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是猪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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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街，珍馐楼门口，酒楼掌柜的早就收到消息，一早就在门口等候了。这时酒楼也刚刚开门，店里还未来一个客人。
等到远远得看到姜夫人的马车过来时，掌柜赶紧上前几步迎接。
“东家，您来啦。”珍馐楼掌柜先低头问好后，再抬头却愣住了，只见姜嬷嬷扶着下车的并不是姜夫人，而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
“李掌柜，这是小姐，夫人今天带小姐来看看。”姜嬷嬷边扶着姜以裳下车，边帮李掌柜的解惑。
掌柜这才记起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小姐，之前只见过一次，还是在一年前。只是刚才匆匆一眼，怎么感觉跟记忆里的不大一样了？
尽管脑子里发了个疑问，嘴上工夫也不耽误：“见过小姐，小的是这珍馐楼的李掌柜。”
姜以裳并不记得李掌柜，就算以前见过，但是之前原身的脑子里只有太子，从来不把不相关的人放在眼底。但是她现在对谁都很有礼貌，也回了句：“李掌柜客气了。”
“都进去吧！”姜夫人也下了马车，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发话。
李掌柜把姜夫人和姜以裳带上二楼的一字号房，小二立马着就送上茶水来。
按照规矩，李掌柜紧接着便送来账册和经营记录等册子。
姜夫人又吩咐小二送了一些糕点上来给姜以裳，让她随便看看，这才开始跟掌柜的对账！
姜以裳觉得好奇，就在旁边听了会，发现此时的姜夫人和在姜家那个温柔端庄娘亲有些不一样。
只见的她端坐在主位上，李掌柜坐在下首隔着两个位置。
姜夫人素手轻压着账册，峨眉轻轻簇起，神色威严，看到有疑问的就指出来，思维清晰，言语干练，让姜以裳不自觉带入她那个时代的女企业家的形象。
随手拿起一个卖相很精致山药凉糕，只是刚入口嚼了几下姜以裳就蹙起眉头，这糕点怎么味道怪怪的。又换了个板栗酥饼，同样味道也不太好。
这糕点厨子手艺还真奇怪，还是她吃不惯？
歇了再换一个尝尝的欲望，姜以裳跟姜嬷嬷打了个招呼就带着琉璃从一字号房里出来了，既然这家酒楼母亲打算让她试试，学着经商之道，那她可得好好看看了解了解。
一路遇到店小二都都小姐小姐的叫，把姜以裳叫得心底美滋滋的，之前看到电视上富二代去家里的公司视察，频频被员工问好，就是这种感觉吧。
刚好这会儿快到饭点了，酒楼里陆陆续续来了些客人，有的由店小二迎上了楼，有的则是在一楼大堂里。
姜以裳在二楼凭栏而立，随意看了看，发现食客几乎都是见过的面孔，“琉璃，你看楼下东南方向靠窗边那桌，是不是礼部侍郎家的。”
“回小姐，是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琉璃顺着姜以裳的说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而且他对面坐的是太常寺卿家的公子。”
“那东边那桌呢？”
“是光禄寺少卿家的。”
“北边靠走道那桌呢？”
“上林苑监右监正家的大公子和三小姐。”
啧！怎么都是官家子弟呢？姜以裳自己辨认了一番，还真没发现哪桌是平常老百姓过来吃饭的。
随手招来一个刚刚上楼送酒的店小二，指了指他托盘上的酒，“你这是要送往哪个厢房？”
“回小姐，天字二号。是御史台王御史大人要的酒。”小二们都被李掌柜打了招呼，所以对姜以裳都恭恭敬敬，当下问什么便答什么。
“这酒卖价几何？”
“八十八两。”
瞥了一眼大堂柜台上挂的一列木牌，姜以裳心底有底。挥挥手，姜以裳示意小二可以走了，正巧刚刚礼部侍郎家二公子那桌结账起身走人了，只是那满满的一桌子菜几乎纹丝未动！
这是啥意思？赶时间，来不及吃了？
“琉璃，你在这看着，等待会有人结账走人，就确认一下，他们桌子上还剩多少菜，然后回来告诉我。”
姜以裳回到天字一号房时，姜夫人的账已经对得差不多了，见姜以裳回来了，让她过去。
“裳儿，既然以后这家酒楼就由你来管，那这账册你得学会看，来坐下来试着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娘教你。”
姜夫人觉得，既然说要给女儿练手，那就真的得学一些真本事，虽然这些铺子都请了掌柜和账房先生，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懂，起码账得学会看，才不会被忽悠。
李掌柜的心底震惊！这珍馐楼虽说每日进账不怎么样，但偌大的酒楼，东家这就要把她给小姐……
再联想起一年前小姐做的事，他觉得可能他离卷铺盖走人也不远了。
不管李掌柜心里如何，姜以裳开始跟着姜夫人学看账册，从每月的食材采购到每日的入账流水，姜夫人教的耐心，姜以裳也听得认认真。
姜嬷嬷在旁伺候着，忍不住为夫人欣慰，小姐如今变得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夫人私底下时常说小姐突然变得如此懂事，就像做梦一样，既开心又有些心疼。在看看现在小姐低头抿嘴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夫人刚刚嫁给老爷时学管家的样子呢。
看完上个月的账本，姜以裳大概明白了，这酒楼每月可以营收大概八百两左右，但是如果按照这食物和酒水的卖价来看，八百两会不会太少了？
想了想姜以裳觉得没必要瞎猜，还是决定直接问，“李掌柜，我有些疑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姜以裳这么客气，吓得李掌柜赶紧站起来，双手作揖：“请教不敢当，小姐有何疑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别紧张，先坐下，我想知道这酒楼里大堂一共几桌位置？几个厢房？午膳和晚膳的上座情况如何？”
不明白姜以裳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不过李掌柜想了一下还是一一回答。“回小姐，楼下大堂一共三十桌，二楼有十二个厢房，三楼有九个厢房。一般午膳大概在三成左右，晚膳好一些，可至六七成。”
姜以裳了然，问题就在出这里，偌大的酒楼，在饭点来用膳的的人却连一半都不到。
这时候琉璃恰好也回来了，她看眼李掌柜，然后在姜以裳耳边说了她观察到的结果，琉璃话恰好验证了姜以裳的猜测。
决心想要搞清楚这个问题，姜以裳转过头跟姜夫人说：“娘，都到午膳了，我刚好也饿了，不如中午我们就在这里用膳吧？”
而从刚才就一直没出声把发言权给女儿的姜夫人这才点点头，示意掌柜去安排。
“就按刚才礼部侍郎家二公子要的那些，一样上一份。”
李掌柜躬身下去了，不一会儿，跟楼下礼部侍郎家一样的菜就上齐了，单单看菜色，姜以裳觉得没啥毛病。
只是姜以裳刚刚尝第一口就忍不住皱眉了，说不上难吃，但也绝对说不上好吃！味道还怪怪的，再尝尝第二道菜，第三道菜……姜以裳放下筷子，剩下的菜不打算为难自己的舌头。
姜夫人看女儿尝每个菜都是皱着眉，也忍不住夹起她正前面的菜吃了一口。却当下拿起锦帕包住嘴巴，吐了出来。
这是猪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