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让她做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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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绾绾崔花蓉主仆二人匆匆忙忙下了马车。
她们看到柳府人后不约而同的脸色大变。
崔花蓉柳绾绾都以为是容庭泽过来了。
最差最差的情况也该是容庭泽的部下过来接她们进城。
她们万万没想到来人竟然不是容庭泽。
她们更加想不到自己会被柳府众人抓了个正着。
柳绾绾惊慌失措。
崔花蓉提心吊胆。
随后过来一辆马车。
她们纷纷抬头看过去，无人从马车里下来。
突然！
柳府众人恭敬向柳绾绾行礼。
柳绾绾看得目瞪口呆。
崔花蓉也本能地瞪大眼睛。
柳绾绾府中生活那么多年，从上到下人人当她如杂草，从未有人把她看成柳府千金。
毫不夸张地说，这还是她这一辈子头一次被府中下人如此敬重。
柳绾绾天生胆怯懦弱。
因为不知道皇城这里、以及柳府内部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越发战战兢兢。
好在柳绾绾身边有一个崔花蓉。
她还能依靠崔花蓉，不至于被吓到花容失色。
柳绾绾迟迟地没有表示。
柳府这些奉命行事的下人有些着急了。
其中一个男人大着胆子上前半步道：“姑娘请啊！夜深露重，你身子又娇弱，久站不好，登车回城吧。”
柳绾绾情不自禁地扭头看向崔花蓉。
崔花蓉大约猜到府里这些人的态度转变势必与容庭泽有脱不了的关系。
容庭泽登门提亲了？
不想不觉得，她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好啊！
妙啊！
骁王殿下速度够快的啊！
崔花蓉心情大好。
这下子她家姑娘的下半辈子总算是有保障了。
崔花蓉搀扶住柳绾绾说道：“既然府里人来了，姑娘就走吧。”
柳绾绾看向崔花蓉。
崔花蓉用眼神示意她安心。
柳绾绾把心放到肚子里，继而她在崔花蓉陪伴下上了柳府马车。
夜色中，马车朝着皇城帝都驶去。
马车里，柳绾绾眼巴巴地问：“蓉娘，这是怎么回事？”
崔花蓉眼神宠溺地看向柳绾绾说：“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王爷出手了呗。”
柳宗堂最喜权势。
若是骁王容庭泽点名要柳绾绾。
那柳绾绾就能因为容庭泽的身份而成为柳宗堂的掌上明珠。
毕竟长久以来，柳宗堂做梦都想送所有女儿高嫁入侯门王府。
柳绾绾已有两位姐姐出阁。
一个嫁到了朝廷三品大员府中为正妻。
一个嫁给了一品大官为偏房。
柳宗堂对这两门亲事十分满意。
因此柳府出了许多嫁妆。
姐姐们也都争气。
只要柳府有事，只要柳宗堂惹事，她们总会带着夫君家里所有力量力挽狂澜。
现如今柳绾绾又勾搭上了骁王。
崔花蓉估计这下柳宗堂睡觉做梦都会笑醒。
还有就是柳宗堂一定会后悔。
要是让他知道容庭泽能看上柳绾绾。
他肯定老早就把女儿拱手送上。
哪至于等到今天？
柳绾绾顺利回到柳府。
已经是深夜。
她在崔花蓉服侍下于闺房更了衣。
换好衣服梳好头发她便要去向柳宗堂以及府里主母萧兰竹请安。
出了小院，走过回廊，柳绾绾一路来到柳宗堂住的院子。
她要找爹爹请安。
爹爹已经安寝。
院子里的婆子出来传话道：“老爷说了，姑娘你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他还说你们父女之间无需在意那么多俗礼，姑娘快回去休息吧。”
柳绾绾人有些不自然。
俗礼？
过去她就是重病在身也要爬起来早晚请安。
否则她就会被执行家法。
有了三两次被藤条抽昏的经历。
柳绾绾死都不会再忘记找爹爹柳宗堂，找府中主母萧兰竹请安。
她坚持了那么多年的规矩，现在竟成了俗礼。
柳绾绾心不在焉地回到自己住的破败小院。
十来天没人居住无人打理。
院子里草木旺盛。
她没有份例可言。
日常生活除了靠崔花蓉，就是靠他府内人施舍。
过去她住的地方很少会在里外都点灯笼。
此番柳绾绾去找靠山回来后，她住处的灯比府中任何地方都明亮。
夜深人静，柳绾绾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转眼间天色大亮。
崔花蓉端着洗脸水进屋。
看到柳绾绾坐在床上，她一惊。
崔花蓉迅速恢复淡定，她笑着问道：“姑娘是觉得别扭吗？”
柳绾绾轻轻点头。
崔花蓉说：“忍忍吧，昨日骁王府派人过来了，我猜测是提亲，骁王没有意见，老爷没有意见，你很快就能嫁出去，到时候你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熬了那么多年。
忽然看到了希望。
柳绾绾很不习惯。
崔花蓉放下洗脸水，她走到柳绾绾面前说：“时间不早了，老爷夫人那里已经起床梳洗，姑娘你也抓紧点时间。”
柳绾绾听话地下床。
洗脸梳妆更衣。
之后柳绾绾再次来到柳宗堂所住的院子。
这一次她没有走空。
柳宗堂已经端坐着在等她。
柳绾绾过去跪地行礼。
“爹爹——”
柳宗堂一身宝蓝色锦袍戴着玉冠，留着一小撮胡子，面容秀美，不苟言笑。
“起来吧。”
柳绾绾起身。
她低头恭恭敬敬地立在柳宗堂面前。
柳宗堂问：“这些日子你去找了骁王？”
她毕恭毕敬地回道：“回父亲，是。”
他问：“你和骁王怎么认识的？”
她道：“回父亲，长久以来我只是听闻过骁王大名，我与王爷并没有私下来往，后面我闯了大祸，我怕死，就想着找骁王庇护，骁王仁慈，他没有拒绝我。”
听到柳绾绾的话，柳宗堂嗤之以鼻。
骁王仁慈？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大燕朝表面是裴家的，其实内里全是骁王容庭泽在当家做主。
皇帝在天下面前是九五至尊。
到容庭泽面前，天子也得主动低头。
还有容庭泽强悍凌厉的各种血腥手段朝廷众人皆如数家珍。
大家都知道。
大家都不是容庭泽的对手。
从而上到皇上下到平民百姓都在装傻。
虽然此刻柳宗堂面前站着的是柳绾绾。
但他依旧不打算挑破容庭泽的本来面目。
容庭泽是人也好，是野兽也罢，既然他不嫌弃柳绾绾，那柳宗堂就愿意把柳绾绾送给他随便玩。
柳宗堂道：“昨天骁王府的人来了。”
柳绾绾恭敬地弯腰听候父亲开口。
“他们说你与骁王情投意合，说是要接你入王府做个通房，假以时日你肚子争气，王妃她也能抬你做妾室，我答应了。”
柳绾绾心间微动。
通房？
她虽为庶女。
她也是柳宗堂正正经经的女儿。
她不是丫鬟。
柳绾绾暗自咬唇，她怎么就成了通房？
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然而今日她的婚事唯有父亲一句话。
她不配拥有媒妁之言。
柳宗堂答应了。
柳绾绾无权拒绝父亲安排。
她可以带着自己的东西从柳府去骁王府了。
犹记得过去两次姐姐出嫁，府中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轮到柳绾绾则什么都没有。
柳绾绾站在门口望着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院落。
委屈一阵阵地从心底涌出来，又被她硬生生地咽回去。
崔花蓉提着包袱出来催促道：“姑娘，我们走！”
她动了大怒，气势汹汹，大有今天她们主仆二人从这里离开后，这辈子她们再也不会回柳府的气势。
柳绾绾转头看向崔花蓉。
她不想让蓉娘难过。
她被现实打落牙齿，然后她凑合着鲜血把牙齿吞到了肚子里。
“好。”柳绾绾是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