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囊之章（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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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假药的徒弟乙，藏在荒郊野岭的一间小破屋里数着钱。
徒弟甲突然急匆匆地破门而入，结结巴巴地嚷嚷：“出事了……出出出……出事了……”
徒弟乙怒斥：“能不能不要总是说些晦气的话，什么出事出事的！你又在狗叫什么！”
“死人了！”徒弟甲满脸惊恐地，按着徒弟乙的肩膀，使劲摇晃。
徒弟乙一把推开他：“死人就死人呗，这世界上哪天不死人啊！谁死了！”
“吃了我们药的人，死了！现在千岩军散布在整个璃月，扬言要在一天之内把我们两个抓住！”
徒弟甲瞳孔地震，声音颤抖：“这可是璃月啊，最重视「契约」的国度，我们诈骗不说，还害死了人，要是被抓住了，小命不保！”
说到这里，徒弟乙才听明白了原委，慌慌张张地将钱扔到箱子里，在原地来回打转。
“走，我们得赶紧走！只要我们出了璃月，千岩军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徒弟甲提醒道：“那些药怎么办，我们带着这堆药是跑不快的，可是留下这些药，早晚是个祸害，很有可能成为证据。”
徒弟乙很干脆地回答：“那就全都倒进河里，把证据都毁了，让他们一丁点都找不到！”
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似乎都认可了这个想法，随即立即行动，两人用布包装好了摩拉，推着载有假药的推车，一路跑到河边。
肆无忌惮地将药丸倾倒进水里，连沾染上药粉的推车都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才放心地逃向沉玉谷方向。
千岩军在接到了叶落一行人的报案之后，便对整个璃月展开了地毯式的大搜捕，能想到的每一个山野角落，都遍布着千岩军。
叶落等人也在搜寻队伍之中，但是足足找了六个时辰，竟然寻不见一丁点踪迹。
直到一行人来到璃月西北部的「珉林」和「沉玉谷·南陵」的交界处，「华光林」和「悬练山」交汇处的那条大河，才发现了一丝丝线索。
这是两个卖假药的徒弟，将假药肆意倾洒的那条河，被烧焦的推车，还扔在那条河旁边。
白术最先发现问题，因为这条河的颜色，分明与往日略有不同。
叶落见白术蹲在河边很久，觉得奇怪，上前问了一句：“白先生，您盯着这条河看了很久了，有什么问题吗？”
白术拈了一把河边的湿土，放在鼻子旁边嗅了嗅，立刻眉头紧蹙，神情凝重。
“不好！来不及了！”白术猛然站起身。
叶落吓了一跳：“来不及了？啥来不及咧！”
白术解释道：“那两个家伙，把制造出来的假药倒进了河里，可是他们制造的药是有毒的，那么这条河附近，靠水吃水的百姓……”
叶落顿时瞪大眼睛：“他们会中毒吗！”
白术摇摇头：“我不清楚，没有研究过他们新制造的药是什么成分，也不知道药物用量多少，只知道假药溶于水中，必定对下游的百姓，造成不可小视的影响。”
叶落恨得牙根痒痒：“该死！真该死啊！”
白术长叹口气：“我不放心，我必须要去下游看一眼，如果那里的百姓真的中毒，我越早到一点，他们就越有可能得救。”
叶落当机立断：“我支持你，我跟你一起去。”
白术笑了笑，将手放在胸前，低眉道：“叶落，谢谢这你一路的相信……”
叶落恭敬道：“白先生客气了，您的医者仁心，我再敬佩不过了，若称您为侠者，也不遑多让。”
胡桃走到二人身边，打断道：“你们两个，就不要继续互相吹嘘了，既然要去下游，我们现在就立刻动身吧。”
三人相视而笑，脱离了千岩军的大部队，单独沿着大河，往下游赶去。
“钟离先生呢？”叶落问。
“我让他先回「往生堂」了，现在负责调查和搜捕的人已经足够多了，「往生堂」总不能一直不开张吧。”
“堂主在轻策庄这一单，应该也赚了不少吧。”
“我看着老人是无辜枉死的，觉得可怜，就只收了一点基本的仪式钱，大部分费用都免除了。没办法，谁让本堂主就是这么善良呢。”
高坡之上，钟离双臂环抱，傲然伫立在顶端，向下俯视着一路向下游赶去的三人。
须臾，魈瞬身而来，出现在钟离的身后。
“帝君，我来了。”
“金鹏大将，可还安好？”
魈错愕了一下，点头道：“请帝君放心，业障已经消弭，我可以控制……”
钟离转身看他：“近日的事情，你辛苦了，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拜托你的帮忙。”
魈顿了顿：“帝君尽管吩咐便好，何必如此……”
钟离点点头：“那两个人藏匿于深山之中，千岩军动静如此之大，只会让他们藏得更深，更加难以寻得。”
“他们现在必定藏在悬练山下，那里有一座村落，也是胡堂主一行人正准备前往的地方。”
魈立刻会意：“帝君请放心，我会暗中保护胡堂主一行人的安全，顺便把那两个不法之徒，缉拿归案的。”
言罢，魈再度瞬身消失不见。
钟离俯视山下，最后看了一眼叶落的背影，转身离开……
高坡之下……
叶落感慨道：“果然啊，越到下游，这里的水颜色就越古怪……”
白术估算着：“看这河水的变化，药粉融化在水中，沉积了几个时辰，他们大概率是在深夜逃窜到此地，烧掉了推车，把所有的药洒到河里，试图消灭证据。”
叶落不禁骂道：“歹毒！不但阴险缜密，还不干正事！”
白术摇摇头：“他们若真的缜密，就该更加严谨一点，不至于被我们看出了端倪。依我看，他们反倒是自认为走投无路，已经慌张失措，才会做出这些举措。”
“试问，一群吓破了胆的罪犯，他们还有反抗的能力吗。”
叶落和胡桃，双双点头：“说得好，说得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