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救命啊,相亲市场抓壮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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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欢,没什么客人了基本上...童姐呢?”
收拾着酒杯和盘子的颜欢闻言转头看向先前童滢滢坐的位置,那里还放着酒瓶酒杯,但她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去找找。”
颜欢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朝着那边走去。
店铺有二楼,但并不对客人开放,童姐一般都是住上面的。
在店铺与通向二楼的楼梯之间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中间便是洗手间。
颜欢还以为她上楼休息了,然而站在楼梯口看见那锁上的铁门,敲了下门喊了两声也没回复。
“真是奇了怪了...”
就童滢滢这种看店的态度,要是店员不淑,哪天把她酒馆搬空就好玩了。
还好颜欢是三好少年,品德尤其好的那种。
用plane给她发了消息也没回,颜欢撇撇嘴,看了一眼时间,先对外面喊道,
“关姐,田哥,要不你们先走吧!她可能在楼上睡着了,待会我锁店门就行!”
“行,我们帮你把外面的桌椅给你收了啊!”
“OK!”
走廊中颜欢又打了她的plane电话,手机里“嘟嘟”地响没人接,厕所里却传来了铃声。
颜欢挑了挑眉,试探性地敲了敲厕所门,喊道,
“童姐?”
里面龙国的小曲接着响。
颜欢无奈,只能推门。
逼仄的单间厕所内,隔间门打开着,露出了里面坐在马桶盖上晕晕乎乎的童滢滢来。
还好,没脱裤子。
颜欢松了一口气,瞥了一眼那掉在地上的手机,将之捡起把自己的电话给挂了。
也就是在电话关掉的时候,锁屏界面上显示出了多达99+的消息提示,都来自于她母亲。
颜欢看也不看上面的信息内容,只是又将手机锁上。
随后凑近了一些童滢滢,呼唤道,
“童姐?”
“唔...”
听到颜欢的话语,她伸出了手揉了揉自己微皱的眉心,将自己头上的刘海拨开。
酡红的秀丽脸庞上,那一双眼眸永远是那样没有精神。
同时,她的左手默默地伸到了自己的外套之内,似乎已经抓到了什么。
但戒备的眼神在看清眼前的少年之后一点点消融,化作了她红唇微张喷吐出的、带着酒精的气息。
“颜欢...”
随着她放下了戒备,她怀中抓取着东西的手轻轻一松,一根电棍就这样滑落了下来,落到了她的大腿上。
“......”
见状,颜欢觉得有些好笑,指了指她腿上的电棍问道,
“不是,姐,怎么还随身带着电棍啊?你要是没看清楚,不是就把我给电了?”
“社会上的事小孩子少打听...”
“估计也就只有你一天天把我当小孩了,童姐。”
哦,不对,还有叶澜阿姨,她说话要更夸张一些。
童滢滢艰难地坐直了身体,又将那电棍收入怀中,轻声问道,
“他们下班了?”
“啊,这个点已经没客人了。”
“嗯...”
她又垂下了一点头,颜欢便主动开口问道,
“我扶你上去休息?”
“嗯...”
颜欢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机塞入了她的外套,扶着她站了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她在兜里摸索出了钥匙递给颜欢,拿来开了门,露出了楼上的房间。
房间内有些杂乱,各式各样的衣服、内衣,各在沙发上堆叠成峰,颜欢扶着她上来的时候还差点被地上丝袜纠缠着的衣服给绊倒...
一看就是她把这两个玩意一起丢洗衣机洗,烘干之后拿出来就是这种样式的。
“童姐,你这房间我真是上来一次震撼一次...”
开了灯,还能看见墙面上悬挂着一把黑色的电吉他。
颜欢对这些不懂,只是觉得那吉他做工很好,上面还有一行鎏金签名,看起来价格不菲。
“嗯...”
她垂着头,红发稍稍遮盖着面容,答应得十分随便。
但是扶着颜欢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摸索起了他的肩膀,随后是胸口...
颜欢连忙伸手摁住她乱动的手,紧接着将她丢到了床上去。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起了童滢滢该不会也被修改器选上了。
如果修改器选择的宿主是叶诗语或者斯潘塞那样的陌生人颜欢都觉得还好,要是选择了熟人才让他觉得无语。
面对陌生人他能毫无顾忌地开演,就当作是对抗修改器的博弈头脑战。
但要是什么熟人突然对他使用修改器,那种习以为常的人际关系被扭曲、产生崩碎感才是最让人难绷的...
尤其是,当你还是那个修改器的被使用对象时。
但好在,童滢滢看起来只是喝醉了,被丢到床上之后她就老实了。
颜欢叹了一口气,对她笑道,
“我看你是真的饿了,童姐...我小你十岁啊,连我你都下得去手?!”
童滢滢哼哼了一声,迷糊的意识好像被颜欢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唤醒了一些。
她睁开了眼睛,随后眯起了眼睛看向站在自己床前的少年。
便看见他穿着酒馆内的酒保工作服,棕色马甲将他修长的身形勾勒出了禁忌感。
刚才捏了捏,肌肉也很紧实。
最关键的,是他那张迷人的脸。
嘶...
“......”
童滢滢上下扫视的眼神看得颜欢有一点不自在。
“童姐?”
沉默片刻后,她坐起了身子。
随后转过头去,拿起了床头柜中鼓鼓囊囊的钱包,
“坐。”
颜欢在旁边搬了一个椅子过来,放到了床前坐下。
看着她打开钱包,一张张抽出里面放着的钞票。
随后,她将抽出的一小沓钱递给了颜欢。
颜欢却不敢接,只是眨着眼看她。
看他不接,童滢滢便把钱丢到了床上。
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那枚金属翻盖火机,她掏出了烟盒,垂着眸,突然问道,
“姐平时对你怎么样?”
“......”
怎么电影里一股大哥马上要小弟去送死的味啊?
“一...一般?”
童滢滢掏烟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眸看向颜欢。
颜欢微笑着,连忙改口。
“说错了,开个玩笑,童姐...”
童滢滢又低下头去,然后就听到他接着说,
“其实是对我挺差的。”
“?”
童滢滢又抬眸看他,那寻日里丧得不行的眼睛都睁大了一些。
颜欢伸出手,轻轻把她打开的烟盒给阖上,顺带掰着手指解释道,
“你看,店里的事情你天天甩给我,这就算了,还经常用扣工资来威胁我...酒品特别差,嘴上不留情,天天爆粗口...”
“还有呢?”
童滢滢点了点头,伸手去掏电棍的时候如此多问了一嘴。
颜欢立马露出了微笑,
“没了,其他的都挺好的,童姐。”
懒得再和颜欢拌嘴开玩笑,她对着床上的一沓钱努了努嘴,说道,
“把钱收了,姐请你帮个忙。”
“先说,要我帮什么?”
“我家里催结婚的急,知道我没对象,三天两头地打电话来让我去相亲。不搭理就通过各种亲戚旁敲侧击,说我爸妈被气得身体如何如何...”
“唔,演的?”
“谁知道...我又在国外,要是因为这么点破事还要跑回国,我真是...”
童滢滢叹了一口气,捧着自己的俏脸对颜欢道,
“所以,我有一个点子,颜欢。”
“......”
“你配合我演一下戏,平日里他们打视频电话过来的时候露个脸,表现得亲密点,帮我应付下...”
颜欢听着听着,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童滢滢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看着他那模样,童滢滢微微一顿,问道,
“怎么,想说什么?”
“童姐,你一天真是净会想馊主意...”
“什么意思?”
“先前酒馆生意不好,你突发奇想搞个什么乐队过来,没注意那乐队是搞重金属摇滚的。结果被人举报扰民,店给附近的人砸得全部都是鸡蛋菜叶...”
童滢滢眨了眨眼,好像是想起来这茬,还是颜欢劝那群大爷大妈回去的。
“还有先前为了促销酒水,在网上搞个什么优惠折扣券。结果价格标都能标错来,标错一个小数点,不知道被谁发现买了一大堆,被狂薅了一个月羊毛...”
“......”
闻言,童滢滢张着嘴,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其实童滢滢平时不喝酒的时候头脑还是很清醒的,脑子特别灵光。
但是只要一喝了酒,她就会立马化作小天才点子王,满脑子都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鬼点子。
“哎,颜欢,我有一个点子!”
跟酒后的被动技能一样,一听到她说这句话颜欢就感觉要遭。
关键是,颜欢发现童滢滢还有一种诡异的机制。
你说你喝了酒之后想了馊主意,你清醒之后脑子灵光了也能意识到不对吧?
哎,童滢滢就是这么神奇。
她喝了酒之后想出来的鬼点子跟规则怪谈似的,让她的大脑绝对不能违反,所以哪怕清醒了也绝对不会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
“......”
房间之中,童滢滢和颜欢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一秒过后,童滢滢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红发。
她轻轻一拉,便把身后扎着的发结给弄散,于是一头及肩长发便飘然落下。
“那怎么办?天天打电话催个没完,我头都快要炸了...”
颜欢捧着下巴,想了一下,如诸葛孔明附体般睿智地问道,
“我有上中下三策,童姐你想先听哪个?”
“...先说说下策。”
不愧是醉酒状态的童姐,脑回路和别人都不一样!
颜欢却也不吐槽,只是微微一笑,接着道,
“下策就是童姐你提的,我陪你演戏应付他们。但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是期盼你结婚而非恋爱。所以就算应付了这一茬相亲,之后的一连串追问还是躲不掉不是?”
童滢滢皱起了眉,手中的翻盖火机转得越来越快,
“那中策呢?”
“中策就是,心硬一点。管他们怎么说怎么催,都置之不理,该拉黑拉黑。”
“......”
“说到底童姐你会觉得烦躁其实还是在考虑父母的想法不是吗?如果你真的铁石心肠,管他们怎么搞,你死都不谈,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童滢滢看着眼前的颜欢,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如果能这么无情就好了,那毕竟是我爸妈。我高中就来这读书,他们在老家种地供的我,再怎么说也...”
可说着说着,她还是难免有些生气,
“但天天这样,我也被搞得很烦。一直逼迫我做这种极端的双选题,要么是伤我的心,要么是伤他们的心,有什么意思?”
“别急,还有上策,颜姐。”
“嗯哼,说...”
颜欢竖起了一根食指,反问道,
“童姐你就不能想想为什么他们总是催你结婚呐?”
“还能是因为什么,古董观念作祟...”
“嗯,这可能是一部分...但我觉得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还不是因为童姐你自己太让他们操心了,他们希望有一个人来照顾你。”
“不是,你个吗喽被他们策反了?”
童滢滢用一种十分怀疑的眼神看向颜欢,似乎是以为颜欢被她老妈夺舍了。
“...童姐,脑子呢?脑子。”
不是看在她握着电棍的份上,颜欢非得看看她醉酒后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你看看你,天天熬夜、酗酒、抽烟,谁给你白天打电话发消息你都不接不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作息乱得一比...”
“......”
“就算好不容易晚上打视频你接了,一看你的气质跟个清朝老尸一样,阳气都被吸干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麟门风水不好,盛产僵尸嘞。”
“......”
“在你被催婚之前,我已经听到过无数次他们说这件事了...所以,我觉得童姐你父母只是想不到其他办法,认为结婚能改一改你这些臭毛病。”
颜欢看着眼前僵住的童滢滢,最后说道,
“所以上策就是,戒烟戒酒,调整作息,多出去转一转,别天天待在你这棺材铺里面,让你父母看到变幻,说不定催得就不会这么紧了。”
童滢眨了眨眼,刚要说一些什么,却又突然想到颜欢一直以来都在这么做。
每次看到她有抽烟的动作,他都会立刻打断施法前摇。
每次看到她要喝酒,都会开口劝自己。
别说,颜欢来上班的这一年,她真的少抽少喝了许多,比一年前状态已经好不少了...虽然比正常人还是差太多。
怪不得她爸妈会这么想。
但是,为什么颜欢一年以来一直都在这么积极地制止自己戒烟戒酒?
难不成,这小子...喜欢我?
想到此处,童滢滢微怔起来,眼神稍稍一闪,问道,
“那你这一年来一直劝我戒烟戒酒,是...为什么?”
出口问的直接,话头到了中间却露了踟蹰。
“哦,那个啊...”
然而颜欢却似乎没听出话外音,他只是微微一笑,满脸阳光地说道,
“因为我不喜欢闻烟味嘛,毕竟童姐你在我面前一抽烟就臭得要死。”
“......”
“而且啊童姐,你一喝酒大脑就会被酒精占领,完完全全变成一头蠢猪。我怕你蠢到把钱给亏光,店里倒闭我没工资拿,所以...”
“......”
童滢滢那原本丧到不行的眼神逐渐变成了看死人的眼神。
看她已经彻底把电棍给掏了出来,颜欢立马站了起来。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他道,
“好了,那就这样,我该下班了。下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好好享受你的夜生活吧,童姐。”
“......”
看着他转身离开,童滢滢又忽然叫住了他,
“喂,等下。”
“又干嘛?不会吧,难道你舍得电我吗?”
“痴线...”
童滢滢拿起床上的钱,数了一部分递给了他,
“喏,这个月工资,你先拿着吧,反正也没剩几天就要发的。”
颜欢挑了挑眉头,接过来之后数了数,问道,
“多了?”
“周末的不算你旷工,再加上今天的,多600。”
“童姐,爱你。”
“丢,你信不信我电死你?”
童滢滢耀武扬威地竖起了手中的电棍,目光却没看颜欢。
“好嘞,我撤了童姐。”
颜欢收了钱,转身离开了童滢滢的房间。
看着他离开,童滢滢重新躺在了床上,顺带对下面喊了一声,
“帮我把门锁上!”
“OK!”
随后,是铁门关闭上锁、颜欢脚步逐渐远去的声音。
躺在床上,童滢滢把电棍给放下,目光依旧放空。
改一改自己的生活习惯啊...
童滢滢一时之间下定不了决心,走不出现在躺平摆烂的舒适圈。
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已经习惯像是现在这样了。
不过,或许戒烟戒酒真的是必要的。
她刚刚好像都喝出幻觉了,竟然迷迷蒙蒙地看到了一条会说话的...
白蛇?
......
......
麟门,洛桥区。
居民区中某一个小区中,某栋三层楼的房间内,一位穿着睡衣的黑发少女正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摆弄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只瞪着眼睛看她的豹纹守宫。
“小云,出来玩一会吧...”
那黑发少女身上的睡衣宽松,却依旧被胸口巨物推得饱满。
此刻她才刚刚洗完澡,便将额前的头发撩到脑后,因而露出了她可爱极了的红润面容。
她是远月学院一年C班的学生,安乐。
班级上的小透明,此刻在自己私密的房间中终于展现出了她的活泼个性,能肆无忌惮地追求她的爱好。
安乐喜欢养爬宠。
她对守宫、蜥蜴、各式各样的昆虫还有其他稀奇古怪的小动物很感兴趣,平日在网站上经常刷它们的视频。
然而,盒子里被称为“小云”的守宫只是仰着头看她,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不想出来吗?”
安乐微微一笑,连宠物都不强迫地,重新把盒子放回到了架子上。
那么,看一下网上的资源吧...
有没有什么新的游戏呢?
最近的口味都好轻啊,不太能满足得了呢。
安乐戴上了防蓝光眼镜,坐到了电脑前。
打开了某个资源论坛,浏览起了“限制级游戏”分区内的内容。
上面的搜索框中还有她先前的搜索记录,都是一些不怎么对劲的词语。
是的,安乐其实私底下是一个非常资深的阿宅。
只不过和寻常的阿宅不太一样,她喜欢看的东西,都有一点...
难以言说。
“嗯,这个玩法有一点过时了呢...只是侵入、鞭打的话...”
“这个呢?唔,男主好丑,弄坏了就更难看了...哦哦,原来有人外形态啊...”
“这个好像还可以,触手哎...”
就在安乐浏览着电脑上的网页时,窗台处,一声声仿佛虚幻一样的声音传来。
“嘶...嘶...咕噜噜...”
安乐微微一愣,随后转头看向窗台。
“哎,什么声音?”
她站起身子来,走向那边,似乎是准备把窗户给关上。
然而,待她走近时她才忽而发现,窗台上正躺着一条无法动弹的细小白蛇。
那白蛇似乎受了伤,身上的鳞片都掉了一些...
“哎,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安乐眨了眨眼,内心中如此疑问道。
那小蛇虚弱地睁开了眼睛,用极其可怜的眼神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随后又闭上了。
“......”
安乐微张着嘴,似乎是在犹豫。
片刻后,她返回了房间。
再回来时已经戴上了一副防咬手套,将那蛇捧在了手心里,带回了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