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骁王妃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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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府邸正门大开，左右各站着四个小厮。
柳绾绾带着崔花蓉走出柳家正门。
门口处赫然停着一辆双马并驱的大马车。
柳府内并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柳绾绾留念。
然而这里承载着柳绾绾从出生到今天的所有记忆。
眼看着就要离开，情不自禁地，她还是回头望。
身后空空荡荡，无人出面送行。
想想也正常。
柳绾绾不是风光出嫁。
她是被自己爹爹卖了。
柳宗堂并不在意柳绾绾有没有名分。
他只在意自己能从柳绾绾身上得到什么。
所以柳宗堂以父亲的身份向骁王府要了一大堆聘礼。
聘礼数量极多。
但是柳府没有出嫁妆。
这就是一桩明码标价的生意！
略微看了看。
柳绾绾收回目光。
“蓉娘，我们走……”柳绾绾说话的音量很轻。
在柳府从未有人关心过柳绾绾生死。
如今柳绾绾要离开柳府了。
她估摸着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府中这些人就会把她完全遗忘。
马车中，柳绾绾坐姿端正秀气。
她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大燕朝这里都说女人天生有两条命。
一次是出生。
一次是出嫁。
第一条命于柳绾绾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穴，她在无数折磨苦难中里苦苦挣扎。
那么第二条命呢？
今天这一走对柳绾绾来说是救赎还是更深的苦难旋涡呢？
想到这里，柳绾绾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容庭泽。
那么威猛雄壮的王爷。
他给她的只有身体上的无尽索取。
他们亲密接触过许多次。
她对他的脾气性格毫无了解。
她悄悄地在心里想，王爷那么喜欢占有她，应该会好好对她吧……
柳绾绾想活。
所以她委身于容庭泽。
现在她成功了。
她要知足。
柳绾绾暗暗吸气，她重新打起精神，抬头望窗外看，已经到了骁王府。
皇城帝都这里高门大户无数。
柳府宅邸在中间并不出挑。
柳绾绾虽为官宦人家小姐，初次涉足王府还是被其显赫巍峨的气势惊到。
高楼建瓴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等看得她眼花缭乱。
前面是胭脂斋。
是王府给柳绾绾安排的住处。
红墙黛瓦绿树成荫看着很是幽静淡雅。
墙角处栽种着一棵桃树。
少说也有二百年历史，树干粗壮，枝繁花盛。
柳绾绾进了胭脂斋。
四个丫鬟等候已久，瞧见柳绾绾进来，四个丫鬟一并屈膝行礼。
“柳姑娘好。”
柳绾绾看着她们，稍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还礼，崔花蓉忙不迭地过去扶了扶她们。
她连声说：“客气了，客气了，快起来，快起来……”
碧螺是四个丫鬟中领头的，一身绿衣，发髻上金银玉石交错，看着比柳绾绾都要富贵。
她说：“王妃交代了，虽然骁王已有五房妾室，但柳姑娘你不一样，你爹爹是朝廷大官，姑娘你还深得王爷喜爱，通房就是那么一说，待遇上柳姑娘你和你那五个姐姐一样。”
柳绾绾懂了。
怪不得这里有四个丫鬟。
她轻轻点头说：“好，我知道了，多谢王妃费心安排。”
碧螺话锋一转，她热情洋溢地问：“姑娘一路过来累了吧？”
柳绾绾柔声说：“还行。”
碧螺说：“姑娘进去休息吧，晚饭时再去向王妃她们请安也不迟。”
柳绾绾连忙说：“不不不，还是先请安，还是先请安。”
她吃过太多亏。
她有过太多教训。
她一点纰漏都不敢出。
碧螺也没有意见。
她带着柳绾绾崔花蓉出了胭脂斋。
前去见骁王妃请安的路上，碧螺仔细地向她介绍了容庭泽的妻妾。
骁王妃乃是当朝皇帝的亲姐姐，是无上尊贵的长公主，她与骁王门当户对情投意合。
另外五位姨娘都是骁王妃亲自为骁王物色，为的是繁衍子嗣。
目前王爷妻妾中无人孕育。
这也是王妃得知王爷从塞外带回女子后立马做主将柳绾绾迎进门的原因。
王妃贤惠。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王爷府中添丁进口。
碧螺话里话外全是对骁王妃裴玉景的赞美。
在碧螺眼里心里裴玉景仿佛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
除了骁王府外，碧螺还顺口带了一句隔壁的尚王府。
容庭垚是容庭泽的大哥，也是大燕朝的护国公。
前些年带兵出使途中遭遇意外。
包括尚王在内的二百多人都失踪了，至今音信全无。
尚王留下一妻一子，王爷很怜惜长嫂与侄子，平时格外照拂，两府来往极其密切。
等等……
碧螺口齿利落。
三言两语她把骁尚二府内所有情况向柳绾绾说了个清清楚楚。
柳绾绾仔细地听着，她默默地将碧螺全部讲述尽数收入心底。
转眼的功夫，她们从胭脂斋来到凤梧殿。
正妻住处富丽堂皇。
柳绾绾没进过皇宫。
但是她认为皇宫可能也就这样。
凤梧殿真的太华丽太华丽。
处处金碧辉煌。
处处写着以下犯上。
处处写着藐视皇权。
不过住在这里的人是当朝皇帝的亲姐姐。
大约也正常。
裴玉景一身红黄交织的华丽衣袍满头珠翠。
她见柳绾绾来了，立马热情走过去，并且亲密地握住柳绾绾双手。
“妹妹国色天香，怪不得王爷会对你另眼相看。”
柳绾绾不过看了裴玉景一眼，迅速耷拉下眼皮。
她说：“姐姐客气了。”
“今日你进了府，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若是下面的丫鬟婆子不听话，你尽管告诉我。”
“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我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我掌管的地方绝不容许以下犯上，总之从今往后，妹妹尽管把我当成亲姐姐。”
“还有就是，妹妹你务必好好伺候王爷，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
裴玉景长相古典，圆脸丹凤眼樱桃小口长眉入鬓，她人热情如黄金般璀璨，说话时中气十足，声音里全是明媚的笑意。
柳绾绾忍不住地再次抬眸。
裴玉景笑眯眯地盯着她。
她弱弱地点点头说：“姐姐的教诲妹妹记住了。”
裴玉景问：“这几个丫鬟你看着还行吗？”
柳绾绾道：“她们都很好。”
裴玉景说：“不满意就和我说一声，府里丫鬟多的是。”
柳绾绾谦卑地行礼道：“多谢姐姐关心。”
裴玉景还想说话，有个穿着灰色衣衫的小厮一溜烟从外面跑过来。
他扑通往裴玉景脚边一跪道：“启禀王妃，王爷回来了。”
裴玉景闻言面露喜色。
她兴奋地问：“王爷到哪了？”
小厮回答道：“奴才飞奔过来通传前王爷已经进府。”
裴玉景立马抬手扶着满头华丽珠翠。
瞧她的模样，仿佛生怕穿着打扮上出纰漏，生怕让王爷看到她有哪里不够完美。
没一会，裴玉景再次注意到柳绾绾。
她没有愣神，反而对着柳绾绾露出笑颜。
她略微有些少女羞涩地道：“姐姐让你见笑了，自从王爷率兵征战，我与他已经数月没见，妹妹你是知道的，小别胜新婚。”
“嗯嗯……”柳绾绾确实知道，她识趣地说：“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与王爷叙旧了。”
柳绾绾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碧螺搀扶着柳绾绾。
她说：“王爷还不知道姑娘你被王妃接到了王府做了他的通房小妾。”
柳绾绾微微有些惊讶，她红唇微张地问：“啊？”
碧螺瞧着柳绾绾说：“王妃想给王爷一个惊喜，怎么了呢？有什么问题吗？”
柳绾绾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骁王妃当真是贤惠，我自愧不如，我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