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赤炼归宿 又有新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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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轩。”许久后,于缘蹲在尸体旁,肯定自己的想法。
我大概观察了一下尸体,右胸口被贯穿,左胸口被掏空,血肉模糊,左侧腰部贯穿,左半边身体都结了冰,双手还燃着火。
他那双无神的眼睛仿佛还瞪着谁,死不瞑目。
于缘用手帮他闭上眼,赤练突然扑腾一下,但很快也彻底没了气息。
“回光返照……”于缘自喃道。
“冰。”我突然暴怒,气息外放,却是针对着于缘。
于缘感受到气息,站起身来,贴在我脸前:“你怀疑我?”
我只是看着他,眼神很是复杂:“我不希望是你。”
“椿哥你自己好好看看,是从体内往外被冻住,而且结的是层冰霜。”
“两点都不符合我,一,我没有让别人体内结冰的能力。二……”说着,于缘手心冒寒气,往外一甩,瞬间冻住了车棚的一角。
“如果我有这种技能,我直接就能让敌人冻成冰雕,还用他结霜?”
“最主要的是,我总不能加害我的人吧。”
我眉头这才松了下来,呼出一口浊气:“那就好……我真害怕是你啊。是我冲动了,对不住哈~”
“这种时候心情都不好,能理解。”于缘微笑道,转头看向,“不过这里除了我冰鬼于缘,还有谁会用冰?”
“胡辰啊。”幺鸡一直默默跟在后面,之后也默默地看着冯轩,视线不曾离开,仿佛为他送行,“他不是有把剑吗。”
“他多少级?”于缘问道。
“前几天看他有十级。”
“十级?那应该不是他。赤练尸体气息最少十五级,十级级的人类就算有魔兵也不可能赢了赤练。
我看他心口被撕咬,又或者是个丧尸。”于缘推理道。
“也可能是赤练和胡辰战斗,赤练把胡辰感染了,胡辰最后的意识赢了赤练呢。”我补充着。
“不管怎么样,先找胡辰吧。”于缘叹息道。
“救命啊!”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求救。
“韩遥?”于缘眼神一横,双手寒气突然好像控制不住一般杂乱外放,“去看看。”
“冷静啊,冷静!”我一看不对劲,提前劝阻他。
我们三人赶到现场,却见蝗虫嘴部裂开,扑倒了胡辰,一手掐着王日天,不停怒吼着。
“救命……冰鬼?你快拦住蝗虫吧!胡辰都快死了!”
“呲——的精核还给我!”蝗虫不停喊话,头部时不时抽搐,发出一种类似于昆虫的声音。
于缘眼皮直跳,寒气越发紊乱嘈杂:“椿哥,我现在能确定赤练是怎么死的了。“我也差不多了。
“郜昌!”于缘大喊一声,蝗虫才停下嘶吼和破坏。“先停手!”
“呲呲——”蝗虫扭过头,头还不时抽搐着“冯轩的精核,我必须拿回来。”
说罢,又开始攻击胡辰。
“你别急,我来。”我向胡辰走去,蝗虫强忍怒意给我留出了位置。
此时胡辰半边脸已经腐烂,一只眼睛变成黑色,离丧尸化已经不远了。
“冯轩是你杀的。”我甚至没有问,完全是确定了这个事实。
“是我。”胡辰虚弱地说道,“如果,你是来抢他的精核的,或者来报仇的,可以动手了,反正我也快死了。”
“报仇的事可以放放,但精核我必须拿回来。”
“不会这么轻易给你的,就算是你,笑面。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不能再把他还给丧尸,包括你。”
胡辰举起了赤练的精核,想用最后的力量捏碎它。
可我……一时竟没作出反应。
“你他妈敢!”郜昌暴怒,蹬地飞起高三米,欲要踩暴胡辰头颅!
韩遥和王日天,一个沙,一个火,拦住郜昌,而于缘又相距太远,根本来不及!
“寒极来风!!!”
一瞬间,于缘身体尸气隐隐约约凝成实体,尸气又化为寒气,一根巨石般的冰锥,自下而上贯穿胡辰身体,
胡辰举起的手和握住的精核一起从躯干上撕开,顶飞至半空,紧接着是胡辰半丧尸化的嘶吼。
蝗虫于半空周旋,看见精核和自己几乎处在同一高度,顿时撕裂后背,长出两只透明的昆虫翅膀,将蝗虫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王日天想拦都拦不住。
不到一个呼吸间,胡辰的断手就出现在了蝗虫手中。
“冯轩!我郜昌,誓死不让你落入别人手中!”
“砰!”
只听一声枪响,郜昌激昂宣言戛然而止,应声坠落。
“秋千堂!我操你妈!”于缘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他双手隔空一抓,从地上钻出的冰锥被连根拔起,尖部向门口扎去!
又听几声枪响,冰块纹丝不动,而后便是一声娇喝:
“座天使!”
紧跟几道光线,将冰块切割成数份,我刚要出手,便对上了秋千堂,和她手中冰冷的枪口。
“都别动!”她冷眼相待,语气冰冷,可枪口却在颤抖。
韩遥和王日天跟着她出现。
“笑面,刘钰椿,你知道你引发的暴动,杀死多少无辜人?”
我张口欲语,可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
“死亡人数还未统计,但我一路走来,便有十余残骸,我现在有义务制裁你。”
“是吗……”我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大义凛然道,“动手吧,我对不起这么多死在我手里的人!”
“你敢!”“秋千堂!”
郜昌和幺鸡呆不住,就连于缘都气得难受。
“你!”可秋千堂不知怎么的也生气,毫不犹豫扣下扳机,扭头就走。
“秋千堂!你给我死!”
“不必!”我急忙制止于缘等人的冲动行为。
“小姑娘脾气还挺怪,真开枪,打完还生气。”我半个右肩膀都炸裂开,幸好她开枪时手错开了一些,才没让我的头变成肩膀一样“还挺疼。”
我用尸气恢复着我的肩膀,勉强笑道:
“幺鸡,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幺鸡见我没事,也符合点头。
于缘郜昌二人这才压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
秋千堂将韩遥和王日天带走,等三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我才堪堪起身。
“于缘,你最懂我,可能想到我心中所想何事?”
于缘一怔,短暂思考后,揣测道:
“想必是在为失去的人类愧疚,以及后面如何重新获取民心而愁苦。
恐怕此刻在人们心里,「笑面」的份量已经超过了你这个……言而无信杀人如麻的小人?”
我微微颔首:“不愧是你,可这只是其一,我自知我已不得民心。这其二……”
于缘会意,二人不约而同看向郜昌。
“我对不起他。”
我心中叹息,郜昌与冯轩二人自幼相识,关系不一般。先前冯轩精核流入他人之手,他二人奉我为主,可我却在胡辰险些摧毁冯轩精核之时,未能第一时间出手。
于缘能懂我的困苦,可郜昌不一定能懂。
人类一边,我恐怕一时不能以平等身份相处,可用上「威胁」,还能镇压一阵时间,可郜昌……
我倒是有些里外不是人。
“郜昌,我…”我想狡辩一下,可他却不给我机会。
“我还愿意跟你。”他叹息着,看向手里精核中卧着的小赤练。
“冯轩的死是意外,但终究为你而死,可我对你还抱有希望。
刘钰椿,笑面,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
“你摸着良心说,你究竟站在哪边?我这人从小头脑简单,可连我都能看出来,你想同时顾及两边,可冯轩最后的遗物即将被毁,你无动于衷。
胡辰他本就该死,无论如何我都无法与他再踩在一片土地上,可他被缘哥杀透的时候,你仍然无动于衷。”
我惊疑地注视着他,包括于缘也有些惊讶。
郜昌何时能看透这么多东西了!
可惊讶归惊讶,终究是要给出个答复。
我欲要开口,于缘抢先一步问出:
“想象一下,郜昌。我们之前也是人类,如果是之前的你,获得了这样的身体,站在刘钰椿的位置上,你现在该怎么办?”
“缘哥?”郜昌眉头一颤,“你已经沦落到需要我出谋划策的地步了?”
“可你无论如何都要思考这一步。”
“我脑子不灵,早就说过了,别指望我能想通太多。我代入一下……如果是我,先强行堵住人类的嘴,他们的思想活跃,可能力配不上思想,吓唬一下便能镇住,再想挽回民心,是之后的事。
当务之急,必然是先稳住对我失望的同胞,或者应该说是战友?战友的分裂,是不可估量的损失,一个高层高于无数底层。”
郜昌言罢,全场鸦雀无声。
“你……”就连幺鸡,都只能感叹,“心思细腻,逻辑清晰,未必有运筹帷幄之资,但决不是有力无脑之辈!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傻?”
“为什么……”郜昌黯然一笑,“冯轩在的时候,我从来不用动脑子,我要做的只有保护好他的脑子。
他的脑子够我们两个人用,我又何必跟着添乱?”
“我不急着答复,但冯轩和胡辰,必须给我。”
“这是必然,你不说也应该交由你来处理。”于缘同意,于是,郜昌带着完全变异的胡辰,离开此地:
“老冯以前总说,人生像棋盘。缘哥,椿哥,你们俩棋下得比我好,可这一步,我自认为你们不如我。
我习惯有人帮我兜底,可今天的事,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我宁愿自己下棋,也不甘心不明不白的给不会下棋的人当棋子。”
……郜昌抱着冯轩的身影,最后隐入楼群之间,我也未曾说出半句话。
“你们打的是什么牌?看得我着急得难受!什么时候博弈要同自己人较高低了!”
待郜昌没了踪影,从外围传来一阵臭骂声,我等循声看去,来者一身黑服,颈戴青色围巾,背着灰色书包,上挂有刀枪棍棒。肩生二臂,共有四手。
此人我先前见过,便是宏区紫僵手下,青阶禁?瑙。
瑙虽臭骂而来,可也知礼数,对我拱手行礼:
“刘干事,好久不见。”
什么年代了,还行拱手礼。
我心中鄙夷,手上回礼不慢,于缘便跟着行礼。
“好久不见,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害,掌柜的有要事想与干事商讨,不方便亲自到来,便派我至此,干事不要怪罪。”瑙轻轻一笑,手一扬,指向大门另一边,丽区。
“在这之前,丽区现在有个小生物,找你找疯了呢,要不要先去看看?”
“找我?”我眉头一皱,“什么人找我?”
“仔细想想,干事是否伤害过某一种族好多同类?”
某一种族?我目前也没见过多少种族啊,哪一类的家伙要找我寻仇?
见我眉头紧皱,cpU都快想爆了,瑙暗自摇头,轻声开口:“干事不妨先去,什么东西,什么目的,一看便知。
我有伤在身,不便支援,干事见谅。
等干事回来,再挑选宝地与众位仔细商讨,倒也不迟!”
“啊行,幺鸡,你辛苦一下,带他去左后面那栋别墅里休息。于缘,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