已经醒了。”
听罢，潘妮随即绽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嗯！早上好呀，诺雅姐姐！”
“早上好……话说，这么早叫我起来是有什么事吗？”
“呼呼~诺雅姐姐还真是糊涂啊，今天可是八号哦！”
八号？
八号……八号……
哦，八号。
原来如此，不知不觉又到这个时候了啊。
出于信仰，每月的8~10号，卢克都会带领埃梅里克全家前往教堂参加祷告、弥撒。
对此，诺雅是十分抗拒的，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没有一丁点好处。
由于是以埃梅里克家族的身份出入公共场所，自然少不了繁琐的挑选衣物、设计发型以及化妆。
至少花费三至四个小时。
再加上教堂的距离，就算乘坐马车也要横跨半座城市。
至少花费两个半小时。
……
抵达时，已是正午。
经历如此麻烦的过程，诺雅却什么都得不到。
少女并非信徒，也不可能是信徒。
毕竟，少女的信仰就是她自己。
要说唯一能让诺雅感到欣慰的，也只有教堂里免费发放的饼干了。
限量款，一人一小袋，每个饼干的形状各不相同，全都是教会的符号、代表物和伟人头像。
就当是宣传。
卢克他们所信仰的教会全名叫【正义领主教会】，接纳的阵营为大多数【凡者】以及少数【自然】。
教堂位于圣十字街背面的一处广场上，白红相间的配色，正面呈现出一座略显斑驳的钟塔，位于七色窗之间的扶壁中心上，高耸入云。
出示身份以及预约证明后，诺雅步入教堂。
一路上，镶嵌着饱和度拉满的红、白、黄三色小高窗，布有细碎花纹。
除此之外，拱形圣台后的石壁上还有十或二十几个拳头大小的平滑圆孔直通内外，阳光透过，露出一缕缕灿烂的、纯粹的光芒，颇有神圣的感觉。
【慷慨是正义的花朵，利剑是正义的仆从，公理之下，正义不朽。】
位于中心的古老石碑处，攥写着教会的核心圣言。
卢克向主教轻微点头，而后带领众人井然有序地入座。
他们摘下礼帽（纱帽），脱掉外套，与礼杖（挎包）一齐放于座位右下角的凹槽内，双腿并拢，以虔诚的姿势握紧四指，两根大拇指牢牢相并，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照耀。
整个过程诺雅一一照做，不过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接下来是少女的补觉时间。
在马车上已经睡过一轮了，所以现在是第三笼觉。
中途诺雅没有忘记带上海绵耳塞，如果不小心听到祷告内容，污染指数是会增加的。
【正义】可是【罪人】的宿敌。
滴答、滴答……
随着黄铜钟指针机械地来到数字12，祷告正式开始。
教主的声音温柔且低沉，轻轻翻动祷文，然后将双手抬高，一缕圣光倾泻而下。
“【我】是来自空无的光明，【我】是滋养生命的气息。”
“【我】是超越一切意识的真理，也是误入凡尘的迷茫生灵。”
“【我】是正义、是力量，也是走在平凡之路上的每一位子民。”
“【我】就是如此的【我】”
“万相，正义至上，赞美忒弥斯。”
“万相，正义至上，赞美忒弥斯。”
…………
回音叠加，声声入耳，萦绕整座教堂，融入圣光。
祷告结束，换来了良久的沉默。
持续数分钟后，教主拄着杖，缓缓打开忏悔室的门扉，几名修道士（修女）进入其中。
人们起身有序离场，其中也有不少站在忏悔室前，排起队伍。
似乎是受到了氛围影响，平时吵闹的潘妮此时也变得无比安静。
全场恐怕只有诺雅一人没有任何感觉吧。
不，感觉还是有的。
无聊，很困，想嚼咖啡，也有些饿了。
唔……一会吃什么好呢？
正当少女在培根煎蛋和燕麦粥之间摇摆不定时，身前的卢克冷不丁地问道。
“潘妮。”
“我在，爸爸。”
“要不要趁这次机会选择下【道路】？”
潘妮听后有些犹豫，两只手不自觉地拨弄着裙摆。
【道路】
每条阵营下都可延伸出无数条分支，而这些分支便是道路，一旦选择后将无法更改，哪怕前方等待着的是无尽的黑暗、迷失、亦或是疯狂。
当然，停滞不前有时也不妨是一种尚好的选择。
潘妮所从属的阵营是【凡者】，相对应的道路比较普通且开发度极高，尽头也有过无数先人进行试错，如今已经补全的相当完整，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普通人占多数。
【吟者】、【灵感】、【聪慧】、【洞悉】、【力量】、【表演】、【仁慈】。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诺雅姐姐希望我选择什么呢？”
这次轮到潘妮提问了。
说实话，诺雅并不是很想回答，她还没有权力能对别人的未来指指点点。
不过只是稍做分析提出建议的话，也不是不行。
嗯……
诺雅轻点眉心，闭上眼思考起来。
首先要排除掉【聪慧】、【仁慈】和【力量】。
这点毋庸置疑，因为潘妮是个脑子既不好使，品格也不高尚的孱弱千金，况且【正义领主教会】没有掌握【聪慧】和【仁慈】道路的权限。
【吟者】的话，虽然潘妮唱歌水平不赖，但并非精通，在同龄水平下亦有差距。
pass。
【灵感】同样和【聪慧】在【贤者塔】那边，再加上其道路过于抽象且就业前景糟糕，不在考虑范畴之内。
pass。
【洞悉】或许很适合她，潘妮十分擅长察言观色，没准能有一番成就。
可该道路下大部分都是记录、观察等枯燥的文职工作，恐怕她不会产生太大兴趣。
【侦探】和【观察者】的编码又过高，普通人根本无法触及。
最重要是，【洞悉】的【万相仪式】在【法则与秩序教会】那边。
这就意味着潘妮无法通过自身的信标来带领她在【道路】中行走，只能全凭感觉猜一个已知档案编码内的职业来进行【指名仪式】。
编码猜高了，大材小用、沧海遗珠；编码猜低了，仪式失败，被【道路】永远拒之门外。
pass。
那么只剩下……
“潘妮的话，选择【表演】如何？”
【表演】，目前被挖掘的最低编码就是【089 舞者】，对她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表演……表演……表……嗯！那就选表演吧！我相信诺雅姐姐！”
说完，潘妮水灵灵的眼睛眯成两道月牙，酒窝一深一浅，甜甜地笑了起来。
〇〇〇
【可公开情报】
1、诺雅对卢克宣称自己是【仁慈】道路的【赤脚医生】，能力为【不完整治愈术】。
卢克很自然的接受了。
2、每个教会都拥有部分或完整的【铺路仪式】。
完整的叫做【万相仪式】，同时也是教会的核心，代表着最重要的【道路】，人们可以根据【信标】在【道路】中走出最适合自身的【步数】。
部分的，也可以说不完整的叫做【指名仪式】，由一人阐述所希望成为的【职业】，进行弥撒、圣礼后，再由铺路人准备该职业需要的仪式内容，通常2~3周内完成。
仪式期间会发生许多不确定因素，而且对其本身的信仰度、意志力、职业匹配度都有极大考验，稍有不慎就会付出惨痛代价，只有在极少数或特殊情况下，才会有人申请【指名仪式】。
文中的【正义领主教会】只拥有少数【洞悉职业编码】，故，诺雅并不推荐。
拥有【万相仪式】和【指名仪式】的决定权在于该教会所信仰的神明、【普光圣人会】以及些许的【利益】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