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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灵脉残毁,青莲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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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入内室查验灵石,却发现其中一枚修炼所需的灵银不翼而飞,显然是遭到了宵小之徒的窃取。

然而此刻若是要追查府内的修为低微者,必定会引起他人察觉封青青曾遭受侮辱之事,此事还需待风波平息后再行彻查。于是季氏敛住身形,怀揣着修行物资的小包,悄无声息地自后院秘道离去。

身处柴房深处,青莲颤抖不已,一只修炼鼠从她的足踝掠过,但她如今喉咙受损,已然无法再发出半点真元之音。

一阵朽木腐裂的声音传来,柴房破败的窗户吱呀作响,令青莲全身紧绷。她抬头望见窗外,有人正借着夜色翻窗而入。

——

青莲在瞥见封澜的刹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向她发出阵阵带有修为波动的嘶鸣求助。但转瞬之间,她便察觉到封澜神色陡变,那目光中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青莲立刻明白过来,封澜并非前来相救,而是怀着深深的怨念降临此地。“你定是在好奇,为何你的喉咙不能再发出修为之力了吧!”封澜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青莲蜷缩于墙角,恐惧地瞪视着封澜。她想不通,封澜并未丧失修为清明,自己也曾真心悔过,为何她会如此步步紧逼?以她多年来对封澜的认知,对方绝非这般心狠手辣之人。

封澜的目光如同寒冰之刃,划过青莲的脸庞,冷声道:“你所误食的所谓‘灵丹’,实则是使人全身瘙痒难耐的毒素,而所谓的解药,则是令你失声的哑药。青莲,我曾经告诫你要管好自己的口舌啊!”

重生一世,封澜对于人心险恶有着深刻的领悟。她深知,切不可轻易宽恕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无论他们如何赔礼道歉,都不能忘却他们当时施加痛苦时的真实面孔。这青莲便是鲜活的例子!

青莲恍然大悟,封澜口中所说的duyao并非出自她手。她惊恐之下试图强行挣脱束缚向外逃窜,却被封澜一把捉住,并以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巴。

“青莲,我曾对你深信不疑,你竟敢趁我不备,将毒药掺入我的灵液之中,实在是狠毒至极!”封澜愤慨地斥责道。

封澜手中握着一把寒光凛冽的辟邪短剑,冰冷的剑锋拂过青莲的脸颊,令她寒毛倒竖。“青莲,你的口、耳、目,不应是用来背叛主人的工具!既然失去了忠诚的价值,便不必再存在世间!”说罢,封澜举剑毫不犹豫地挥下。

瞬时间,青莲眼前光芒消散,剧痛与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滚烫的鲜血沿着脸颊流淌而下,浓郁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

恐惧弥漫,青莲的脸色变得毫无生气,而她却因喉部受伤叫唤不出一丝声音。封澜,宛如来自九幽炼狱的魔女,无情地收割着她的一切生机。

——

夕阳西沉,二姨娘的厢房之内,传出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啊!”

季氏刚刚鬼鬼祟祟地归来,听到这声惨叫,顿时双腿发软,慌忙推开厢房之门。映入眼帘的是悬挂在房梁上,以白绫自缢身亡的侍女青莲,其双眼已被挖去,双耳割断,鲜血淋漓地顺着脸颊滴落。

封青青脸色苍白如纸,好似看见了厉鬼一般蜷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捂住眼睛,疯狂地尖叫起来……

季氏强压住心中的惧意,疾步上前紧紧抱住封青青,低声道:“青青莫怕,娘亲已安然归来。”

“不,有邪祟,屋里全是阴灵!”封青青乍然醒来,瞥见一旁青莲悬挂在屋梁之上,那情形令她胆寒。

虽她平日里对待侍女严厉,甚至偶有责罚,却从未动过杀念。眼前这诡异一幕让她骇然失色。

“青青,休要再叫嚷,你这般模样,岂能让外祖父母知晓?”季氏脸上满是恐慌,忙捂住几乎陷入疯狂的封青青。

封青青这时才恍然回神,身上犹存的痛楚提醒着她——她已然历劫重生!昨夜,朱投源对她施以种种羞辱之法,恶臭的气息至今仍令她作呕不止。

“娘亲,这一切皆因封澜和那青莲贱婢所害,若此事泄露出去,女儿又该如何立足于世!”封青青咬牙切齿,委屈的抽泣声在房间内回荡。

正当母女二人悲痛相拥之际,门外忽然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母女俩惊魂未定,惊觉屋梁之上,青莲的遗体依然悬挂在那里。一旦被人发现,便是百口莫辩,即便青莲地位卑微,但毕竟是一条无辜生命!

季氏刚返家不久,怎会如此迅速引来他人?她心中不安加剧,认定必是有心之人杀害青莲,欲借此嫁祸于她。然而她无愧于心,邪魔外道无法撼动其正直之身!

季氏站稳身形,大夫人秦霜推门而入。见到秦霜的一刹那,季氏紧张的心情稍有宽慰。大夫人素来慈悲为怀,断不会将青青之事宣扬于外。况且此事一旦传出,影响的将是整个将军府的声誉!

“姐姐,快来为妹妹主持公道,有人竟残忍杀害了青莲……”季氏疾步向前迎向秦霜。

秦霜望见梁上悬吊的青莲,不禁为之骇然。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尖锐的妇人嗓音打断了季氏的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氏闻声便知不妙,原来大夫人身后还有人,正是执掌将军府家政的祖母,王氏。

封家以封辛章老将军为首,他与原配夫人生下长子封北仓,与王氏育得次子封信诚。如今,两位公子随父兄在前线征战,因此府中女子间的纷争,通常由当家祖母王氏裁决。

王氏端庄典雅,将近半百之龄,面庞仍保养得宜,皱纹甚少,精神矍铄。她身穿一袭深枣红锦袍,头戴白玉抹额,插着如意玉簪,手持一根虎头拐杖。

待到王氏瞥见青莲的惨状,眼中略显慌乱,但转瞬之间恢复了镇静。年轻时,她曾是一名军中医士,陪同丧偶后的封老将军出征沙场,共同经历生死患难,最终两人产生了深厚感情。封老将军重情重义,待王氏极为厚爱,府中上下也因此敬重王氏。

面对死者青莲,阅尽战场上血肉横飞场景的王氏并未像封青青那样被吓得魂飞魄散。她举手示意身旁之人:“速速取下那具遗体!”

不多时,两位守卫弟子匆匆而来,迅速将昏迷之人放置于地面,并用灵布将其遮掩,移至庭院之中。

季氏担忧牵连自身,忙辩解道:“青莲乃是封澜的侍女,此命案恐怕是青莲所为,意欲嫁祸于咱们一门!”

老宗妇并未回应季氏之言,反倒是察觉到封青青身上的异样波动。

她缓步行至床榻旁,只见封青青藏于被褥之内,全身颤抖不已。

“二小姐可是受惊过度?容祖母瞧上一眼罢。”

言毕,老宗妇欲揭开被褥探查究竟,封青青却紧紧抓住被角,满脸惶恐。

原来其身躯之上,遍布他人凌辱留下的痕迹,一旦暴露,即便修为高深如祖母亦难以掩饰。

季氏欲上前阻止,却被老宗妇强行掀开被子。

相较于寻常女子,老宗妇力道惊人,封青青的身体终是无处遁形。

老宗妇疑惑地审视封青青,示意身旁侍奉的刘嬷嬷点亮灵灯,此刻才看清封青青颈项及双臂皆布满瘀紫痕迹,有的地方甚至可见深深的齿痕与抓痕,更别提那些藏于衣物之下之处了。

“你这……”老宗妇瞬间明了其中隐情。

季氏闻此,顿时腿软哭泣:“都是那个封澜贱婢之所为,她与青莲联手设计陷害青青,可怜青青竟遭朱投源玷污!”

得知此事真相,封青青愈发悲愤难抑,只能捂住脸痛哭不止。

“孽障!”老宗妇紧闭双眼,对于这对母女之行事,她早已洞若观火。

定是她们两人寻封澜的茬儿,以封澜一贯的柔弱与隐忍,断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举。

老宗妇长叹了口气,庆幸玷污封青青之人乃其未婚夫,虽是一桩丑事,可若是换做外人,后果则更为不堪设想!

“那封澜丫头何在,速唤来见我!”

正在此时,老宗妇身边的刘嬷嬷刚欲行动,秦霜接口道:“母亲,澜丫头如今失踪了,孩儿已派出弟子寻找。”

话音未落,门外丫鬟吞吞吐吐报告道:

“大夫人,已经找到四姑娘了……只是情况有些棘手,还请您亲往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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