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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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蓁蓁带着青柳回了自己的院子，青柳安慰了一路也不见小姐脸上有个笑模样，急的直跺脚。
青柳和碧云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要和宁嬷嬷说一下。
宁嬷嬷听了，赶忙收拾了一下，去了蓁蓁的屋子。
宁嬷嬷一进去就看见孙蓁蓁趴在枕头上小声抽泣。
“我的好小姐，别哭了，眼睛都哭红了。”
“嬷嬷，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今天头疼，快快回房躺好。”孙蓁蓁起来擦了擦眼泪，被宁嬷嬷牵着坐到椅子上。
“小姐，能和嬷嬷说说今天怎么了么？”宁嬷嬷替孙蓁蓁拢了拢头发。
孙蓁蓁小声的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又开始流眼泪：“我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想要孝敬父亲，却被父亲好一顿说教。”
宁嬷嬷摸着蓁蓁的头发说：“大人也只是怀念袁公而已，大人从老爷起复就一直跟随着老爷，所以更能看清楚其中关键。嬷嬷是个奴才，虽然不懂什么家国，但是也能明白袁公的大义。”
“嬷嬷，我明白的，只是我不喜父亲对我如此厉声指责，从小到大，父亲还从未对我说过重话。”
“知道你父亲疼你，回来还哭鼻子。”李氏带着王妈妈和几个抬箱子的婆子进来。
“宁嬷嬷，听下面的人说你今日头疼，可有叫郎中进府看看。”李氏坐在窗边榻上，笑着问道。
“又是碧云多嘴，奴婢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碍事。”
“你是府里的老人，从蓁蓁出生就跟着她，将来还要跟着她成婚生子呢，有毛病就早点找郎中看看，不然我就让府医来替你瞧瞧。”
“多谢夫人，奴婢一会儿就让门房喊郎中过来。”
“这就对了，你们都下去吧，东西放在这儿就行。”
说罢，李氏起身拉起蓁蓁，走到箱子前，俯身打开箱子，只见一个硕大的翡翠玉山呈现在眼前，雕刻家巧妙的结合翡翠的形态，让三座山峰包裹着一潭湖水，山上遍布着参天的大树，重山叠嶂，流泉飞瀑，仿佛一切就发生在眼前。石猴、房子、栈道巧妙的隐藏在古树之间，更有那梯田层层叠叠的在那湖水边。
蓁蓁一下就看呆了“母亲，这也太好看了！”
“现在舍不得给你父亲了吧！”李氏笑着点了点蓁蓁的额头。
“娘，连你也笑我。”蓁蓁只有撒娇时才喊李氏娘，李氏听了更高兴了，同时也心里酸了一下。
“下个月你就及笄了，到时候就要与琅琊王氏谈论定亲的事宜。”李氏摸摸蓁蓁的头，“娘真的想多留你几年，但是新皇继位，虽然诛灭了阉党，但是袁公惨死，娘实在是不敢将你多留。”
“娘，咱们不能回松原府老家么，让祖父也不做这官了，老家那既没有旱灾也没有兵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
“休要胡说，能与琅琊王家结亲是最好的选择了。”李氏垂下眼睑，紧了紧手里的帕子，“只要嫁到王家就可保我儿一世平安，这是当年袁公与那王氏约定好的，娘只要你平安。”
李氏与蓁蓁坐在一起说了些体己话就带着丫鬟婆子回去了。
蓁蓁自己在榻上坐了很久，看着要到中午了就让青柳带了两个三等丫头进来。
“小姐别难过了，等你歇完晌后咱们去府衙后院骑马。”
“好了青柳，我没事，你让墨儿和雪儿将这翡翠山居放到书桌那边墙角摆上，仔细擦干净。”
“小姐，这个东西太重了，我让那几个婆子来搬吧，这几个丫头可搬不动。”
蓁蓁摆了摆手让青柳自己看着安排，自己回了房间。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
自从那天和母亲将心里的话说明白，李氏也开始慢慢不再将蓁蓁当做小孩子，除了日常的练字和看账本，也开始慢慢教她管家理事。
蓁蓁自己也日日早起去后院练习骑马，祖父孙元化知道了，就送了蓁蓁两匹小马，还送给蓁蓁两把火铳，让府里的武师傅教给她怎么发射，喜的蓁蓁在屋里高兴的直跳。要不是蔡嬷嬷每日将这大杀器收走，她恨不得能将这火铳带到卧房去。
很快就到了蓁蓁及笄礼当日。
这一日，一大早，蓁蓁就被李氏从床上叫起来，沐浴更衣。
蓁蓁迷迷糊糊的就被拖着沐浴上床，等蓁蓁清醒了，一抬眼，天还没有大亮。
“娘，今天这也太早了吧~”
“咱们这一直住在这府衙后院，今日在这举行及笄礼不方便，娘早就和拜托你祖父向他同僚王大人借了园子，那王大人是琅琊王氏的旁支，咱们借他们的园子也不算失了礼数。”
“啊~~~还要出府呀，不要呀娘，好早呀，我好困~”
“好了，好了，你每日骑马不也是这时候起，一会吃点东西，到车上再睡。”
蓁蓁无奈只能跟着碧云去吃早饭。
两个嬷嬷一早已经带着几个丫头出发去了庄子，蓁蓁这就剩了碧云和芙蓉、香玉，还有两个粗使婆子。
吃过早饭，李氏也忙带着蓁蓁携一众丫鬟婆子出了府。
这虽然不是蓁蓁第一次出府但是因为日子特殊，今日尤为高兴，到了车上也不想睡了。
李氏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蓁蓁和碧云偷偷掀开窗帘往外张望，听见李氏嗯了一声，忙放下帘子，两个人偷笑起来。
马车行驶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停下来了。
李氏先扶着丫鬟的手下车来，就看见王大人的夫人迎了上来。
“怎么好劳烦您出来迎接，借您的园子宴客已经是失礼了。”
“怎么会呢，等过了今日，我们本家就要和你家正式议亲了，咱们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王氏夫人一脸笑意。
正说着，蓁蓁也下了马车，向王夫人行了个礼，乖巧的站在李氏旁边。
王夫人见了，笑着拉着李氏的手说：“好了，咱们快进去吧，估计下人们也快要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