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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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字脸中年男子朝三兄弟微笑点头示意，“三位，我叫关浩然，江老的随从。今夜神农架之行，我完全可以保证江老和平凡少爷的安全。”
“少爷？”这一称呼冲击着三兄弟以及其他族人的认知，探究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江建国身上，连平凡也被重新审视着。
而平凡何尝不也是呆若木鸡？“我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寄人篱下，如何成了少爷？”
“凡凡的身世日后自会有揭晓的一天。”江建国握紧平凡白皙的手，“现在我只能透露给大家一点，凡凡的家世我们江家必须高山仰止，包括我自己。”
江氏族人皆被雷得外焦里嫩，抛出同样的疑问——“这个童养婿究竟是何身世？”
带着疑问，族人们纷纷离去。
江建国站起身来，“河安，准备一间卧室，爸要眯瞪一会。”
江河安不敢怠慢，“爸，您楼上请，峻茂的房间一直空着，干净舒适。”
“人老了，容易犯困。”江建国不胜唏嘘，“凡凡，你带浩然去你房间歇着，今晚浩然要驾车陪同我们往返神农架好几百公里，可不能疲劳驾驶。”
“好的，爷爷！”
江建国跟随江河安走向楼梯，忽道:“凡凡，浩然年龄比你大，但辈份不高，你以后跟他以平辈论交即可！”
平凡点点头，向关浩然作请的手势道:“关大哥，请跟我来！”
关浩然感激道:“少爷客气了。”
江海安和江湖安向后厨而去，江大芳和江小芳则从后厨而来，见堂屋空荡荡，堂姐妹俩说起了女孩子的悄悄话。
江小芳性格外向，心直口快，“大芳，我发现自从平凡踏进门槛，你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你该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江大芳明显属于腼腆型，鹅蛋脸升起一抹绯红，“小芳，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有几年没见到平凡，多看了几眼而已。”
“瞧瞧，还急眼了。”江小芳涂满指甲油的手攀附上江大芳酥肩，“其实，说心里话，我自己何尝不也是被平凡的颜值给震惊到了。”
“记得我们上一次见到平凡好像是五年前，峻茂哥应征入伍欢送会。那时的他满脸青春痘，瘦不拉几的，一点都不起眼。”
江小芳继续发表着她的男人经，“谁知道男大也会十八变，读了几年大学，看看他的气质，完全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
江大芳惊讶地把小嘴嘴张开成樱桃o型，“小芳，刚刚你还在嘲笑我对平凡有意思，我看你才犯花痴。我可要提醒你，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呸呸呸！”江小芳干吐三下，“什么未婚夫？我江小芳还没接受李小飞的爱呢！他家那个抠门，连彩礼钱都不肯出，我才不愿意嫁给他。”
江大芳好奇宝宝似的，“他们李家从事食品冷链配送，一年赚个一千万轻轻松松，十万八万的彩礼钱都不肯出？”
江小芳挺挺酥胸，让胸的峰又挺一公分，“切，十万八万彩礼钱？难道在你眼里，我江小芳就值这个价？”
“不然呢？”江大芳也想让胸的峰挺一挺，可是她没本钱，于是反讽道，“你以为你是帅哥李春波歌唱的那个清纯的辫子粗又长的村姑小芳？”
江小芳白了她一眼，“我妈说了，李小飞不拿出100万彩礼钱，休想认她做丈母娘，我妈正着急用钱给我哥娶媳妇呢！”
“你呀！妥妥的扶哥魔！”江大芳感慨地道，随后神色黯然下来，“小虎哥好歹还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看看我哥大虎，为了男人们的所谓江湖义气，替人出头，参加群殴，致人伤残，至今仍被通缉……”
江大芳的兄妹情深，感染到了江小芳，“大芳，你放心，我相信大虎哥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平安回来的。”
下午四点，后厨饭菜飘香。时隔十七年，这个大家庭终于开开心心地吃了顿团圆饭。
门外，一辆酷炫的越野车霸气侧漏地停着，大人小孩赞不绝口地围观。
“哇，这难道是最新款的东风猛士狩猎者？”平凡惊叹道。
关浩然充当了一次解说员，“少爷，这款狩猎者车型采用硬派越野风格设计，色调为黑主红配。整车大量覆盖碳纤维，前后大写字母m型Logo皆可发光，且配有两个红色拖车钩以及中置的电机绞盘装置。内饰部分，则采用全包裹样式的桶形运动座椅，使乘员拥有更好的腰部与肩部支撑。另外，大量的镂空设计，则进一步减轻车身重量。动力方面，搭载三电机系统，从而获得超高的轮边扭矩，结合高底盘悬架设定，令其拥有良好的垂直越障性能……”
“关大哥，你这介绍足够专业！”平凡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
“少爷过誉了！”关浩然谦虚地道，“这款车到手价400万，全球限量，首批33辆。”
“真是一辆好车！我喜欢！”平凡毫不掩饰他的喜爱。
江建国拍拍平凡厚实的肩膀，“从明天起，它就属于凡凡了。”
“爷爷，这特么太贵重了，我怕搂不住。”
“等凡凡开挂了，没有什么搂不住。”江建国哈哈大笑，“喔，对了！凡凡，那本《平凡的世界》带上没有？”
平凡拍拍斜挎包，“爷爷，这些年，只要把这本书带在身上，我就感觉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啥病都没有，它似乎能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力量。”
江建国神秘一笑，“今夜你就能看到它的神奇之处。”
一车，三人，西进。
狩猎者消失在视线中，大小芳各怀心思，久久不愿收回情意绵绵的目光。
三房各回各家，各说各话。
路上，大房，江海安点了支烟，五味杂陈地道:“老爷子这一回来，我们江家终于要咸鱼翻身了。只是可怜我儿大虎，就为了根本到不了手的一万块钱酬劳，讲什么江湖义气，参加群殴，落得有家不能回的下场，真是心痛啊！”
王翠云哀怨道:“我看老爷子就是偏心，400万的豪车眼都不带眨一下，就送给了那个童养婿。”
江大芳插话道:“爸妈，难道你们不觉得平凡变化蛮大吗？”
俩口子一怔，王翠云巴掌一拍，“海安，大芳还真没说错，这个童养婿几年不见，居然生得如此俊美。老二家的听晨却嫌弃他到了有家不回的程度，真是浪费了一身好皮囊。”
“如果当年平凡被抽到我们家当童养婿该多好……”江大芳脸颊羞红，声音越来越低，但仍旧能被俩口子听清楚。
她的心思自然瞒不过过来人王翠云的眼睛，“大芳，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童养婿了吧？”
“妈……我……”江大芳头都缩到领子里去了。
王翠云直摇头，“大芳啊！平凡可是你二叔家的童养婿，尽管听晨不喜欢他，但你也不能挖听晨墙脚，这亲戚里道的，面子上过不去。”
倒是江海安思虑片刻，分析得头头是道，“翠云，我倒觉得这墙角可挖。反正听晨不待见平凡，倘若平凡成为我们家上门女婿，你想想，400万豪车，百宝匣，更有老爷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家……”
王翠云一拍脑门，“瞧我这猪脑子！海安，听你这么一说，我准了，平凡这个女婿我们家要定了。”不经意间，在她口中“童养婿”称呼已经变成了“平凡”。
窃喜的江大芳却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爸妈，我发现小芳看平凡的眼神就好像苍蝇盯上了有缝的蛋……”
江海安俩口子顿时被雷出了焦虑感。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江小芳莫名其妙地连续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哪个砍脑壳的在骂我？”并回头望后方。
刘菊花关切问道:“小芳，该不会是李小飞在想你吧？老辈人总说，一个人突然打喷嚏，无外乎两种缘由，要么有人想，要么有人骂，妈可不认为有人会骂我家如花似玉的小芳。”
“妈，从今天开始，不要再提李小飞了。”江小芳不悦道，“就算他肯出200万彩礼钱，我也不会嫁给他。”
两口子诧异地齐声问道:“我的姑奶奶，难不成你又要换对象了？”敢情江小芳换男朋友跟换衣服似的。
江小芳发挥着她敢爱敢恨的性格。“爸妈，我要倒追平凡。今天我才发现，论颜值，李小飞给平凡提鞋都不配。如果把平凡比喻成王者，那李小飞充其量就是一个青铜。”
江湖安捻捻稀疏的胡须，点头表示认同，“老爷子回来之前，平凡除了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之外，无非就是一个寒门大学生，家境跟李小飞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刘菊花眼放精光，“400万豪车，百宝匣，老爷子的身家……哇，平凡简直就是我这个丈母娘的梦中情婿！”
“咳咳……”江湖安鄙视了她一眼，“菊花，你别忘了，平凡可是老二家的童养婿，抓阄的那种。”
“湖安，你也别忘了听晨是如何对待平凡的。”刘菊花信心满满，“为了400万豪车、百宝匣、老爷子的身家，即便撒泼打滚，我也要成为梦中情婿的丈母娘。”
这时，江小芳贸贸然来了一句，“大芳也在暗恋平凡！”
江湖安两口子瞬间生出了与江海安俩口子一模一样的焦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