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无人可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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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良久的沉默,查沐汐不禁有些恼怒道:“你们当本座是死的吗?这世间有吾解不了的毒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冻结了一般。查沐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双眸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而此时,一旁的墨轩景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情。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道:“当时你在蓝国昏迷不醒,我们已经无计可施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那段时间的经历让他心力交瘁。他想起了查沐汐在蓝国时的情况,那时她的生命垂危,令所有人都感到绝望。而现在,面对查沐汐的质问,他只能实话实说。
墨轩景的眼眶微微发红,泪水在眼中打转,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他知道,此刻的查沐汐需要一个解释,而他必须将真相告诉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努力保持镇定,但内心却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那段时间吗?”查沐汐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居然在那段时间吗?可是我回来后,他每个月都给吾寄书信,那些字迹本座认得。”
墨轩景咬紧牙关,努力平复他的情绪,道:“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就日夜不停地提前备好书信。他跟本王说,等你回来,大陆势力必定有所改变,他不想让你为他的事分心。”但是声音还是带着几分沉重。
“那现在呢?”查沐汐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但声音有些沙哑。
“书信寄完了。这两天你没收到书信,你不也有所怀疑了吗?本王自知瞒不过你,只能如实告知。”
“好,退下吧!”查沐汐有些无力道。哪怕知道了事情所有的经过,她也没有怨小笙。
前半生人人弃他如敝履,后来,终于被爱,所以他哪怕死,也不舍得忘记。
齐司礼没有打扰她,悄声出去,留她一人冷静一下,内心也是十分遗憾。想当初两人初次见面时,同病相怜,一见如故,把酒论剑,好不快哉!现在阴阳两隔,怎叫人不悲呢?
半个时辰后,查沐汐才走出书房,看见同样神情的齐司礼,不由得放缓声音,说道:“走。”
“好。”齐司礼没问去哪,也许他也猜到了要去哪。
“宝贝女儿,快点给娘亲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一位雍华富贵的中年女子道。
“娘亲穿什么都好看。”少女笑嘻嘻地打趣,“父亲肯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就你会哄娘亲。”妇人虽是责备,语气却充满了宠溺。
突然,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道:“花雨,快,你快收拾东西。”
“爹,怎么了?”楼花雨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一脸茫然地看着父亲,嗔怪道。
“闭嘴!”中年男子语气带着几分严厉,他瞪着楼花雨说道,“你这个丫头,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再不快一点就来不及了。”
楼花雨被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严肃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哼”了一声后,便乖乖地往房间方向跑去。
看到女儿离去的背影,中年妇人有些不满地对丈夫说道:“你怎么对花雨这么凶啊?她还是个孩子呢。”
中年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捶胸顿足地说道:“完了,我们楼家要完了!”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楼家两位女子的父亲,名为楼三星。
中年妇人听到这句话后,心头一紧,连忙问道:“老爷,您可不要吓唬妾身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三星原本就已经斑白的头发此刻变得更加苍白,他的神情显得无比疲惫,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般,“朝廷里有老友提醒我,说小笙和那位帝师大人相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妇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楼三星,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震惊和惶恐。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大声尖叫道:“他明明只是一个穷困潦倒、一无所有的小士兵啊!”
楼三星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说道:“夫人,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也许我们一直以来都被蒙蔽了双眼,没有看清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妇人皱起眉头,试图寻找一些解释的线索。突然,她眼睛一亮,说道:“不,妾身倒是认为帝师大人身边能人辈出,根本就不会记得有他这个小人物的。”
楼三星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妇人的说法。毕竟,帝师大人高高在上,日理万机,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士兵呢?而且,如果帝师大人真的要找这个人,早就应该派人来了。现在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却仍然没有任何消息,这让他们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然而,楼三星还是有些犹豫,他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虽然帝师大人确实很忙,但她一向以行事果断着称,有可能会牵连到他们身上。
想到这里,楼三星心中一阵烦躁。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局面,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最终,他决定辞去官职,带着妻子和女儿离开京城,回到家乡去过平静的生活。尽管他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起帝师大人的不满,但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儿死去。
三人刚刚收拾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突然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帝师大人来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们三个人都愣住了。
楼三星和夫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两人紧张得手心里满是汗水。他们知道,帝师大人的到来意味着什么。而楼花雨对此事一无所知,她一脸天真地看着父亲,充满期待地说:“父亲,我听说帝师向来惜才,她这次亲自前来,难道是想要挽留您吗?”
楼三星心中一沉,脸上露出苦笑,他明白帝师大人此番前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然而,他还是强打精神安慰女儿道:“花雨啊,也许真如你所说吧……”其实,他心里清楚,帝师大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一家的。
楼三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这一劫怕是逃不过去了,于是吩咐道:“花雨,你现在先和管家从后门离开。”
楼花雨却不想离开,她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帝师大人,如果能借此机会巴结上这位权倾朝野的帝师,那以后他们家也不用看其他家族的脸色过日子了。想到这里,楼花雨开口拒绝道:“不,爹,我不要离开。”
听到这话,楼三星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怒吼道:“混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楼家会变成这样吗?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想着要去巴结她,你是不是疯了?如果你还想活着,立刻给你老子滚!”
楼花雨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昔日疼爱自己的父亲,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爹,您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声音颤抖,带着满满的委屈和伤心。
楼父皱起眉头,不耐烦道:“别叫我爹!我没你这样如此愚蠢的女儿!赶紧给我滚出去!”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楼花雨愣住了,泪水不停地流淌。她无法接受父亲如此冷漠无情的话语,但一想到刚才父亲那冷漠的眼神,她又害怕起来,只能哽咽着说道:“爹……女儿这就走。”说完,她缓缓转过身去,跟着管家一起向后门走去。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砰——”巨大的响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楼家三口看过去,只见两道修长的身影正从外面步步走来。
为首的男子眉目疏淡,手中一把折扇,一身青衫随风而动,整个人宛如一幅画卷,仿佛从诗中走出的清雅矜贵的世家公子。
而跟在他身后的女子,则是一身月白色长裙,如瀑布般的长发垂落在肩上,眼眸清澈,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美得不可方物。
楼三星连忙带着众人跪下,恭敬地低头道:“拜见帝师大人。”
查沐汐没叫他们起来,而是直接在主位上落座,眼神冷漠,淡淡地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楼三星本想回答,但还未开口就被楼花雨打断,楼花雨为了能够在查沐汐面前露个脸,抢着说道:“回禀帝师,父亲不久前已经告老还乡,所以民女一家正准备迁徙到新的地方生活。”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讨好和谄媚,希望能得到查沐汐的赞赏。
“哦,是吗?”查沐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帝师还以为你们一家都要逃跑?”她的语气平淡至极,却让人难以分辨这究竟是不是一句玩笑话。
楼花雨虽然有些愚笨,但此刻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连忙开口解释道:“父亲一生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从未辜负过百姓们的信任和期望,深受百姓们的敬重与爱戴,我们又怎么会选择逃跑呢?”
她的声音清脆甜美,宛如邻家小妹妹一般,令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然而,这番言辞却并未让查沐汐改变主意,反而令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查沐汐眼神冷漠如冰,仿佛眼前之人已是一个死人般,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讽。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余小笙,你们可还记得?”
听到这个名字,楼花雨脸色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愧疚之情。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随时都会滚落下来:“余大哥他……”
楼三星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依然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登徒子不仅害死了草民的大女儿,还试图猥亵草民的二女儿,死一万遍都难消草民心头之恨,还请帝师大人明察秋毫,为我们做主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悲愤和绝望,仿佛遭受了极大的冤屈。
然而,查沐汐却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声,那笑声中蕴含着无尽的嘲讽与不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似乎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你这老登仗着人死了,还真敢说。”
……
“草民愿以死明志!”话落,楼三星便朝一根粗壮的柱子撞过去。然而,还没等他碰到柱子,就被齐司礼拦住,并一脚踹回原处。
楼花雨见状,心急如焚地跑到楼三星身边,关切地问道:“爹,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楼三星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看向查沐汐,“帝师大人,草民愿以死以换取家人的平安,并且我保证楼家日后绝不再踏足京城半步。”
查沐汐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但眼中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语气冰冷地说:“就算你死一百次、一千次,也抵不上小笙一根头发丝。要怪就怪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女儿竟敢诬陷他,而他和你大女儿所受的苦皆是因她而起,难道她不应该死吗?”
“我二女儿自幼乖巧懂事,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楼三星瞪大双眼,继续道,“如今我女儿却无端遭此横祸,被人污蔑陷害,实在令人痛心疾首啊!”
他不相信他女儿会干出这些不耻之事,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必须死咬就是余小笙图谋不轨。
“哈哈哈!”查沐汐看向楼花雨,眼神冷漠地说道:“你现在告诉所有人,究竟是谁污蔑了谁?”
楼花雨此时已经吓破了胆,她抱住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哭泣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楼三星和妇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事情的真相真如查沐汐所说吗?可是他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查沐汐编造出来的谎言。
但是他们此时也没办法了,因为他们的女儿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无法再为自己辩解。他们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帝师身上,希望他能看在自己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他们的女儿。毕竟,楼家现在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如果连她也被处置了,那么楼家就彻底完了。
\不知道是吗?\ 查沐汐的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她的嘴角微微上翘,那笑意中却蕴含着深不见底的冰冷,让人在炎炎夏日中也感到如坠冰窟般的寒冷。她的眼睛像两把锋利的刀,直刺入楼花雨的心底,迫使她无处可藏。
楼花雨的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然而,查沐汐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她冷冷地看了楼花雨一眼,仿佛在欣赏她的恐惧和绝望。她缓缓地说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就只能去慎刑司走一趟了。在那里,你可以尽情享受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直到你愿意开口为止。”
楼花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哭得梨花带雨,“父亲,娘亲,救救女儿,女儿不要去那个吃人的地方。”
妇人跪在地上,她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她的双手颤抖着,突然一次又一次地狂扇着自己的耳光,每一下都如同重锤般砸在她的心上。她的声音哽咽,却仍然坚持着,向那尊如神只般站在她面前的人哀求。
“帝师,我……我罪该万死。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一人的错。我求求你,放过他们,放过我的丈夫和孩子。他们是无辜的,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人来承担。只求你,只求你放过他们,杀了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和绝望,每一个字都如同刀片般割在她的心上。
她说完,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快狠准地拿起一旁的发簪,那是她平日里用来梳理头发的工具,此刻却成了她结束生命的利器。她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脖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襟。
跪在一旁的父女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震惊地看着妇人自尽,却无能为力。他们紧紧地抱着那具还有温热的尸身,泪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帝师大人,”楼三星的声音略带颤抖,却异常清晰,他的眼睛直视着帝师,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中充满了诚恳和恳求。
他继续说道:“内人已深知自己的错误,也愿意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我们家还有年幼的孩子,她是无辜,不应被此事牵连。草民作为家中的顶梁柱,愿意代替内人承受一切惩罚,只希望能够保全草民唯一的女儿。”
楼三星的言辞恳切,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哀伤和无奈。他知道,帝师手握重权,一言可定生死,他此刻的请求,几乎是在命运的边缘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