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野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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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拒绝了「水哥」。”
云流苏讲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开始变得凝重。
左唐感觉到，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要出意外了。
“「水哥」见我拒绝，并没有生气，只说先送我去酒店房间休息。”
“组委会对参赛选手也有管理，太晚了我也回不去宿舍了，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先住酒店。”
“可我万万没想到，刚进门「水哥」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我猜他应该是惯犯了，不知有多少女孩羊入狼口……”
“先用合约绑牢猎物，再运用资源炒作你上位，捧红你的同时他也可以获利，最后还能人财两得……”
“乖乖就范就会红，不答应就雪藏，反正「水哥」横竖都没损失，女孩们要想全身而退都难，因为还有合同违约责任锁住你！”
“霸王硬上弓什么的，大概也就对付我这样不识相的乡下傻妞了，大部分女孩都会选择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可惜「水哥」虽然「阅」人无数，但他不了解我们山里的瓜娃子……”
“我本就一无所有，根本不怕失去！”
“我是有个明星梦没错，但我和那些姑娘不一样，她们成名是为了利益，而我是为了梦想。”
“为了利益或许会出卖灵魂，但是为了梦想的人不会，因为梦想本来就是灵魂的一部分。”
“更何况我的心里，还住着项羽……冲锋陷阵的项羽！”
“我假装屈服，把「水哥」的裤子脱到一半的时候，一脚狠狠踢在了他的裆部！”
左唐看那云流苏身材匀称矫健，山里的孩子都不缺乏运动，她这一脚估计够「水哥」喝一壶的。
“「水哥」疼得趴地上，我趁机冲出房门，等他想要追我，却被脱到一半的裤子绊倒了……”
“我一路走回营地宿舍，突然发现没有了男人的陪伴，这一刻是多么的无助……”
“我就像是任性的孩子，一心只盯着自己的玩具，不管不顾地要得到，却不知道身边的人为此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虽然平安回到了选秀营地，但是不出我所料，我很快就pK失败，我出局了。”
“取而代之的，是「水哥」扶持的另外一个女孩……”
“观众颇有微词，但那又怎样？他们又不是评委……”
“即便观众有场外投票权也没用，「水哥」还有大批水军呢！”
“落选之后，我就被赶出了营地，「水哥」也一直晾着我，只是派了一个人过来传话……”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去找他。只有这么一句话，摆明他吃定我了。”
“这也无所谓，我的心思也不在这里……”
“这段时间，我疯狂寻找那个男人，拼命打电话，还询问了认识他的每一个人！”
“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左唐看着云流苏逐渐苍白的脸，不禁摇了摇头。
「男人」估计已经不在人世了，对于一个掌控着巨大能量的人，「男人」就像是一只蝼蚁一样微不足道。
上位者要得到一样东西，所有挡路的都会被粉碎。
有时他们会像猫捉老鼠一样，戏耍蝼蚁，也仅仅只是为了取乐。
云流苏被戏耍，「男人」被粉碎，这几乎是必然的。
“我整天魂不守舍，就像是行尸走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找到那个男人……”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我在新闻里看到了他……”
“燕山脚下，有一个大湖，还可以远望雄伟的八达岭长城……”
“男人被发现时，已经被水泡的不成样子了……”
云流苏凄惨一笑，笑问场中众人：“你们知道那个湖叫什么名字吗？”
刺青男本能地摇头，他是南方人，当然不知道京城都有哪些湖。
“野鸭，呵呵……野鸭湖！”
“我是山里来的土鸡，男人死在野鸭湖……呵呵，多么讽刺啊……”
云流苏眼中寒芒一闪而过，怒极反笑。
“男人的钱包里有身份证，警察也通知我去辨认过，但警察的最终结论是自杀……”
“我知道这绝无可能，因为男人是基督教徒，他们的教义认为自杀是羞辱了主的名……”
“他不会自杀，即便自杀，他也不会选择在野鸭湖自杀，京城有那么多湖，金海湖、金鼎湖、雁栖湖、稻香湖……他凭啥非要在野鸭湖想不开？！”
左唐知道云流苏的想法是对的，基督教对自杀持非常明确的否定态度，从公元306年的埃尔维拉会议开始，直到1184年召开的尼姆会议，都反对自杀。
自杀者的尸体进入教堂是不被允许的，甚至还禁止在教堂内为自杀者举行葬礼。
“时间到！忏悔陈述结束。”
小丑嘴角咧开，制止了云流苏的忏悔。
“接下来，是提问环节，限时三分钟。”
小丑话音刚落，法官宋有康就拍案而起！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姑娘，你的事包在我身上……”
“让你提问，没让你打包票，你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不要耽误别人提问。”
科学家邢天戈打断了宋有康，自从上一局开始，他就明显在针对法官。
“你！”，再老实的人也有脾气，何况法官宋有康可不是什么老实人，不过游戏规则确实如此，宋有康也没有办法，就问云流苏道：“你怀疑你男朋友的死有猫腻，请问还有什么证据吗？”
“首先，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没想到，云流苏对她和「男人」的关系却有不同的看法。
“我自始至终都不爱他。”，云流苏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她说的很慢，貌似在回味这段过往。
“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
“但是，他对我好，他死得不明不白，我必须还他一个公道！”
“行，我可以帮你！”，法官宋有康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你和我联盟，我们出去后，我保证帮你，公检法我还是有一些朋友的。”
邢天戈在一旁冷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个法官不愧是长期处于上位的人，非常擅长操弄人心。
现在场中局面越来越清晰，邢天戈和宋有康各立一个山头，招兵买马、拉拢人心。
现在就看谁能够拉到更多的人，哪一方整合的人数超过半数，哪一方就可以安全胜出。
在场总共十二个人，只要有七人以上投票选择同一个「罪人」，「罪人」就必死无疑。
「呵呵，什么审判、忏悔？什么正义、公理？说到底还不是利益的博弈……！」
左唐心中暗暗冷笑，场中众人他已经观察的差不多了。
这场博弈的走向，他已经心中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