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挖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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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了，难怪他最近胃口不太好。”欣喜过后，荆尧有些忧心的皱着眉头，心里暗自想着，这里的人大多比较穷，连鸡蛋都买不着，更别说肉了，那可是稀罕物。然而，温群现在怀孕了，这吃食上可绝对不能委屈了她和孩子啊！
荆尧转过头，目光落在温煜身上，语气严肃地问道：“大哥，我之前让你帮我找的地方怎么样了？”
温煜连忙回答：“地方已经腾出来了，而且我们按照你的要求进行了改造，再有两天应该就能完工了。”
荆尧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吩咐道：“很好，等地方弄好了，你再多买点粮食回来备用。”
温煜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我会尽快去办。不过，这边最多的就是豆子了，其他的粮食种类可能相对较少。”
荆尧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我知道，没关系。”
虽然豆子并不算是美味佳肴，但对于温群来说，补充蛋白质也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没有足够的肉类食物供应，那么先多做些豆制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得多。
两人说了一会，温煜就回房了，让荆尧去看看温群。
荆尧走进屋，温群已经沉沉睡了过去，荆尧看着他睡得格外深沉，格外甜美。
盯着温群的肚子看了半晌，荆尧怎么也不敢相信，这里面竟然有一个孩子。这可是他们的孩子啊！荆尧心中一喜，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温群从睡梦中醒来，睁眼就看到荆尧。
“醒了，要起床吗？”荆尧摸了摸他的头，宠溺的问。
温群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感觉良好，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于是开心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温群缓缓起身，荆尧叫人打水来洗漱，洗漱完，打开房门。
温群看着荆尧，眼睛水汪汪的，带着一丝委屈和撒娇，轻声说道：“我饿了，还没吃饭呢。”
荆尧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温柔和爱意。他轻声回答道：“早让人备好饭了，就怕你醒来会饿，走，我陪你一起用饭。”
温群听了这话，顿时笑得圆了眼睛，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他觉得荆尧真是太好了，总是能想到他的需要，给他最温暖的关怀。
他感激地看着荆尧，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深情的光芒。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荆尧先陪着温群说了一会儿话，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和生活琐事。然后他向温群打过招呼后，便准备出门去处理事务。
荆尧走进书房，轻轻地唤了一声，“大哥。”
温煜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荆尧，微笑着回应道：“是阿尧啊！”
荆尧在温煜身边坐下，认真地说：“大哥，我想重新开启工厂，你看怎么样？”
温煜皱起眉头，轻轻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啊，这庆阳县可是个贫穷的地方。”
虽然临安城里有不少有钱人，也有人喜欢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但庆阳县实在太过贫困。如果在这里开设工厂，恐怕会面临重重困难，难以维持下去。
荆尧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确实，目前的情况需要一步步来。他们正在计划挖掘河道，以提高灌溉面积，同时也需要提升百姓的生产能力。只有这样，才能推动更多的事情向前发展。
而在另一边，尽管各个村庄的村长们并不情愿，但面对现实的压力，他们还是不得不敲响铜锣，将村民们召集到一起，开始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干嘛呢？县令大人要挖河道，要在村里征人，上头文书都下来了。
这会村里人哀声怨道。先头被征地还是少部分人的事，村里人还当热闹看，这会不一样了，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去行不行啊？不行，家里有汉子的，最少都要去一个。
这跟征劳役没有什么区别，村里人是把温煜又来回骂了一百遍，深恶痛绝的同时，又觉对方似勾魂的牛头马面一样，让人害怕得紧。
禁卫军也被调来了，跟着一起忙吧！
庆阳县就是个空壳子，温煜需要人手，肖令留下来先帮帮忙。
他们当个监工还是行的。谁盯着哪个村，该怎么做，荆尧都一一安排了下去，他自己去盯三桥村，这个村最大，也最是穷。
来的那天，就见着几十个汉子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铁铲，站在规划好的河道旁，荆尧眉头蹙了起来，招手让钱村长过来。
“你们整个三桥村就这么些人？”怎么可能！家家户户最少的都有七八口人，按道理来说，就算每家只出一个壮丁，那也是足够的啊，可眼前这些人明显不够数。
原来，钱村长之前确实动员过，但现在村民们都认为他收了县太爷的好处，所以对他的话根本不听。而且这次还钻了文书的空子，只派了这么几个人来。
钱村长也很无奈，他知道自己现在说话已经不管用了，毕竟大家都不愿意来干活，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强行要求，恐怕会引起更多的怨恨。
荆尧看着他一脸为难的表情，心中便明白了几分，于是不再多说什么，转头开始吩咐正事：“大家一定要按照石灰线内挖，宽度要保持在三米五左右，深度要达到四米，不能有丝毫偏差。”
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显得十分不情愿。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拿起工具，开始动手挖掘。
钱村长积极响应，不仅自己来了，还叫来了家里所有的儿子，包括最小的老三。老三今年才十六岁，但看起来很机灵。他干活时非常努力，甚至发出哼哼声。而钱村长也准备去帮忙，但被荆尧拦住了。
\大人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钱村长问道。
荆尧回答道：\村长，您知道村里谁家有大铁锅吗?\
村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
原来，村里曾经有过大铁锅，但那时候生活条件较好，有人养猪，需要大铁锅来杀猪或举办宴席。但随着日子越来越艰难，人们不得不卖掉家中稍微值钱、又用不上的东西。所以现在村里已经没有大铁锅了。
荆尧无奈之下，只能从身边的人中挑选出四个人，让他们去县里拉一个回来。
此时，工程正在村子外面的山脚下进行。由于人多力量大，他们刚刚开始挖掘，就碰到了一块石头。不过，这块石头并不大，可以搬动。于是，他们将石头挖出来后，抱着它扔到了石灰线以外。
钱村长一脸茫然，不知道荆尧要这么多大铁锅干什么用，但还是按照荆尧的要求去村里找了几个手艺好的妇人和夫郎，总共四五个人。
然而，最终被叫来的人只有四个，其中包括钱村长的两个儿媳妇以及另外两个亲戚家的夫郎和媳妇。至于为什么没有叫村里的其他人，原因很简单——叫不动。
毕竟，如果是钱村长自己家里的事情，大家都会积极帮忙，但如果是帮官老爷做事，那就算了。
大儿媳并不怕荆尧，一来就直接问荆尧需要他们做什么。荆尧告诉她先让她们用石块搭建两个灶台。这时，钱村长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些大铁锅的用途。
一辆牛车缓缓驶进村子，肖令紧跟其后。车停稳后，荆尧招呼两人过来卸货。车上卸下的物品有玉米面、猪油和一些蔬菜。
荆尧询问道：“其他村子都送到了吗？”
肖令点点头回答道：“都送了。”
这会钱村长哪里还不懂啊！他激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连连点头道：“懂，懂，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汉子们也瞧见了，一个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们原本以为只是帮忙挖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丰盛的饭菜。
要说没看到那些粮食，大家还不会信，但这会东西都运过来了，灶台也搭了，大家伙就信了。
原来官家的还要包他们午饭。
这咋地这么好？这活儿不是白干的，别说什么工钱，就是有一口吃的，大家便都愿意做了，不为啥，自己在家少吃一口，家里的媳妇和孩子就能多吃一口。
禁卫军回来得快，锅不好拿，也不好放马上，禁卫军们合力拿了回来了。
锅得拿到村里去洗，正在挑水的妇人瞧见钱村长两个儿媳妇来洗锅，纳闷了。一问，都惊了。
“官府大人说管饭？”
“是啊。”
“这······”
怕是一斤糙米煮一大锅汤哦。
清廉正直的好官儿，不存在的。
徭役向来是九死一生，如果被拉去充兵，那就意味着基本上没有回来的希望了。
即使被拉去做活儿，情况也不比充军好多少。
每天都要不停地干活，一天只能吃一顿饭，而且官差还会拿着小鞭子和大木棍在后面监督，稍微喘口气就可能被挥一鞭子。
由于吃不饱，再加上过度劳累，死人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许多村里人都很担心自己的丈夫，不知道怎么熬得过去。
此时，有不少妇人或夫郎正朝着村口走去，她们都是准备给自己的当家或者儿子送饼子和水。
因为早上她们需要忙于农田里的活计，所以对于河道那边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那里距离村子比较远，需要走上小半会儿才能到达。
一路上，大家都在谈论着关于劳役的事情，一边骂着温煜，突然有人停下脚步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啊？”
这时，他背上背着的小哥儿用小鼻子嗅了嗅，奶声奶气地说道：“爹爹，好像是肉肉哦。”
大家伙儿也闻到了，是煎猪油的味道，这猪板油煎起来的时候，那味儿是香得紧，以前一家煎，满村的都能闻得到。
“谁家煎猪油了？”有人忍不住问道。
“你糊涂了不是，这里离村子远着呢！这么远，狗都闻不着，我瞧着这味儿好像是前头那边传过来的。”另一个人回答道。
众人顺着香味走去，越走越近，那味道越发的浓郁，大家的口水咽个不停。
终于走到了目的地，只见山脚下架着两口锅，钱村长家的大媳妇这会拿着个簸箕，正从锅里捡窝窝头。
那窝窝头一个个都有成年汉子拳头那么大，然后被她倒到了一个大箩筐里，箩筐里的窝窝头都快要装满了，黄灿灿的，一看就知道很好吃。
一旁的锅里还熬着油，瞧着已经快熬好了。
那板油炸得焦黄，一夫郎把它捞了出来，放到一个大木桶里，猪油则被倒入罐子里。
那锅刚熬过油，也不用洗了，直接用来炒菜就行。
荆尧看着众人如此积极，心里十分欣慰。他知道，只有让大家吃得饱、吃得好，才能更好地工作。于是，他决定给大家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可菜多得紧，荆尧见他拘谨，便走过去，自己舀了几勺油又放了进去，并告诉那夫郎：“按照这个量放。”
荆尧深知，干活下力自然要多点油水，这样才有力气。而且，这些饭菜并不是浪费，而是为了让大家有足够的力气去工作。
荆尧说：“干力气活，肚里没油不行。”
夫郎有些犹豫：“可是，可这么多也够了。”
荆尧却坚持：“菜太多了，再放两勺。”
夫郎听了，觉得有理，便又加了两勺油。
大家伙干得热火朝天，早没了先头的不情不愿。他们都知道，只有努力工作，才能有更多的收获。
菜炒好了，肖令过去喊道：“先停工吃午饭，中午歇息半时辰。”
半时辰也不过一个小时。虽然现在天气还不算太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会逐渐升高。到了五六月份，中午就得休息更久了。
大家听到可以吃饭了，赶忙扔了铲子、锄头，争先恐后地围过来。场面一度混乱，大家都生怕自己慢一步就没得吃了。毕竟，从煎猪油开始，大家就已经被那诱人的香味勾起了食欲。
“太香了，实在是太香了！”有人忍不住感叹道，“这味儿要勾人命了！”
干活时都心思不属，一个心都飞到了油锅里。
钱村长媳妇扛着锅回村里洗的时候，大家伙就晓得了。
“官家管饭，做的窝窝头，一个拳头大，每人两个，能吃饱的，饿不着。”
“真的啊？”
“还能有假。你看，还吃着呢！”
那人将手中的窝窝头举起来给众人展示。只见他手里的窝窝头刚吃了一半，剩下那一半瞧着都有鸭蛋大小了，而且看着还很紧实，有人都不由咽了口唾沫。
“大人喊了钱村长家的两个儿媳还有荣阿叔他们过去做饭，荣阿叔炒菜，我看见他放了一大勺子的油，后来又放了半勺，大人还说不够，少了，让他再多放两勺，说汉子们做活儿辛苦，肚子里不能没有油。”
几人把看到的都说了。大家信了，但还是控制不住的跑去村外头看。
买来的米和菜正堆放在里头，好几大袋，汉子们也正坐地上歇着。
村里的人们目睹着这一场景，心中渐渐放下了担忧。只要有一口食物吃，就能够维持生计。这种简单而朴素的愿望，让他们感到满足和安心。
许多人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行为，并深感懊悔。一些机灵的村民已经迅速返回家中，拿起工具，朝着河道边赶去。
荆尧注意到了这些人的行动，但并没有加以阻拦。
由于荆尧的宽容态度，下午前来帮忙的人数增加了十多个，这些新加入的力量使得工作效率大大提高。