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审判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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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叶之微和陆浩一起敲响了张景澈办公室的门，两人进到办公室面对着张景澈坐下，对面的张景澈手里拿着两叠薄薄的资料，抬眼看了看俩人，没说话又把目光转到了手里的资料上。
“最近这两周觉得怎么样？”
张景澈率先打破沉默，冷静的语调好像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传出回音。
叶之微抬头看了看张景澈又转头看了看陆浩，好像捕捉到陆浩希望自己先发言的眼神。
“张总，最近一直在做电销，然后不断的更新话术，能加微信的客户都加微信了，然后能约到行里来的也约到行里了，目前系统内是有5个申请我们信用贷款的客户，还没有去实地走访和收集具体资料。”
叶之微说到这里对面的张景澈没有任何反应，叶之微以为自己的表现不够好，于是停顿了一下继续为自己补充。
“我觉得自己的电销效果还可以，算是开了一个比较不错的头，希望后面能够有机会可以出去实地走访客户。”
叶之微一番话说的是自己的真情实感。
“嗯，陆浩呢？”
张景澈继续询问。
“张总，我最近也在打电话，不过我电销情况不是很理想，我觉得我可能不是很适合电销，进度比微微慢一点，不过我一定会完成张总已开始给我们定的目标的。”
“打了多少电话？”
陆浩没有想到张景澈会问的这么详细，因为他确实打得也不多，实在是不喜欢打电话。
“没有算具体打了多少电话，张总。”
“本地人，没有压力，所以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完成最低要求，能待在这就行是吧。陆浩你别跟我说你想在这混吃等死。”
张景澈怼的突然，一番话直白且不留情面。
陆浩没有吭声，叶之微在一边觉得尴尬，她觉得这些话是不是应该他俩私聊比较好，叶之微夹在中间听着不合适。
尴尬的时候叶之微的眼睛开始不知道该看着哪里，抬头望望张景澈头上的白墙，前侧的电脑，右侧的书架，尽头的玻璃，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落到张景澈和陆浩身上。
“我说过了，营业部不养闲人，你抱着来混吃等死的心态，那你趁早走人，别耽误彼此的时间。”
陆浩头低着，还是没有说话。
“你的电话数量要和叶之微拉平，这是最低最求，能做到吗？”
“能。”
陆浩回答。
“5个客户都分析过？都能做，确定没有问题？”
张景澈的话锋一转又开始询问叶之微。
“张总，目前看的话都是符合我们行里的准入要求的，具体的话可能要辉哥带着我实地走访一下客户，收集一下其他基础情况和基础资料才能做判断。”
“嗯，那尽快安排吧，务必把好准入关，我不想看见刚刚引入的客户就出坏账，必须要保证你引入的客户至少一年之内不会出问题。”
张景澈的两片嘴唇上下一动，那些没有温度的要求，强人所难的任务就飘出来。
叶之微心里觉得张景澈在强人所难，我只能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一年以后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问题，万一回款不好呢，万一有大额支出呢，万一项目投资失败呢？
可是叶之微不敢说出来，有前面要求潘卓退出问题客户的要求在先，叶之微觉得这次摸排就是为了压降不良或者说潜在不良客户，不年不节，为什么要做这个？难道半年度还考核他的坏账率？
叶之微的思绪跑的太远，没能及时的给到张景澈答案。
这在张景澈看来好像是叶之微在无声的表达自己做不到的方式，于是他抱起胳膊往后放松的一趟，说出口的话又冷了几分，眼睛睨着叶之微。
“你有问题吗叶之微？”
被自己的名字拉回到现实的叶之微赶忙摇头。
“没有没有张总，我没问题，坚决执行领导的安排。”
“下周家属恳谈会家属都参加吗？”
“参加。”，“不参加。”
叶之微和陆浩同时回答。
年中的家属恳谈会，惯例就是就是为本地员工的家属准备的，两人的回答跟张景澈的预期一致。
“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我希望你们两个认真对待。既然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从柜员转岗到了客户经理那就拿出来你们做客户经理的态度和行动，不要挂着羊头卖狗肉，占着茅坑不拉屎，请你们两个做一些营业部客户经理该做的事情，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让你们的家属能够在一次次的家属恳谈会上看到你们的成长和变化。”
“好的，张总。”
新员工没有什么客户可以做比较深入的分析，所以对话逐渐变成了领导对下属的训诫和教导。
或许在张景澈看来这是前辈给到的衷心的建议，但是当这些话从顶头上司的嘴巴里讲出来的时候，叶之微只感觉到自己在经受资本主义的剥削和压迫。
那两片薄嘴唇上下翻动，舌灿莲花，打击人的，不中听的，希望员工为行里奉献终生的刺耳朵的话就那么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到了叶之微的耳朵里。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互相对了个眼神。
“陆浩，你以后日子不好过了，领导要抓你的电销了。”
“没事，那就打吧，我只是不想打，不是不能打，领导说的也对，既然都来了，就不能摆烂，我之前确实做的不好。”
“你是不是不想来银行？你爸妈给你安排的？”
“嗯，差不多吧，反正在银行工作不是我的第一选择，我想做点不用和外人打交道的工作，你也能看出来吧，我其实没有很爱说话。”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啊，我就是觉得客户经理可以赚钱，想要快点做客户快点拿提成。”
“所以领导在敲打你，不要什么客户都做是吗。”
陆浩微笑看着叶之微。
“是，他好像拐弯抹角的问我这个，好像我就是一个急功近利，为了做客户什么也不管的人，我之前给他送奶茶也是”。
叶之微说到这顿了一下，跟同事吐槽领导，这是职场大忌，叶之微笑了笑跟陆浩说，“算了，领导说的有道理，我们要认真听取。”
陆浩当然理解了叶之微的戛然而止之后的言外之意，两个人一起各自回了座位。叶之微把5个待走访确认的客户整理了一下来到白辉的座位上，拉着白辉一起看。
“辉哥，这是目前申请过信用贷款的5个客户，下周什么时候带我走访收集资料啊，跟您好好学习一下。”
“行，我看看安排，尽量给你往前排。领导第一个月对你没要求，你要不要往后攒攒再出账，让他们抵你后面的指标。”
“不用了吧，后面再开发新的吧，感觉攒着很奇怪。”叶之微不解。
白辉笑了笑，这是一个还没被指标压垮的客户经理，大概不能理解他提出的攒指标的建议，也好，有些事情永远自己体会了才会比较深刻。
“行，你的客户听你的。”
白辉很喜欢这个努力的上进的且灵活的小姑娘，所以凡事愿意稍微提点一下，给她提点建议，但是采纳与否，看叶之微自己的想法。
周五的下午，叶之微有些无法克制的欣喜，美好的周末要来了，这周安排点什么活动呢，叶之微思考的间隙，收到三人小群的信息。
郭艾佳：【姐妹们，聚聚吗，周末有空吗，能不能安排一波啊】
夏蓉蓉：【没空，姐姐要约会】
郭艾佳：【？几个意思，跟谁？有对象了？】
夏蓉蓉：【暧昧对象】
叶之微看着群里两个人的信息，有些惊讶夏蓉蓉的态度，她对待感情的洒脱是叶之微学不来的。
郭艾佳：【@叶之微，你呢，别告诉我你也要去约会】
叶之微：【哈哈哈我可不跟蓉姐似的，我没约】
郭艾佳：【咱俩搞点活动啊姐妹】
叶之微：【没思路，你有啥想干的吗？我陪你】
郭艾佳：【要不去爬山吧，我还没去过苏城的锡山呢，要么咱俩去爬山吧。】
叶之微：【行，去的话就周六去，周日在家休息】
郭艾佳：【我们早点出发去看日出吧】
叶之微惊讶于郭艾佳这充沛的精力，大周末居然喊自己去爬山，还要看日出。
郭艾佳：【锡山作为苏城本地最有名的山，虽然不高但却是很多周边本地人喜欢爬的，据说有个法人爬山的协会还是群的，会经常组织爬山活动的，咱们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就遇上了呢，入个法人群，那不是爽歪歪】
叶之微：【心动了，必须去！】
定好周末计划等待下班的叶之微收到刘达发来的信息。
刘达：【叶经理周六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